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少天的陈穆史》岁堤春晓

3、第三章

　　零点是个酒吧，我慢慢踱步过去，幸好零点离这里还算蛮近。我不大去零点，自从到穆严峰公司之后就更少去了。
　　零点门口前象征性地站了两警察，看见我的时候一脸怪异。靠，没看过人穿着睡衣逛酒吧么？
　　不管他们，继续往里走，酒吧里的音乐越来越响，越来越熟悉的跃动感。我想着，这才是席少天该待的地方……
　　通往酒吧的通道里有一人站在那里，通道里的灯打在他脸上，我一下就认出是景瑞。
　　“哟，景瑞。”我凑过去，景瑞看到我似乎很无奈说道：“我都让你别来了，你怎么还是来了……还有，你这衣服……”说到后面那句的时候景瑞那表情真是变化诡异，我抽搐到无力。
　　“别提了。”我摆摆手：“倒霉透了，有没有烟？”景瑞闻言递过一根烟，我顺势接过，景瑞帮我点着了烟。
　　“你找我有急事？”景瑞问道，我疲惫的很，昨天通宵了一宿，今天又惊吓过度。
　　“嗯。能不能借我两百块？”我睁着眼睛问景瑞，景瑞愣了愣，苦笑一声：“还真有席少的风格，大老远的让我待着别动结果只是为了借钱。”
　　“这不是急嘛。”我感叹一声，暂时不能回家，那只能住外面，想我席少也有被人逼到这份上，靠，说奇怪的，我怎么就跑出来了。
　　“拿着。”景瑞爽快地给我，我收入囊中，我发觉我越来越变成米虫的倾向了。
　　酒吧的玻璃门被推开，一个浓妆的女人从里面跑出来，拉住景瑞的胳膊兴奋地喊道：“梁哥他们，里面打起来了。”
　　我现在才认出来，这女人就是景瑞的妹妹景祥，千万别说这像男孩的名字，景瑞不会放过的……结局如同喊景瑞是女人的下场一样。景祥最喜欢打架的场面，简直比男人还男人，一见打架就兴奋。（这话被景瑞听到……）
　　景瑞忽然变了脸色，却不是同景祥说话：“席少，不如我们先出去吧。这边挺乱的。”景瑞说完了这话，估摸着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妥。景祥这会儿才看到我，发出了了老大的声音，简直比酒吧的音乐还响：“呀，这不是席少吗？席少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穿成这样？”
　　我已经自动忽略景祥后面几句话了，酒吧里面音乐超响，但我仍听出有玻璃破裂的声音，莫明的有一阵烦躁，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走，小祥，我们进去瞧瞧。”我走过景瑞，想要推开那扇玻璃门，却是被景瑞拦住。
　　“席少，我们先去换件衣服吧，你这样……不大好见人。”景瑞开口，说的却是一堆废话。我冷笑一声：“我席少天什么时候不敢见人了？小祥，走。”
　　“哦。”小祥推开了玻璃门，漫天而来的音乐灌入耳朵，这感觉似曾相识，狠狠吸了一口烟，往事发地点走。平时我不会多管闲事，只是觉得很烦躁想要过去看看，而景瑞的态度更是证明有什么。
　　头顶上五彩旋转，DJ放的音乐几乎要把屋顶掀翻，两个只穿文胸和短裤的性感女郎站在玻璃箱里跳着毫无规律的艳舞。不过重要的不是这些，我看到那个被打的熟悉身影。果然是认识的，几乎一眼我就认出这人是谁。该死的，是陈墨那小子。
　　有人操起绿色的啤酒瓶要抄过去，我立马丢掉烟，站到陈墨前头，抓住拿着啤酒瓶的手。
　　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这儿了。我无奈地耸肩吼道：“教训也得有个度，点到为止就够了。”
　　“席少？”身后传来模糊的不置信的声音，是陈墨的。这小子，以前就给我惹麻烦，现在还给我惹麻烦。
　　一群人让开一条道，是BOSS出现了吗？这么大阵势？
　　BOSS的脸一出现，我就暗叹自己运气不好，高中的时候就和他对上，现在家门不幸又碰到了。明明是一败类，还取了一个超有才的名字：梁栋城。
　　梁栋城一举手，作了个噤声的动作，酒吧里音乐消失了，明亮的灯光点上。看来这酒吧转让给梁栋城了？诅咒零点从此没生意。梁栋城一看到我，立刻闪现惊喜的神色：“是你，席少！”
