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67、第 267 章 ...

  •   相亲?赖三忍不住又是一笑。刘小姐眉目很是平常,长得不好不坏,身材瘦弱,只能勉强称得上清秀罢了。
      但是她那副做派,当真将自己看做大家闺秀了。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也不知从那本书里看到的礼节,举止斯文,刻板有度。说话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七叔不懂规矩,傻乎乎问了句刘小姐的名字。惹得她大惊失色,以手掩面,道:“听闻公子素有学识,奴家这才出来相见,怎知公子竟然是此等不知礼数之人,闺名岂能擅自称呼?”然后就挪着小碎步掩面哭着走了。将赵六婶等人留在屋子里面面相觑,全被她这等讲究的做派吓住了,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但是穷人偏偏就吃这一套!事后这些人竟然众口一词,夸奖人家刘小姐才真是个小姐模样,不是这些粗人可比。替赖三这样的人和她提亲,当真是高攀了。难怪刘小姐生气。
      赖三只是想笑,一板一眼、说话细声细气,走路颤颤巍巍、礼节守得严格就算大家闺秀了?如果真的是小姐,岂有出来相亲的道理?装模作样比之坦荡粗俗他更加不喜欢。真正出身名门的越天意是什么样子?你们懂得吗?他带着点骄傲的想,如果你们有机会看到,才会明白大家闺秀是什么意思。
      越天意根本不需要做作,她的眉眼神情,一举一动带出来的就是自然而然的高贵。更别说那些骨子里的坚韧、勇敢、努力……当然,也有一些高高在上的骄傲。
      但那骄傲是骨头里的,不需要刻意去表现,更不需要像这样扭扭捏捏,普通人连让她瞧不起的资格也没有,真得罪了她的人,她一定会客客气气的……弄死。想到这,赖三又微微一笑,这么说来,越天意也算不得大家闺秀。呵呵,那是另一种味道,但是又怎么样呢?他着魔般喜欢的,是这个人,心疼的,是她的一切。跟她是大家闺秀还是什么关系不大。所以,谁也不能和她相比!哪怕再好再好,什么身份都一样。
      越天意找不到一个人能替代曾与之患难与共的他,他也同样,找不到一个让自己愿意付出那么多的人。不光是他,任何人给过这样彻底之后,都会耗尽几辈子累计的感情,再也给不起第二次了。所以,他忍不住又是一笑,每次想起越天意他都只能这样淡淡笑,因为除了笑,他再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谁知王七看到他一路面露微笑的回家,竟然想歪了。因为前面也相看了两个,赖三被他硬逼着出去,全程面无表情,如同要让他去赴死,一丁点看上眼的表示也没有。如今这个刘小姐能让他一路笑着回来,那一定是看中了。
      这件事有些麻烦,刘小姐并没有看上赖三,这是很显然的事情。但是这位刘小姐眼界高家境尚可,于是拖得年纪大了还没有婆家,家里人快急死了也是很显然的事情。若是之前还没办法,刘家小姐嫁不出去也不会考虑赖三。但是眼下不同了,刘家的铺子被大火烧了,家当也剩不下多少,同普通贫户比起来相差不多。自己却有白花花的五百两纹银在手!何况之前赖三也的确拿不出手,如今这小子认识了不少字儿,说出话来也不知怎么着就是听着有道理。弓腰塌背嬉皮笑脸的德行也全没了,王七觉得自己家的侄儿小伙子看着非常气派!周围四街六邻谁也比不上。一来二去,倒也不是绝对办不到的事情。
      于是之后一段时间,王七和赵六婶等人展开了不懈努力,讲事实摆道理,发动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天地清理现实情况各种游说,终于说服了刘小姐的爹爹,用高达三百两的巨额聘礼,将婚事给定下来了。
      对于王七来说,这已经是开膛破肚的大出血了!可见他吝啬归吝啬,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儿,那可是真心真意当亲儿子看待了。才会舍得为了能让他中意拿出这么多身家,而不是找个便宜的就罢了。这样看来,一般人家的亲生父子也未必能有这么真心。
      而当事人赖三,得知自己已经有人接手的消息颇为无奈,一直摇头不已,惹得王七心头火起,这是三百两银子定下的婚事,他岂能容赖□□悔?哄劝不成连许久不用的巴掌也拍上去了,赖三仍旧不肯听从,直到王七气呼呼的问:“你还想着要过什么旁的日子吗?哪有人不娶妻生子?除非你上了天,或者马上不活了!否则还有别的日子可过吗?”
