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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烟花三月下扬州 ...

  •   今次,弘历一行人去的是扬州。
      此时瘦西湖上,一艘精致的小船,悠闲地飘扬在青蓝薄雾的水天一色之间,湖的两旁是飞舞的漫天的柳絮和艳丽的满树桃花,李白当真是奇人诗仙,仅是“烟花三月”几字就将这眼前的美景形容的如此淋漓尽致。船上的七人站在船头,呼吸着迎面的清风,欣赏着两岸美景,心情好不畅快。
      这七人当中那个身着黄色华丽袍子,昂藏七尺的公子自然是皇上弘历。他左边站着的是一个深褐色服饰的中年男子,他就是御前大太监常得胜,不但文武双全,还精通医术药理,是弘历打自出生就在旁照顾着的,深得圣意,所以也是弘历最信任的亲信之一。在弘历右边站着的是身穿白色绸缎的弘皎,虽没有弘历的气宇轩昂,但也是玉树临风清新俊逸。他的身边是弟弟弘晓,淡紫色的色调衬托得他眉清目朗、唇红齿白,朝气可爱。虹彩喜欢艳丽的颜色,今天穿的是艳玫色的衣裳,白加黄加绿的三道复杂镶边,虽然衣着鲜艳夺目但是容颜却是不施粉黛,更显得聘婷秀雅、美撼凡尘。再者就是小柔和那个灵慧的宫女彩儿,站在他们身后,青色和粉色,也是两个如琬似花的俏丽女孩。七人为了避人耳目,尊弘历为大哥,弘皎和弘晓是老二老三,虹彩是小妹,常得胜是管家,小柔和彩儿是府中侍女。
      “皇……大哥!”弘皎笑着询问,“不知道大哥此次出游,选了扬洲,可有什么特别目的?”
      “我出游向来只为四个字!”弘历扬扬眉,不正面回答。
      “四个字!” 弘皎伸出手指一一数过,“吃!喝!玩!乐!”
      “哈哈哈~~~”弘历摇头大笑,“常得胜,你说!”
      “回少爷二少爷!”常得胜弯腰回话,“奴才不才,猜是——体察民情!四个字!”
      “……”弘皎吐舌,正是正是!皇上就是皇上,时时心系万民,哪象自己这般懒散随意。
      “不管是吃喝玩乐也好,是体察民情也好,我只想走这一趟能——大有收获!”弘晓也来凑热闹,他饶有兴趣地问虹彩,“小妹你的四个字呢?说来听听!”
      虹彩看看弘皎和弘历他们,回一句:“那就——各得其所吧!”
      “好个各得其所!大哥就承你贵言了!”弘历满意之极,亲热地拉过虹彩的手,“让我想想该怎么赏你?”他注意到她手上的佛珠,“你喜欢寺院,大哥带你去高旻寺如何?寺里名僧辈出,那里的坐香更是出了名的。记得当年先帝康熙爷爷也凑了坐香的热闹,还因走神被打了几个香板,事后不但没有生气,还笑称真正领教了禅宗门风高峻的超拔气质。我们不妨也一试,一定应你那句各得其所!”
      “那太好了!”虹彩欣喜,“一定要去,一定要去!”
      两人的举动过于亲昵,弘晓和弘皎对望一眼,都有些介意。弘皎上前拉过虹彩,“怎么你那么偏心?就光黏着大哥?二哥也带你去好地方,扬州最美的是琼花,这会正是开放之季,花大如盘,洁白如玉。管叫你看了乐不知返!”
      虹彩在山上生活久了,天下美景趣闻听师父说了很多,但是如今能身临其境,怎么不开心,“好啊~~好啊~~~”她一个劲点着头。
      “大哥二哥,你们将好东西都给了虹彩,那我要拿什么哄她开心?”弘晓不满。
      “说什么哄不哄的,大家一起出游,有福同享才是最好的!”虹彩反着安慰,“寺里坐香,观赏琼花,还有品尝小吃美食,一路多行善事,我们一家人乘兴而来欢喜而归,就是我最想要的了!”
      听她这么说。弘晓反倒觉得自己有些幼稚了,他羞涩一笑:“是啊!”
