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痕剑|卓司]视你如命》乱云不收

19、那时缘起

　　“你又想要我做什么？”蝶舞的表情很防备，声音冷冰冰的，站在距离卓东来三米远的地方，只是视线却忍不住的扫过卓东来的腿，没想到卓东来竟然真的坐在了轮椅上，她该不该说这是报应？

　　“蝶舞，我只是想要好好看看你，唉，你瘦多了，脸色也不好。” 卓东来看起来是难得的温柔，对于蝶舞，他内心的感情是非常的复杂，他也分不清自己是爱她，还是恨她。不过，上辈子那无可奈何的悲剧，他莫名的不想要再看到，当蝶舞不舞了，繁华的红尘该错过多少的美。

　　蝶舞冷笑一声：“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了，我早就看穿了你的真面目。你是不是又想要利用我来对付朱猛？”

　　卓东来怜惜的看着蝶舞，柔声说道：“蝶舞，我以后都不会再利用你来对付朱猛。”

　　蝶舞却并不领情，她不屑的撇嘴，明显不相信卓东来的话，她被骗了太多次，如果还继续的相信他，那她就真的是自己犯贱了：“怎么，你卓爷什么时候变成慈善家了？又或者是，你心情不好，又想要找我发泄？”

　　卓东来仔细的端详着蝶舞，蝶舞的眼睛里，惧怕有之，仇恨有之，好像每次她的眼神里都是这些情绪。他在回忆，曾几何时，在蝶舞的眼神里有的却是完全相反的东西。

　　“怎么，被我说中了？” 蝶舞嗤笑一声，伸手解开自己的腰带，脱掉外衣扔在地上。“你根本不需要装模作样的，只要是你说的话，我哪里又敢反对，别说是跟你上床，就算你让我去陪地痞流氓，我也会照办。”

　　卓东来冷冷的盯着她，努力的平息心中的怒火。

　　蝶舞慢慢的朝他走过来，停在他面前，俯身贴着他的耳朵嘲弄道：“你看看你现在多可怜，就算是我脱光了站在你面前，你也不能站起来好好惩罚我，呵呵，当一个残废的感觉不错吧。”

　　卓东来一把抓住了蝶舞的头发，把她拽开翻了个身，随后有力的手臂禁锢住她的脖子，稍一用力，蝶舞就觉得呼吸困难，她脸憋得发红，用力的挣扎着，却挣不动分毫。“我的小蝶舞，我看你是太久没动脑子了，如果我今天不对你做点什么，岂不是太辜负了你的期望？！” 蝶舞这是故意激怒他，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站不起来了，可惜，玩弄阴谋诡计这种东西，他从小就无师自通，现在更是登峰造极。

　　在蝶舞以为卓东来真的要掐死自己的时候，卓东来却放开了手。

　　蝶舞咳嗽了半晌儿，缓过劲来，疑惑的看着卓东来，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写着：你怎么不继续了？

　　“你……”卓东来深吸了一口气，颓然道：“算了，你先把衣服穿上。”

　　蝶舞捡起衣服迅速的穿好，在卓东来面前，无论是穿衣服还是脱衣服，她根本一点羞耻感都没有，她身体的哪一处卓东来没有看过，再扭扭捏捏的，又有什么意思。

　　她的衣服没有理好，有点褶皱，卓东来伸手想要帮她抚平领口，她虽然没敢躲，却瞬间浑身僵硬，卓东来当然可以感觉到，他停在半空中的手握了握，之后放了下来，恢复了他一如既往的冷淡声音：“你推我去院子里走走。”

　　看到他恢复如常，蝶舞才松了口气，这才是她熟悉的卓东来应该有的样子。

　　却掉一个人的戒心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卓东来别的没有，可是耐心，他从来都不缺。

