《[fate/zero/sn][弓枪弓]家有萌犬》一碗花生喵

12、12.火锅

　　12.
　　“啊啊，冬天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火锅简直是最幸福的事了。”
　　难得地，男人主动帮忙准备佐料，“士郎的手艺进步神速，我也终于可以不用在料理的事情上浪费脑细胞了。”
　　“什么嘛，”银发的少女向他做着鬼脸，“应该说我们终于可以摆脱切嗣的黑暗料理了。”
　　“哈哈哈哈哈，”傻爸爸大笑起来，“也没那么差吧，你和士郎不是一直好好地吃完了。”
　　“总之那种事情再也不要经历了。”一边说笑着，一边为三人准备坐垫。
　　“伊利亚？”
　　切嗣看着少女将第四个坐垫放在自己的对面，终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是……”
　　“给妈妈的。”
　　轻声地回答，专注于整理的少女并没有让他人看到自己的表情，但是忙碌的另外两人都沉默了。
　　因为是一家人，所以无论何时都不会被忘记，即使在少女的记忆中连她的声音都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
　　“她会回来的是吗？”少女像寻求保证一样看着她的父亲。
　　她的容貌与妻子何其相像，一样的白发、一样的红瞳，性格、举止，甚至那天真的目光都一摸一样，男人忍不住点了点头，“啊，会的。”
　　终有一天——
　　但是少年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生与死的界限是凌驾于一切的隔阂，单向的质变永远不可逆。少女却仿佛从不迟疑地相信着切嗣编织的童话，‘她会回来的’，因为她爱着切嗣爱着伊利亚。