　　靠，看见我那么兴奋吗？我不爽地想着，回道：“唔，很久不见。”
　　梁栋城这才把视线放到我身上的衣服，神色怪异：“你果然有这种癖好。”靠，什么叫我果然有这种癖好？！看到梁栋城这小子我就一肚子火，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我开口问道：“他怎么惹你了？”梁栋城扯了扯衣服，那衣服上一大块湿迹，看来是被泼到酒了。泼的好！！
　　“现在你们教训也教训过了，人我要带走。”我拉起陈墨的胳膊，这小子身上滚烫，我不悦地皱起眉头。
　　梁栋城冷笑一声：“席少，当初我招揽你到我这来，你不干。你甚至为那小子砸了我一砖头，这疤，还留着呢。”梁栋城指指他脑门上的疤痕，果然很狰狞。不过我仍旧是面无表情，要不是你梁栋城先惹我兄弟，我怎么会来惹你。
　　“如今，你又是为了这小子要和我对着干。我说，你们两之间是不是真有些什么啊？学校里传的可疯了，说你们两玩背背呢。”梁栋城的话越来越轻佻，我感到陈墨抓我的手紧了紧。我冷然打断：“妈的，多少年前的陈芝麻都被你捡起来说，敢情你梁栋城还是一记仇的人。咱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给一句话，到底放，还是不放？”
　　梁栋城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又往陈墨瞟了一下，露出一个颇为阴险的笑容：“席少，你说的对，咱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我梁栋城怎么会轻易放过陈墨呢？这小子和我不对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连你席少，也一样。”
　　“梁栋城，你相不相信我有本事让你在这里待不下去？”我危险地一眯眼。
　　梁栋城冷哼一声：“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但今天，席少你无论如何都走不出零点一步。”
　　成，梁栋城还跟我杠上了。陈墨有些不安地在我身后，我不觉叹了一口气说道：“梁栋城，今儿你拦我，我保证你能够佛祖见上一面，多好，你说是吧？况且凭我现在的关系，我顶多坐几天。”
　　“梁哥，今儿就算了吧。”景瑞的声音忽然响起，我不大置信地看着景瑞，什么时候我手下的人跑到梁栋城那边叫起梁哥来了？景瑞一直看着梁栋城，估计他也不敢看我。
　　我说呢，他遮遮掩掩的干吗，一开始我只是以为因为陈墨那小子的事，原来景瑞是不想让我知道他投靠了梁栋城。
　　也许是我表情过于丰富，梁栋城那个败类满意了，松口：“放你们走可以，但是，我梁栋城总得讨点好处吧。”
　　好处？我讽刺地笑，吧台上的玻璃杯那么多，我随手拿起啤酒瓶开始往玻璃杯里倒酒，满满的，已经溢出来了。
　　“梁栋城，人陈墨不就是泼了你一下吗？就算我管教不严，我给你泼回来。”话音刚落，酒杯中的酒已经朝着陈墨的脸飞去，因为玻璃杯里有冰块，陈墨没反应过来，砸到他的脸上，硬生生接下。
　　倒完一杯，我继续倒第二杯，周围安静的只能听到我倒酒的声音，又往陈墨脸上招呼了一杯。陈墨这小子就跟他名字一样，没反应，沉默地接下我泼过去的酒。
　　最后一杯倒完，梁栋城似乎颇为赞赏：“席少，果然你是我见过最有种的人。大义灭亲，做的好。”
　　“滚你妈的大义灭亲，我只是教育小弟。”我拉起沉默不语的陈墨，液体顺着他的头发滴落，漆黑的眼睛此刻更是深不见底，我忽然发现我竟看不穿他的想法了。
　　“梁栋城，人我带走了。”我朝梁栋城喊，喊完就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没有看景瑞一眼。说实话，我对于景瑞还是挺失望的，尽管我现在已经差不多快要淡出这所谓席少天占有一半的天地，可兄弟的反戈是我怎么都想不到的，准确来说是没想过会发生在我身上。
　　把陈墨扯到酒吧门外，我问他：“你有地住么？算了，还是先去我那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