      弘晓对虹彩的喜爱,昭然若揭,看他能坦然显露自己的感情,让弘历有些嫉妒,可惜了眼前这个女孩居然是自己的妹妹,不然自己也会何等地想疼惜娇宠她。
      去高旻寺的途中,果然看见了满树琼花。琼瑶台就在这琼花树林之中,七人进店,要了些时令小菜,边吃边聊。三丁包子、千层油糕、双麻酥饼、翡翠烧卖、干菜包子、野鸭菜包、糯米烧卖、蟹黄蒸饺、车螯烧卖、鸡丝卷子,满满摆了一桌子。虹彩自幼念佛自然是吃素的,不想麻烦他们,就捡些素的来吃,没想到这些小吃居然看似有肉,却都是用素肉而做,不知谁这么有心安排。
      弘历想着虹彩吃素,的确是让彩儿去吩咐店家专门做些素菜,没想到弘晓早就有心准备好了,要给虹彩一份惊喜。
      “三哥费心了!”看弘晓如此有心,虹彩真有些受宠若惊。
      “记得先帝的慧妃也爱吃素,她曾做过一顿全素宴,手艺独到,真是色味俱佳回味无穷!”弘历感叹,“说起来,就是那顿饭上,皇上龙心大悦,收了虹彩做干女儿指给弘晓,只是……如今只能留下人面不知何处去的感叹了……”
      “她是虹彩的义母吧,让大哥怀念的人,一定有她的独到之处!可有印象?”弘晓问虹彩。
      “慧妃!”虹彩低头想想,“虽是我皇额娘,那时年纪还小,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
      “我可记得,大哥喜欢她喜欢得紧,那时他常去慧妃处听她讲故事,结果先帝气得将她晋贵妃位的事都驳回了!”弘皎一时兴起笑言,“不但如此,她可真是不消停,搞得我们阿玛也喜欢她,额娘在的时候,还为这事吵得天翻地覆的……”说到这里,他注意到弘历和虹彩的脸都沉了下来,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改口,“都是成年旧事了,如今听着也是个笑话罢了!”
      “你再多言,看来过会去寺里坐香少不了师父的板子了!”弘历略显生气,“也省得我罚你。”
      “极是极是!”弘皎陪笑。
      一行人来了高旻寺,弘历让常得胜去和师父打点一下,可以上禅堂坐香试炼,师父允了。
      禅堂点起上好的檀香,众人盘腿坐下,进来一个维那师,拿了块板子在他们身边走来走去。四下无声,弘历闭眼,虽不想去想什么,但是却是思路纷扰,不得不想……雍正五年,皇阿玛带着十三皇叔和慧妃出宫体察民情。在途中遇到刺客行刺,自己和皇阿玛武功不错,所以还能应付,但是十三皇叔为了保护慧妃两人双双失足山崖失踪了。此时关于两人苟合的流言正在宫中盛传,皇后说是找到证据证□□妃当年的公主未死,但她故意窝藏定是别有用心。皇阿玛大怒下令彻查,当时弘历也在场,依稀听得他们所说的公主正是甄妃带进宫的虹彩,皇后怀疑这是慧妃和十三皇爷的私生女,但是之后慧妃落水皇阿玛就不再追究,也不许任何人再提此事……虹彩?难道会真是十三皇爷的女儿?弘历想到这里,心里猛得一惊,但是慧妃是她的亲额娘,知道真相,断不会答应十三皇爷提亲的事,不过……十三皇叔在慧妃孩子出事的时候正巧在国外,对一切并不知情,才冒然开口提亲,也或许当时情势所逼,慧妃默许这也是权宜之计,谁知道十多年后又会怎样?但是慧妃骤然离世,皇阿玛将一切沉封,十三皇叔万一不知情,那这桩婚事岂不成了荒唐?为了虹彩,为了弘晓,为了慧妃和十三皇叔,更是为了皇阿玛,他决定要认真查明此事才好。想到这里,他回过神来,突然感到脖颈有丝凉风,透着寒气,似乎是什么利器,他立刻警惕地睁开眼睛,果真有一道黑影一闪,随即消失在袅袅檀香烟雾中……还在思量,肩膀就着实吃了维那师一个板子,然后就是其它几人的暗中偷笑,看来他们都没有察觉有人靠近,那黑影轻功如此了得,不但睁着眼的维那师没看见,一向谨慎的常得胜居然也没有察觉,真让弘历胆战心惊。