      赖三当晚瞪着眼睛看着房梁一整宿,第二天就同意了这桩婚事。他不愿意再次上天,也不能马上不活,七叔说得对,那么他就必须正视现实,必须让身边的亲人不为他担心,必须过他拼命争取回来的‘正常人’的生活!
      那么,和谁成亲都一样了!没有区别,这个,就这个吧!
      七叔着急兑现三百两银子的结果,催的急,婚事定在两个多月之后的一个黄道吉日!好些热心的婶子大娘愿意帮忙,各种鞋垫窗花被褥现在就开始做了,七叔每一天,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喜气,但是赖三,一天比一天沉默下去,他觉得自己躯壳内有很大一部分东西已经死了,再也提不起以往那种贼溜溜的精神来。

      与此同时,那个名义上因生产修养不能出门的郡主,起驾去了城外弘仁寺,找那个当初给赖三合过八字那位在整个大兴朝廷都赫赫有名的高僧说法去了。
      那赫赫有名的高僧禅师法号自缘,四十岁上下,身子瘦削挺拔如松,气质儒雅出尘,看着像个饱读诗书的名士。
      他是大富大贵人家出来的,不知为了什么缘由,十七岁上剃度出家,在世上托钵游历,苦行十年,归来便是个精通佛法的大师了。曾得到过皇帝的亲自接见,并在皇宫大内与皇帝说法,使得皇帝三日没有上朝。后皇帝苦留不住,封了个长长的封号给他,只能由着他继续托钵乞讨游历天下。
      来到泾州之时,昔日越天意的父王为他开坛辩法,定西三省乃至南北许多著名寺庙的高僧来与他谈禅,皆不能胜。这位法师游历够了,觉得有所证悟,开口要留于此地。定西王大喜,为他建造了这座宏伟的寺庙,寺中佛像乃是纯金打造,虽说是空心的,但这一举也耗费了巨资。使得此寺此人同时天下扬名。历经至今又是十余载过去,这位禅师名头愈加响亮,已成一代宗师了。
      定西王灵柩运回来之后便是在此停灵七日,穆延陵当时一手主持此事,也要叩拜这位大师。便是远在京师的钦差大人章末陈星初来泾州时已经牛上了天,别人给他送礼恨不能都得爬着来送才行。可刚打了个照面之后,便也忙着出城先去拜见了这位大师。可见此人在民心中已成神圣。
      弘仁寺后殿静园中厅,越天意做男装打扮,一身素白的仕子服饰,乌溜溜的头发柔顺的披在肩膀上,没有用簪,只在头上系了一条紫色缎带。通身上下没有什么值钱的配饰,但身份使然,她仍旧让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此人不凡,自有富贵之气。
      没有赖三的日子似乎对越天意没有什么影响,她的一举一动都仿佛这一页翻过去了,仿佛她已经当这辈子没遇上这个人了!她每天周旋于大臣之间,头脑清楚的理政,敏捷有效的处理问题。任何人都觉得她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甚至比以前更成熟更沉稳了!她迅速从一个情绪波动明显的小姑娘过度成喜怒不形于色的政客,
      就连这次到寺庙小住几日,也仿佛就是偷得浮生清闲,过来玩玩一般,过来的路上还嘴角含笑的和别人闲聊几句,看着十分惬意。
      她在寺庙这等清心静气的地方,倒也入乡随俗,点一支熏香,安静的抄写佛经,只是偶尔会写错几个字。每当有了错字,越天意就仔细将那页纸张细细撕碎,然后放在烛火上仔细烧成灰。一切都做得井井有条,不急不躁。
      这时,一阵轻轻又非常有节奏的脚步声响起,到门边便停了下来,静默不动。整个后殿全都封锁,闲杂人等清理的一干二净,越天意听到脚步声,便知道只有一个人能进的来,头也没回,只是淡淡打了个招呼:“大师有礼。
      自缘双手合十,垂首道:“见过郡主千岁,郡主福寿绵长,事事如意!”
