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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兰替天香蜜替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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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贵人经过这次的教训之后,对皇后和娴妃的宽宏大量十分感恩,心情也平静了很多,这几个月调养下来,很快身体就恢复了健康。
贤纯皇后见她精神不错,就和她商量,是否可以为她重新挂牌。
“皇后?”魏贵人大为意外,她以为自己虽然逃过一劫,但是皇后和娴妃深知了她的为人,服侍皇上的机会应该是不会有了,所以也不敢奢求,只想好好服侍太后和皇后,了此残生。她苦笑一下,“奴才没有想过可以再次有幸服侍皇上!奴才福薄,没有保住皇上的孩子,还有什么脸面见皇上。再说,奴才本来是个善良的女子,来到后宫居然就迷失了,害人害己,得不偿失。所以这些天,奴才想得很清楚,不再有非份之想,只想以后好好伺候太后和皇后。”
“你能想通,也证明本宫保你这次是值得的!”贤纯宽慰地笑,“如今,娴妃任性地离宫说要闭关,皇上身边寂寞,林妃用媚术迷惑皇上,本宫担心他的身体,你是如何得宠这点你该很清楚,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本宫希望你能取替林妃,真正用爱心来安慰皇上!”
“奴才……”魏贵人为难地低头,“何德何能可堪比娴妃?”
“你可以!”贤纯握住彩儿的手,“你不是在帮本宫,而是在帮皇上走出迷惑恢复理智!你只要有心,本宫自会安排。”
魏贵人咬唇,点点头!
魏贵人流产之事,皇后和娴妃并未追究,贤纯告知皇上和太后,是因为胎位不稳导致滑胎,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并有太医作证,皇上和太后也没有怀疑。这几个月,皇上知道魏贵人失去了孩子,来看过她几次,虽然很失望,但是对她却是一句埋怨的话都没有,反而安慰她为了自己受苦了。彩儿感动地几次流泪不止,若是再有机会为皇上生育皇儿,她就算不要自己的命也会保住孩子。现在皇后居然给她这个机会,她决心要好好把握。
这天,皇上来坤宁宫和皇后一起用膳。
今天的小菜居然全是素菜,虽说是素菜,可每一道都非常精美,让弘历不但眼前一亮,还胃口大开,这种仿荤的做法是慧妃和虹彩最擅长的。虹彩!他想起那个甜美灵秀的身影,两年……多么漫长的岁月,朕还要熬多久才能看见你……他又是一阵失落。
“皇上请用点心!”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端上一碟糕点,她的手腕上还带着佛珠,让弘历心中一喜,他忍不住握住那只手,抬头望去:“虹彩?”
“……”那红衣女子居然是魏贵人!她怯怯下跪行礼,“皇上,奴才是彩儿!”
“彩儿?”弘历有些失望,“起来吧!”他闻到一阵和虹彩很相似的淡淡香气,“你身上可是檀香?”
“回皇上!”魏贵人点头,“奴才近来一直在为过世的孩儿念地藏经回向!”
弘历微笑点头:“放心,以后有的是机会,彩儿性情温和,做事细心,日后定是个好额娘!”“谢皇上!”魏贵人感动地心一酸,眼泪又落了下来!
弘历抬起彩儿的头,替她拭泪,仔细端详着她的脸,果然和虹彩有些相似。
贤纯见弘历望着魏贵人出神,知趣地站起:“臣妾有些累了,就让魏贵人留下继续伺候皇上,臣妾先行告退!”
弘历听皇后这么说,自然知道是何意思,他本想今天去钟粹宫,看来只能留在坤宁宫了,只是……他一直将彩儿当虹彩的代替品,这么做对彩儿来说是不公平的,虽然她的出身低微,但是也该有她的尊严,一再让她做替身,彩儿的心里是否怨恨着自己呢?“朕……”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明。
彩儿见皇上有难言之隐,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上前跪下:“皇上,奴才只为一心一意伺候圣驾,从不在意任何事,只要皇上高兴,彩儿做什么都愿意的。能和娴妃娘娘长得相似,能讨皇上喜欢,是奴才的福气,奴才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介意……何况皇上贵为一国之君,居然能如此体谅一个奴才的心思……”话还没有说完,彩儿已经感动地泣不成声。
“彩儿……”弘历心中一阵不忍,伸手将彩儿扶起,顺势抱入怀中,虽然外貌有些相似,但是她却比虹彩柔软细腻很多。若是换了虹彩,她心高气傲,知道自己将她做为替代品一定会生气指责,扭头便走,以后再不相见,也就是虹彩的这份傲气使他份外欣赏,但有时这钻石般过硬的棱角也会使他受伤。所以眼前这个如棉花般的女子彩儿,倒可以弥补不足。
弘历已经数月未见虹彩,对她的想念日益高涨,既然彩儿不介意,他就索性将烛火调暗,在若隐若现中,将彩儿当做虹彩,一倾相思之苦……
皇上重新眷恋魏贵人,皇后也将她的牌子挂回,她身体既然已经养好,就不便再留在坤宁宫,隔日回了咸福宫。咸福宫居侧位的永常在小慈本来也常受皇上临幸,但自从娴妃离宫后,皇上就再没来过。如今就算来也是见魏贵人,小慈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皇上!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只要皇上心思在魏贵人身上,自己就不会有机会。
钟粹宫。
林妃得知魏贵人得宠居然是假扮娴妃所为,气得几乎背过气去:“这个贱人!前阵子还想着害她,这会又巴结过去假扮她了?好歹也算是个贵人,还要不要脸面?”