      从禅堂出来,一行人在笑闹居然是弘历遭了打的事。小柔和彩儿不用说,说是做禅实则装样子,连弘晓和弘皎也是一半打妄想一半认真坐,却都逃过了维那师的眼睛。虹彩吐舌,坐惯了禅的她,刚才在闻着弘晓身上的香包时,也有些神思恍惚了,居然想起了幼年时见过的弘晓。是在十三皇爷的超度法会上,那时他胖胖的,呆呆的,很怕生一直跟在弘皎的身后。虹彩被宫女抱着,玩弄着手上的佛珠,不小心就掉了下来,她还不会说话就是挣扎着大哭,宫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怕吵了人就将她急忙带出大殿,弘晓跟着追了出来,他将佛珠带回虹彩的手上,然后就跑开了。虽然外貌性格现在改变了不少,但是他心细如尘却是一如往昔。
      弘历想着,刺客是冲他而来,既是没有得手,想必一定还会再来,万一伤了无辜就不好了,他叫上常得胜,让弘皎带其它人逛逛就回行宫休息,自己要去官府一趟。别了众人,他和常得胜就离开热闹的寺院正门,故意来到后院偏僻的树林,引刺客现身。
      但是等了许久,却不见有人,正要离开,却来了个疯癫和尚,大笑叫道:“好年道出了个好皇帝,好皇帝造了好光景,好光景延续八十载……”
      “干什么的?”常得胜刚要上前赶他走,却被弘历一把拉住,“别慌,听他说什么……”他记得高旻寺是康熙爷爷每次下江南必来的地方,因为他说曾遇见一位得道高僧,对他有所预测,也是因为他的话,康熙爷爷才暗示皇阿玛将太子之位早早传于了自己。莫非这位疯癫和尚就是当年的高僧?
      和尚继续笑唱:“……丙辰天子甲辰女,庚辰得子天下稳,十全老人十全美,流芳百世青史垂!”边唱着边隐入林中。
      “这什么乱七八糟?”常得胜疑惑。
      弘历听出端倪,立刻上前礼拜高人:“请高僧留步,请高僧留步!”但是当他再次抬起头,却早就不见了和尚的踪影。他暗思:丙辰天子?自己便是在丙辰登基,讲的一定就是自己了,可是甲辰女是谁?皇后是壬辰年所生,便不是她了,可太子永琏早逝我已复立为永琮、只是歌中所唱是甲辰女在庚辰得子,才是真命太子,难道此中会有变数?永琮为皇后嫡出岂容有变,如今天机揭露,想必是叫朕要防范于未然。“常得胜,替朕记下,以后选秀将所有甲辰年所生的女子一律除名不用。”
      “喳!”
      此时的寺内,弘晓和弘皎写着心愿牌,而虹彩和彩儿、小柔喜欢买小玩意,所以她们一路逛着小摊,。三人来到一个算命先生面前,虽然虹彩不喜欢占卜算卦一类,但是小柔吵着要玩,私下就将虹彩的生辰八字交了出去,她拦也拦不住。
      算命先生接过大惊:“姑娘的命极好,命里出现四个阳字,阳字占满生辰四柱天罡,根据甲子天干地支和黄道吉日的对冲规律,便是每逢三百六十年也极难得偶遇这种人!《命术》有云:四阳鼎聚,天佑之命。”
      “那是什么?”虹彩有了兴趣,坐下来。
      “若在世间必是大富贵无人能比,若是修道必得堪悟大道!”算命先生睁大了眼睛,“请问姑娘姓氏?”
      “甄氏!”
      “哦~~~汉姓!汉姓!”算命先生自言自语,擦了擦冷汗,“这若配上满州大姓,还真不得了!”
      “小姐的命真是这么好?”小柔在一旁开心,“也对,亲王的王妃确是世间大富贵的!”
      “什么大富贵,我倒是喜欢堪悟大道这句话!”虹彩笑。
      “笑什么?”弘历和常得胜已经由树林回来了,弘晓和弘皎挂完心愿牌也逛到一起。
      “虹彩一向是个出世的之人,怎么也相信起迷信之说?”弘皎笑着,“算命大多是讲好听的,不然哪能收到钱?”