      越天意嘴边露出一丝讥笑,以往光听过这和尚偌大名头,还当他是个得道高僧,可这几天住下来,此人决口不谈佛法,倒是和自己满嘴奉承,与一个爱拍马屁的官员区别不大。
      她事事如意?呵呵!越天意听了只是淡淡一笑:“大师何必如此客气?我却听说,您在大兴皇帝面前都是冲淡平和毫无惧色的,我父王昔日被你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顿,一句好话也没有,回到府中仍旧对你赞不绝口,以师视之。我还当大师有所教我,为何你独独对我如此客气啊?”
      自缘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无能,何以教郡主?教导天下的人乃是我佛!我佛借贫僧之口,与世人结个善缘罢了。”
      “是吗?”越天意看了他一眼,问道:“那本郡主的善缘在哪里?”
      自缘垂首道:“郡主不信神佛,神佛何以教郡主?所以,郡主在这里没有善缘。”
      “嗯?”越天意眉头微微一挑,什么意思?自己没有善缘?就是说自己适合做个恶棍?
      她嘴角含笑,淡淡道:“即使如此,大师为何对本郡主客气有加?我与佛无缘,你还在这里尽心招待,没将我请出去?”
      “郡主不敬我佛,那是业障所致。我佛视众生皆如佛陀,岂会不敬郡主?越是不敬佛之人,一朝证得,顿成菩提!是以佛陀越是敬他!”
      越天意眉头一皱,暗道这个家伙倒是机灵,自己几天来一直挺沉得住气什么也没说,可这人却看出来自己不敬神佛、心怀恶意了。
      她来,不是为了拜佛,而是存心拆庙的!
      定西眼下比较缺钱,上上下下,大大小小,所有的官员都来冲着她伸手要钱。她要承担的事情有些超乎想象。越天意自小是作为一个闲散郡主教养的,根本不明白缺钱是什么意思,也并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可以说一点经验也没有。当然她也没有阴谋的经验,逼到份上一样设计害了老谋深算的穆延陵,但是理政和阴谋可不同,阴谋涉及的是少数人,政事涉及的是大多数人,前者处理不好,顶多引起事变。后者处理不好,则会形成大势!大势若去,那是没有任何人能挽回的,越天意对此也不敢不放在心上。此时方觉得,穆延陵能让一地运转正常,那也是不容易的事。
      若光是这样也就罢了,一个已经成熟的财政体系就如同拉着非常重货物的马车,轮子已经开始运转了,虽然负荷沉重,但总还可以一直走下去。但越天意却筹划着一件大事,急需一笔钱!若是从现有的府库内抽调,就如同把马车的四个轮子抽走一个,可能会有翻车的危险。所以最理想的办法,还是另外寻找财源的来路。
      但钱从哪里来?她想来想去,无非就是加税、抄家、认捐几种,便是陈定雷所谓的有干天和之举了。统治一个地区的人能调动的资源非常之多,若真的下定了决心,实际是不可能没有钱的,只不过看你愿意付出多大代价而已。定西王不是在财政比较困难的情况下仍旧挤出钱来修建了一座堪比天宫般奢华的固原行宫吗?虽然事后显示,他付出了太过严重的代价,只是抛除这件倒霉事不论,他能调动这么多钱,而普通人便是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也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那便是所谓的作恶也得有作恶的本事,不然你顶多做个流氓,绝对当不成枭雄的道理了。
      有这样的前车之鉴,越天意不想学她的父王,想找个涉及的人少些的办法。抄家涉及的人数最少,是最方便快捷的办法了。而眼下这个和尚庙在她眼中金闪闪亮晶晶,全都是银子,光寺庙里那座高达五丈的纯金金身便用去黄金三十九万九千两,府库有详细的记载。若是能寻到一个由头抄了,那可比抄上百十个富豪收益更大!何况这个钱是越天意的父王出的,但佛陀丝毫也没有保护父王,所以,她觉得既然收人钱财不能与人消灾,那就应该还回来。
      “依照你说法,岂不是越是敬你你越怠慢,越是欺你你越恭敬?”