　　“嗷——好香！！！！”
　　夸张的声音将艾米亚自失神中唤回，切好的牛肉在锅里被牛油加热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随着热气飘散而出的还有诱人的香气，库丘林趴在一旁馋得直流口水。
　　“可以吃了吗？可以尝一块吗？”恨不得五指马上变成爪子伸到锅里把肉扒拉出来，但又碍于热油烫手，只急得犬妖抓耳挠腮。
　　锅里加了些高汤，煎熟的牛肉在锅内翻腾，库丘林忍不住偷偷地伸出手，结果被艾米亚用筷子敲了一下，没摸到肉但是沾了筷子上的油星儿，犬妖不甘心地舔了舔手背，用闪亮亮的目光看着专心料理的青年：“虽然生着吃也很诱人，但是果然还是你做的最美味了。”
　　“说好话也没用，去一旁坐好。”艾米亚搅拌着火锅的汤底，开始加入其它食材。
　　很快热气蒸腾起来，食物的香气弥漫在屋子里，热腾腾地似乎也带给人一丝暖意。
　　“我开动了。”库丘林装模作样地双手合十，然后快速地抄起筷子直奔盯了好久的牛肉。“好烫！”红着眼睛吐着舌头的犬妖一脸委屈。
　　艾米亚悠哉地夹了牛肉蘸了蘸蛋液，然后优雅地吃了起来。
　　库丘林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也学着他的样子终于吃到了第一口美味。食物塞了满嘴，一边鼓着腮帮子咀嚼一边咕哝道：“唔唔好吃，这么享受的吃法只有人类能想到了。”
　　“我以为你知道，毕竟连筷子也用得这么流畅。”
　　正在准备夹第二块牛肉的库丘林突然顿了下，“别小看人了，虽然不常用但是我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诶~”完全是不以为意的语调，降妖师用一贯调侃的语气说着，“这么说来的确比人类的小孩要厉害得多，我该称赞一下你的适应能力吗，连准备好的围兜也省了。”
　　库丘林用鼻子哼了一声，全身心地投入到火锅大战之中。
　　“早就说过了，别把本大爷当小孩子。”
　　“难道你不是吗？只有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才会挑食。”
　　“……”老子高兴不行吗。某人暗自腹诽。
　　“真是……”青年夸张地叹了口气，“言行举止完全没有说服力呐。”
　　“吃你的饭吧。”某人气鼓鼓地将煮好的蘑菇送入口中。
　　接下来两人将‘食不言’的良好习惯保持到了最后，虽然一大锅看上去相当可观，果然如库丘林所说很快风卷残云消灭得一干二净。
　　“呃——”夸张地打了个饱嗝，终于吃饱了的库丘林放下筷子合掌，“多谢款待。”
　　早就在一旁默默喝茶的艾米亚盯着对方颇显礼貌的举止，冒出一句：“你并不是普通的犬妖吧。”
　　“嗯？”库丘林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看得出你应该出身不错，至少某些方面很规矩。”这其实也是一直存在艾米亚心中的疑惑，尽管很多时候显得粗俗又没规矩，但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小习惯却很得体，当然，对方的身世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从来没问过。
　　降妖师敏锐的觉察力让他微微惊讶，随手拈了颗脆枣咔地咬了一口，甜丝丝的汁液溅在手上，伸出舌头舔了舔，依旧是一副天真又自然的样子。“不是普通的妖怪？不明白。”
　　“那么换个方式问，”艾米亚放下茶杯，伸出一指在他额前10公分的地方停下，“你的力量源自哪里？”
　　之前也怀疑如此弱小的家伙妖力应该是机缘巧合借来的，但是相处之后发现并不是，那是他自己的力量，虽然微不足道。
　　绯色的眼睛盯着青年，视线又从他的脸上移到近前的指尖上，仿佛感受到指尖带着的压迫感，不由得向后退离了一点。“当然是我自己的。”
　　“这么说，你的修炼成果很失败。”
　　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沉默着，犬妖别开眼睛消沉起来。
　　“事实上能修炼成人形的妖怪即使是儿童也有不可小觑的力量，你却完全没有，到底为什么？”修成人形是一个蜕变的过程，这需要相当大的妖力，然而眼前这个小家伙，一点也不正常。
　　“是啦是啦，根本没什么修炼成果，我老爸是大妖怪，我生下来就是这样，这么多年也毫无进步，丢尽了所有妖怪的脸。”沮丧地低下头，然后赌气似的说了一大堆。
　　“……”事实上艾米亚根本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微微惊讶道：“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库丘林猛地抬起头来瞪着他，“如果你父亲希望你变成一条龙，你会怎么样？”
　　青年恍然大悟，“原来你是离家出走——”
　　“你才离家出走！”小家伙红着脸叫嚷起来，“本大爷是出来玩的！不对，是外出修炼！”
　　“哦~”上扬的语调充满了揶揄。
　　“我这辈子最丢脸的事情都告诉你了，这个答案你满意吗？混蛋降妖师先生！”泄愤似的又拿了一颗脆枣咔嚓地狠狠咬了一口。
　　“噗——”艾米亚终于没忍住别开脸笑了起来，啊啊，小家伙逗弄起来真是太好玩了，尤其是生气时激动得连尾巴也晃动着，让人忍不住更加想捉弄一番。
　　“人类果然还是最讨厌了。”犬妖得出结论。

　　“你的父亲，”停顿了一下，艾米亚不经意地问道，“很厉害？”
　　“那是当然。”相当自豪的语气。
　　“他是元藏山的妖怪？”大犬妖？记忆中似乎并不认识这样的大妖怪。
　　轻松的气氛一扫而光，库丘林看他的目光变得谨慎起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哎呀呀——降妖师在心中默默地反省，似乎经过那次事件之后小家伙对他的戒心增强了，尽管日常不影响交流，但是一涉及到深层次的问题就变得敏锐多了，那一课还真是立竿见影啊。
　　“你问这个干什么？”终于好奇心战胜了戒心，库丘林忍不住问。
　　“其实也没什么。”
　　“？”
　　“我在找一个人，也许是个妖怪吧。”艾米亚一边收拾着，一边轻松地说着。
　　“什么样的人？连是人还是妖怪都分不清吗？”
　　尽管表现得很平静，但是库丘林还是能感觉到男人周身气息的变化，也许是紧张也许是其他什么，连声音也似乎没那么悠然了。
　　“不知道。”
　　像是叹息一样地，说出了简单却令人无法理解的话语。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