      “那也说不定,我们家小姐命就是好,我看其它人一定不会。”小柔不满,转身看向彩儿,想她是个丫头,正好拿来对比,“不信,算算彩儿的?”
      彩儿大惊;“奴才可不敢和小姐比!”说罢怯怯看向弘历。
      “算算也无妨!”弘历轻笑着点头。
      彩儿交上八字,算命的一看又是一惊,他抬头上下打量彩儿:“姑娘什么姓氏!”
      “魏佳氏!”
      “姑娘的命配上这满姓,更是极好的,比起刚才那位姑娘还要显赫!”
      “怎么说?”彩儿嘴角掩饰不住笑意。
      “此命推来福不清,自成自立显门庭,从来富贵人钦敬,使婢差奴过一生!”算命的惊叹起来,“我这些年算了多少命,怎么今儿的命都是极品?”
      一个奴才的命都吹嘘成这样,可见真被弘皎说中了,算命都是骗人的。小柔气死了:“我看你这拍马屁的功夫也真是极品了。”
      众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许愿树就在小摊附近,虹彩想给师父和家人求个平安,就也上前要了块吉祥牌。弘历也随手写了一块,他写的是:国运昌隆!虹彩在旁心里赞叹,有如此君王,国民真是有福了。佛经常说要上报四重恩,这君王一恩也是重要的,想着她就多写了一块:皇上万福金安。她不想皇上误会什么,就将它藏在另一块牌子的下面。
      虹彩走到福慧树下挂着牌子,小柔和彩儿也踮着脚挤上来,不知谁说挂得越高越能实现心愿,两人就跳啊跳得想往高处放,可恨身子矮,怎么也放不上目标位置。
      弘历在一旁忍不住笑了,随手拿起她们手中的牌子,轻身一跃,居然就飞上了树尖,将牌子挂上。
      “啊~~~少爷好棒!”两个丫头惊呼,不但是她们,旁人都看得眼睛发直。
      虹彩自幼跟着师父应忍修行,应忍未出家前是当朝太子,文韬武术样样精通的,所以这轻功她也是时常可见,历代皇子均是文武双全,要说到弘历的能耐,这点算什么,所以只是笑笑,没有多大吃惊。
      “要大哥代劳吗?”弘历指指虹彩手中的两块。
      虹彩想着有写了皇上万福的,被他看见有些尴尬,所以就调皮一笑闪到一旁,自己偷偷挂去了。弘历倒有些好奇,她到底写了什么?
      虹彩挂好,正要离开,眼角闪到一行熟悉的字迹,她认得这是——弘晓的字迹!不由看了看他写了什么。一共有两块牌,一块是和自己一样,祝福家人平安,另一块居然是他和自己的名字,她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赶紧快步离开,突然感觉有人故意撞了她一下,然后手中居然就多了一张小条:今夜子时,福慧树下!独自前来,必有收获!
      回了行宫,大家都累了,用了晚膳便去休息。虹彩奇怪手中的纸,实在无法入睡,便偷偷起床,决定回福慧树探个究竟。
      行宫是当年康熙爷下江南是所造,就在高旻寺附近,所以虹彩不消一会就到了,抬头看看天色,应该已是子时。
      “你来了!”树后突然响起一个男声,吓得虹彩立刻失声尖叫,嘴却被他快速捂住了,“别怕!”虹彩见他的手上居然也有一条和自己一样的红色金刚绳,想必和师父应该有些渊源,就定了神,点点头。
      男子见她安静下来,放开手:“你的红绳可是应忍师父做的?你的佛珠呢?是谁给的?”
      “啊?”虹彩望着眼前一身夜行衣的陌生男子,年纪应该介于弘皎兄弟两之间。虽然两人独处在野外,但是这附近是佛寺,而自己又没有什么钱财,料他不会做什么不轨之事,况且他的面貌温雅,似曾相识,实在不象是个坏人,就很平静地回答他,“佛珠是我额娘和阿玛从小带在我手上的!”