      “怠对敬,正你恭敬心。敬对慢,平你瞋恼意,正该如此。”
      越天意嘲讽一笑:“大师,为什么我觉得这佛也有些欺软怕硬?我父王对您礼敬有加,视如师长。你对他爱理不理,十分狂傲。我对你不敬,你倒要对我愈加恭敬!实话说,你是不是担心我不畏神佛报应,必得讨好才行,若是惹了本郡主,我会封了你的寺院?拆了佛的金身?”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郡主身具慧根,所言极是!便是欺软怕硬了!老王爷畏佛,郡主蔑佛,本心不同,来处有异,佛陀自然不会用同等方法对待。用谦卑以避此祸,当得!当得!”自缘微笑施礼,脸上一团和气。
      越天意皱眉的看着这位法师,一时无话可说。她等于指着鼻子骂人了,这位笑眯眯的承认,还夸你骂得好!你接下来还能骂出口吗?
      原本她也不至于如此不敬神佛,父王曾经说过,这位法师知识广博,已经明心悟道,她的父王都很尊敬的人,她并不想得罪。只是经历了一场巨变,父王对神佛的恭敬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她全家还是惨死,这样一来,神佛在她心中便已经不代表什么了。神佛都已经无视,这位大师在她心目中更加不是什么了。她只是想弄到钱来!
      想到这里,越天意便哼了一声,道:“佛便是这样帮助世人的?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你是这个意思吗?”
      自缘仍旧合十微笑:“呵呵,得罪这个词却是用的差了。佛一心为世人度苦厄,不管是雷霆还是春风,那都是度化世人的方法,便是举刀斩你,也必有深意,怎么会得罪了世人?只是世人看不到因果罢了。”
      “雷霆春风皆是方法?这么说来,你对我父王用雷霆,对我用春风了?”
      “正是!”自缘微笑道:“毁却寺庙乃是大业,郡主既是一时为业障所迷,我佛自会恭顺敬让,不让郡主犯下大错,掐断恶念,度化业因,那便是佛帮郡主的一片慈悲之心了。”
      “哦,你是说,你实则在帮我?”
      “阿弥陀佛,是佛在帮郡主!”
      越天意哭笑不得,冷笑道:“这佛倒是好脾气!那就恕我没半点慧根灵窍,真看不出这佛与街头无赖有什么区别?我问你,你说佛会对我恭敬忍让来帮我消业,那我若让你学着狗叫当着所有的信徒爬出去山门去,你也帮我吗?”
      说到后来,眉毛一竖,面露戾气,她心情极度恶劣,此刻想着,若是自缘允了,便说他要当着众人陷自己与不义,和他刚刚说的话正好相反,若是不肯,那便说他巧言令色,刚刚乃是蒙骗,总之都要一起算账!这次所需的钱,就着落在这个拿钱却没有保佑父王的佛陀这里了!

      “阿弥陀佛,郡主,您执政一方,没想到却大有童心,善哉善哉!”自缘面露微笑,竟是丝毫不恼。
      童心你个大鸭蛋!越天意在心里呸了一口,也冷笑道:“既然这样说,大师你是准备帮我消业了?”
      “自然自然,佛的施舍,自身尚可施舍,何况此事?”自缘微笑着说。
      弘仁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香火鼎盛之极,寺庙是建在半山之上的。从山门脚下到寺庙第一道门天王殿笔直的修了一千多级青石台阶。从早到晚都有人一步一跪的爬上这上千级台阶,等候在寺庙门外,去烧头一柱香火。想要找出一个人少的时候都根本不可能,没人的时候更加想也别想。越天意要让自缘当着这么多信徒的面做出此等事来……结果怎么样真推断不出,反正换成她自己,那是宁死也不会做的。没想到这和尚准备认怂到底了。
      可惜啊可惜,越天意心中冷笑,你若硬气一些,还能落个不畏权势的好名声,你这般一来,可是内外全失。
      “那大师你就去吧!”越天意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等他做了这等事之后,不知会有多少人大惊失色,自己才能筹划下一步。
      “等等,郡主此业,光贫僧一个人是消除不了的,还需再等一个已经征得八地菩萨道的之人,方能见功。”
      “是吗?定西还有比大师更法力高深的老法师吗?”越天意冷笑,心道这人用这种方法拖延,真是黔驴技穷了。
      “我心中业障难消,此事需要尽快才好。若是这位法师十日之内找不回来,那还是请大师自己先来吧。消得一点是一点,消得一半是一半。”
      “阿弥陀佛,不需十日,此人乃是在家的居士,未入佛门。就住在泾州城内,只需半日功夫,就能将他找来了。”
      “噢,泾州还有此等人物?那却是我孤陋寡闻了,能让大师推崇的居士,本郡主倒真想见上一见!只是不知,此人愿意听从大师的吩咐吗?”