跑来报信的是愉嫔,而她的消息是从咸福宫的宫女那里得来的:“听说,皇上就算叫她娴妃的名字,那贱蹄子不但不生气,还回得个快!那苯女人娴妃不知道为什么,正风光大好居然出宫静休,就连魏贵人有心害她,她都不与追究,要是知道被魏贵人踩着肩膀又上了位,不知作何感想!”
“两个都是蠢货,本宫一个都不会放在眼里!”林妃狠啐了一口,“娴妃要两年才能回来,到时候皇上恐怕对她也没了兴趣,本宫根本不需要出手。倒是那个魏贵人,不给她点颜色瞧瞧,不知道本宫的厉害!”
林妃叫上愉嫔一起气势汹汹杀到咸福宫。
魏贵人知道来者不善,但不想惹什么事端,上前和颜悦色行礼:“妹妹见过林妃姐姐愉嫔姐姐!”林妃哪会吃这一套,抬手就是一巴掌,然后往她腿上又狠踹一脚,将魏贵人踢倒在地:“贱人,谁会跟你称姐妹?居然玩花样和本宫争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林妃如此嚣张,上门挑衅,咸福宫的宫女都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劝也不是,赶也不是,急得都逃出去找偏殿的永常在出面。
“林妃!”彩儿见四处没有旁人,也无须扮演温柔角色,忿忿从地上站起,“不要欺人太甚,上次的事,要不是我一人扛下,你和愉嫔会有今天的逍遥日子过吗?若是把我逼急了,我就去皇上那里告发你们,大家都别想活!”
“你还敢威胁本宫?”林妃怒目圆睁,“愉嫔,给本宫掌她的嘴!”
愉嫔冷哼一声:“得令。”说着就要挥上去,却被彩儿躲过,反一巴掌打了她一耳光,还恶狠狠回击一句:“我也不是好欺负的,贱人!”
“反了反了!”愉嫔和林妃气得发疯一样扑上去,彩儿奋力反击,三人扭打作一团。
宫女们将情形告诉永常在,希望她能帮忙劝止。小慈想想自己人微言轻,上前只会吃顿拳头,就叫心腹宫女小花去坤宁宫请皇后,没想到皇上也在坤宁宫。
小慈远远看见皇上和皇后居然一起摆驾前来,立刻在他们来到之前跑去劝架。三人正在气都头上,拳脚无眼,小慈被揪乱了头发,打红了脸,还是坚持哭喊着:“快住手,不要再打了!”林妃一脚将这碍眼的丫头踢开,小慈整个人跌飞出去,眼看要撞上墙角,幸好弘历正好进来,上前一把将她抱住。
“……”小慈昏头转向地抬头,看见抱着自己居然是皇上,又惊又喜刚要开口谢恩,可是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岂有此理!”见三人居然打得昏天黑地,连自己和皇后来了都浑然不知,弘历气得简直无语,将小慈交给宫女照顾,上前对着继续在扭打的三人愤怒地喊了声,“还不给朕停手!”
“啊?”三人这才发现,居然惊动了皇上和皇后,吓得立刻跪下接驾!弘历恨恨背过身不理睬她们。
“你们到底是为何事争执?”贤纯皇后上前皱起眉。
“没有!”林妃整理了被扯破的衣衫,无所谓地笑了笑,“让皇上和皇后费心了,其实是魏贵人知道臣妾有些功底,想请臣妾教她功夫强身,我们正在切磋。”
“是啊是啊~~~我们可都是认真地在学,所以难免激烈了点,想必是丫头们误会了,惊动了皇上皇后!”愉嫔立刻笑着接口,然后看向魏贵人,“你说呢?”
“回皇后,臣妾的确是向林妃姐姐学习功夫!”魏贵人低头轻语。
“彩儿姐姐!”小慈在小花的搀扶下,晃过神,她见皇上皇后都在,不妨就将事情搞大,扳倒了这三个眼中钉,对自己更有利益,于是生气地故意喊,“如今有皇上在,你怕她们什么?将事实说出来!林妃和愉嫔叫你陷害娴妃,你失去孩儿也是受害者,如今却反过来欺压你?”
“什么?”弘历大惊,“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狠狠指向彩儿,“你说!”
彩儿吓得直哆唆,不敢回答,只是怯怯望向皇后求助。
贤纯也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慌了神。
见她们都不说话,弘历更加恼怒,看向皇后:“怎么?现在连你也欺瞒朕起来了?”
贤纯慌张地摇头:“臣妾不敢,只是此事,娴妃和臣妾都觉得不要闹大,给魏贵人一个改过的机会,所以才隐瞒。”
“究竟是何事?”弘历咆哮,“难道一定要朕将你们全部押入大牢,才能逼你们说真话?”
“皇上息怒!”小慈立刻上前跪下,“奴才说就是了!”
她将魏贵人受林妃和愉嫔指示,将滑胎之事嫁祸于娴妃的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弘历震惊,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对如此不堪的三人表达自己的失望,他长叹一口气,又望向皇后,“娴妃受了这么大委屈,你居然知情不报,朕并没有觉得是你在给魏佳氏机会,反而觉得你是故意包庇她,伤害娴妃,你太令朕失望了!”他的目光中充满责备和不满!
“皇上!臣妾没有!”贤纯委屈地跪下辩解,“真的是娴妃妹妹和臣妾商量之后才决定的,这也是她的意思,你可以去当面问她!”
“怪不得虹彩要走,她是见不得你们这些龌龊的人才想离开,朕也不想见你们……”弘历根本听不进解释,甩袖奋然离去。
不但林妃和魏贵人,就连皇后也无法让他信任了,弘历无奈,这后宫敢作敢为的居然只有莽撞单纯的小慈。于是他将永常在汪小慈晋为永贵人,赐居长春宫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