      “可否给我看看?”他柔柔的要求,虹彩倒也不好拒绝,拿下来递给他。
      男子细细看着佛珠,这只是用随处可见的菩提子做成的手串,他一颗颗边念边转,居然落下泪来:“果然是阿玛的念珠!”
      “你阿玛?”虹彩奇怪,“是谁?我们是亲戚吗?为何他的东西会在我这?还是你看错了?”
      “这是我当年咬的牙印!”他说着将佛珠手串中的一颗给虹彩看,果然上面有一个月牙小印,只是她一直以为是年久的关系,从没有注意。
      “阿玛被关在大牢,靠打坐念佛打发时光。额娘被遣送回娘家圈禁,我当年只有十几岁,硬是拖了多少关系,花了多少银子才能到牢里见他一面。我千辛万苦进了去,可阿玛却没有什么话安慰,只是对着墙壁闭目念佛,我当时又气又急就发起脾气怨恨阿玛,还打他咬他,这就是当时留下的!”他深深长叹一气,“没想到不久,阿玛就走了,他们将其措骨扬灰,我连一件阿玛的遗物也没有拿到,只能将阿玛的一些旧衣裳草草埋个衣冠冢!”
      “你阿玛犯了什么事?下场如此凄凉?”虹彩叹息。
      “哼!”他冷笑,“何对何错?不过是成王败寇!”
      “成王败寇?” 虹彩吸口冷气,莫非和朝廷有关?那么师父又怎么会认识他?“请问公子到底是何人?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是爱新觉罗弘旺!”弘旺注视着虹彩,“十年前,在五台山我们见过。你可能不记得了!那时你在山崖采灵芝,结果摔下来……”
      十年前?虹彩想起了,师父身体有些风寒,他自是觉得不打紧,喝些草药就好,可小虹彩就担心了,她听说山里有灵芝,可以治百病,就悄悄跑出去找。果真在石壁上发现一株,她就兴奋地去摘,不留神一脚踩空跌下山崖,这时不知道哪里飞出一个哥哥救了她,他抱着她跳回山崖,在弘彩眼里简直就象是仙人一般。他告诉虹彩他叫,菩萨保!正是专程来找师父的,不过回到茅蓬,她看见师父似乎拒绝了他的要求,他就失望地离开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你是……菩萨哥哥?”虹彩认出他,惊喜地叫,“怎么会是你?当年你和师父说了什么?为什么又走了?”
      “我是专程请他教我武功,可他不愿,我只有另寻高明!”
      “那如今可有所成?”虹彩问。
      “你说呢?” 弘旺手中已经多了一块青玉牌,正是虹彩贴身所配带的,何时被他拿走,居然自己毫无察觉。看来他的功夫了得!
      “还给我!”虹彩急。
      “这是十三皇叔的东西,为何在你这?”
      “我与怡亲王的儿子自小订了亲!”说到这个,虹彩就不由想起这福慧树上挂着的弘晓的吉祥牌,脸上飞过一丝红晕。
      “你可知为何会和怡亲王自小定亲?”他这么反问。
      “不知道!为何?”莫非有什么玄机?虹彩奇怪。
      “因为……”弘旺正要说,可发觉有人影走近,立刻警觉地一闪,消失于黑暗中……
      “菩萨哥?”虹彩惊,她四下找寻。
      那个人影居然是弘历!他起身早,突然心血来潮想看看虹彩的吉祥牌,就来了。走到树下,寻着她挂的方向找去,却和在找着弘旺的虹彩撞了个满怀……
      “虹彩?”弘历讶议,“你在这里干什么?”
      “皇……”虹彩更惊,他怎么来了?他如此惊讶,也没有问起自己和什么人见面,看来不是跟踪我,而是恰好遇见。为了不让他起什么疑心,她四下望了望,看见寺院已燃起袅袅头香,就借口说:“我是来参加寺里早课的,我在山上时,也一直是这个时辰就和师父起身做早课了。”
      “真是巧了!”弘历笑,正愁找不到理由,他只想着要自己也要掩饰,就没有多怀疑虹彩的话,“那我们还真是想到一块去了。”见虹彩衣着单薄,他解下自己的披风替她披上,“怎么这么不小心,夜露寒凉。”
      四月初,天气刚转暖,早晚气候相差悬殊,站着说会话,虹彩倒没觉得冷,如今披上披风,居然是一股暖流涌入身心,果真是受凉了自己还没发觉而已。披风更是带着弘历身上的体温和独特气息,让虹彩一阵心悸,她低下头走开些,“那我们就快些去吧,想必早课要开始了吧!”