      “若是他人之事,怕是不行。但若是郡主的事,那此人是决计愿意帮忙的!”
      “那本郡主就等大师的好消息了。”越天意冷笑,自缘要再找来一个人,她不反对,一则本地根本没有比自缘大师更加著名的人物,二则便是真叫他找到一个这样的高人,多一个人显眼也只有更加有利于她的计划。
      她心中已经开始筹划,等这件惊世骇俗的事情发生之后,是推说高僧入魔中邪了好呢,还是推说有什么神灵显圣告诉她寺庙风水出了问题要选址重建才好。自缘说是为自己消业这种借口怎么会有人信?要说是她逼得,也很难让人相信一个小郡主逼着他做这种事有什么用处。自己装作无辜一点就好了。中邪入魔等等,自然可以安排别人去做。她眼下策划一件事情就好,根本没有必要亲自上阵。
      “郡主稍等,贫僧这就让徒儿去城东棚户区,将这位证得不动地菩萨道的居士请过来,为郡主消业!”自缘合十一礼,伸手去召唤一个小和尚。
      越天意这边已经砰地一声站了起来,喝道:“你要去何处?”
      自缘早就知道她必然是这个暴怒的反应,也不害怕,仍旧平静谦和的说道:“城东,俗称棚户区的住所。”
      “你要找的人是谁?”越天意两眼一片阴冷,已经带了杀机。此刻她才是真的怒了,不但打算谋财,害命的心思也有了。
      自缘在她怒气冲天的瞪视下,仍旧把那个名字说了出来,“自然是赖施主,他福源深厚,心道自成。有他在,才能真正为郡主消业!”
      “好好好!你倒是做了些准备!”越天意冷笑道:“三哥离开王府回到棚户区的事情并未公开,知道人并不算多。何况此事与你毫不相关,你一个礼佛之人是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眼下将此人说出来,我还可以不牵连到你!此事很容易查出来,隐瞒不了多久!你就算想用些小手段也有情可原,我便给你一个机会!”
      “阿弥陀佛,郡主!您比老王爷凶戾之气可大的多!看来上天派下这位菩萨化解,确实应当。”
      “别再跟我提他!”越天意怒道:“你既然知道此事,当然也知道他已经离开了!什么狗屁上天?我如今孑然一身,做事百无禁忌,了无牵挂,你说我有戾气,那便有了,怎地?”
      “郡主若真是了无牵挂,为何提也不能提赖施主?郡主差了,你牵挂很深,断难割舍。”
      “砰!”越天意一脚踢翻了寺庙的书案,喝道:“我说了不许提他的名字!别让人听到关于他的一个字!”
      “那便难了,郡主又需赖施主消业,又连他的名字也不能听到,这业该如何消除呢?”
      “住口!你给我住口!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越天意大声喝道!
      “郡主!”屋子里这样轰然大响,一个侍卫推门而入,喝道:“郡主,出了何事?”
      一进屋子吓了一跳,越天意这段时间一直是对谁都微笑、心平气和满是调理的样子,仿佛心情格外好,谁知这一瞬间,她竟然双眼通红,如同野兽!
      “……郡主,可、可有……吩咐?”那侍卫半天才硬着头皮结结巴巴的问。
      “回府!”越天意一声断喝。
      “郡主,你不在小寺暂住了?”自缘轻轻问。
      越天意冷冷看了他一眼,道:“回头再和大师谈论佛法,这次我还有事,就不住了!”
      回去之后,越天意消沉了好几天,她当天冲动之下和自缘吵了起来,实属不智,实际上,自缘的影响力那么大,她也不方便直接抢钱,总要有个名目!即使这样,实在不应该表示出和这个和尚交恶的样子,一时之间,更不好找借口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7章 第 267 章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
关闭
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