      “好啊~~”弘历嘴上答应着,心里有些郁闷,终究没有看到她写了什么,若是有缘应该是能看见的,难道真是天意?他正想着准备跟上,在抬头的一瞬间,居然一块写着“皇上万福金安”的吉祥牌就挂在眼前,在它旁边还有一块祝福着甄氏家人的牌子,同样的字迹,可见必定是虹彩写的了!
      “皇上万福金安”这六个字象是有某种加持力一般,弘历看在眼中慢慢渗透入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近高旻寺的山门,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前来参加早课的香客。远远的,两人在门口又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居然是弘晓。
      “今儿个人怎么到的那么齐啊?”弘历不由嘀咕一句。
      虹彩怕弘晓见到自己居然与皇上一起多加误会,就将披风立刻解下还给弘历,“谢谢,大哥!人多了,要快些找个位置才行。”趁弘晓还没发现他们,她快步先跑开。
      “她终究还是有些在意他的!”弘历醋意油然。只是那个小时候总要睡到日上三竿的懒弘晓,居然为了虹彩早起,真是难为他了。
      做完早课,是卯时了,念了几个时辰的经出来,弘晓累得直吐舌头。原来寺院里生活那么辛苦,他忍不住问虹彩:“你真是天天如此修行?”心里想,那岂不是要我的命?
      虹彩倒是乐不思蜀,还一个劲得赞着刚才的唱赞师父们唱得真是好:“我和师父在山上的时候,没有这么多人,师父也不唱,只是念而已。如今置身这样热闹庄严的氛围中,还真是兴奋。”
      她果然是与佛有缘,弘晓无语,只觉在薄雾霞光中行走的虹彩,如天女般圣洁,让他敬而远之,突然有些自卑袭来。
      “他是云游僧,自然不会唱~~”弘历想着应忍一本正经唱得话,会是什么样子,真是忍俊不禁。
      而他此时所想的,正是虹彩所想到的,也一阵偷笑不已。
      “你们笑什么?”弘晓奇怪。
      只是调皮而已,其实并无意义,两人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笑而不答。
      弘晓却觉得自己有些被冷落,放慢了步子,默默跟在两人身后不再说话。
      他终究还是那个有些内向沉默的胖哥哥,虹彩回过头:“是想到我师父了,因为你不认识,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师父?”弘晓见虹彩在意他,立刻释怀,好奇地追问,“他很有趣吗?”
      “有趣?!”弘历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应忍师父要是知道你形容他有趣,一定气得吐血。”
      “师父是得道高僧,怎么可能在乎别人说什么!”虹彩急地要去捂弘历的嘴,“快别笑了,怎么拿师父开起玩笑了?”
      “你很在乎你师父啊~~这也是啊~~你们一直朝夕相处,感情一定极好!”弘晓羡慕,“我真想有机会也去五台山拜访一下他呢!”
      “好啊~~回京我们可以一起去!”虹彩点头,她也很久没有见过师父了。
      “真的吗?”弘晓惊喜,“一定哦!”
      “嗯!”虹彩饶有兴趣地和他谈起五台山的奇闻异事。弘晓听得起劲,他早前是去过五台山的,只是若是有她的地方,风光一定是不同的。
      两人聊性极佳,弘历倒显得有些落莫了,有她相伴的五台山,他又何尝不想去,无奈哪有弘晓那么自由。
      天色越发晃开,路上的行人也渐多起来。只是他们发现为何路人都抢着买水蜜桃,问了才知道,原来明天清晨会有凤凰飞过梧桐山,传说凤凰吃了你的水蜜桃流下口水,口水会化成珍珠。
      “哈哈哈~~”这真是无稽之谈,三人都是有见识的人,怎么可能相信。但是返回行宫用早膳,发现其它几人翻来覆去得睡,还在云里雾里,不由就刺激他们一下:“睡得这么晚,怎么看凤凰?”
      “凤凰?”四人果然立刻睡意全消,“什么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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