　　院子里的迎春花已经开了，嫩黄色的花朵迎风舒展，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清香，卓东来的心情也变得平静，他靠在椅背上打盹儿，享受着初春温和却不至于热烈的阳光，蝶舞心情纠结的站在卓东来后面，看着卓东来那毫无防备的状态，不止一次想要拿匕首插进他的脖子，但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蝶舞和卓东来相识了太久，自然知道卓东来一向都是浅眠，他的警惕性向来很高，想偷袭他没那么容易。

　　一个时辰后，卓东来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看了看偏西的日头，仿若自言自语的说道：“很久没睡的这么沉了，如果有人刚刚偷袭我的话，或许真的可以得手。”

　　蝶舞没有回答他，心里咬牙切齿，也不知道卓东来说得哪句真哪句假。

　　“不过有蝶舞在这里，那些宵小之人又怎么会得手，你说对吗，蝶舞。”卓东来淡淡道。

　　等了一会儿，蝶舞没有回答他，他也不在意，自己悠悠然的欣赏着院子里开得正盛的迎春花，笑道：“这花也是有趣，偏偏要开在百花的前头，落也落在百花的前头，喜悦也好，伤心也罢，都是独自承受。你还记不记得，在你小的时候，我把你寄养在一户寻常人家，每天都会回去看你，只是后来……有事耽搁了一个月。”

　　蝶舞的注意力被他吸引了过去，她回想起了那些仿佛上辈子的事情，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还是很好，逃离了义父后，卓东来变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后来，卓东来无故失踪了，她每天都会板着凳子坐在门口等，也不和别的小朋友玩，可是她怎么都等不到他，从希望到绝望，那个时候，她以为自己被抛弃了，直到一个月后卓东来才再次出现，可是他却没有解释过，为什么会这么久才来看她。对于这点，还处于幼年的蝶舞自然以为卓东来并不在乎她，对卓东来来说，自己不过是养着玩的一个宠物。

　　“什么事情耽搁了让你耽搁了一个月？” 她一直没敢问他，因为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但是现在，她却不怕了，因为对她来说，卓东来早就不是那个唯一了。

　　事到如今，也真的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当时被仇家追杀，受了重伤，后来司马救了我，我在他家养伤，一个月后才能下床走动。”

　　“原来你和司马超群就是在那时认识的！” 蝶舞框定的说道，随后又问：“你为何当时不告诉我？”

　　卓东来轻抚手指上的扳指，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如果她想要知道，自然会想到，如果她不想要知道，就算是说了，她也只会当作另一个谎言。

　　他那个时候还刚出江湖，不懂得斩草除根的道理，所以遭到了暗算，被十个高手围攻，拼尽全力才逃了出来，现在心口上，还留着当时被箭射中的痕迹，当时，他简直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前胸后背大大小小至少十几处或轻或重的刀伤，如果不是遇到司马，他可能就真的死了。

　　如果真的算起来的话，那应该是他和司马超群的第二次见面，那天在酒楼，他已经注意到了司马超群，司马超群简直完全符合他心目中英雄该有的形象，英俊挺拔，意气风发，卓尔不凡！

　　他直接就看的呆住了，如果不是他生来就是罪人，他或许也会像司马超群那样吧，所以，卓东来难以控制的嫉妒他，嫉妒他可以这么的坦荡，可以活的如此的肆意。

　　接下来，司马超群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对他友好的微笑，卓东来不由自主的回了他一个笑容，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可是，之前明明这么嫉妒他，看到他迷人的笑容和眼神中的纯粹时，他就莫名的无法讨厌他，甚至是对他生出了几分亲近之意。

　　也是卓东来命不该绝，刚好遇到了路过的司马超群，司马超群本来以为路边躺着的不过是一个死人，好心的想要给他收尸，可是当卓东来感觉到司马超群的靠近时，猛然睁开了眼睛。

　　“是你！”司马超群失声道，随即帮他把了一下脉，急切的说道：“你现在伤的太重，我去找担架来抬你去治伤。”

　　卓东来摇头，反手握住司马超群的手，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固执道：“这点伤不碍事，我可以自己走。”

　　司马超群哪里理会他的逞强，在他眼中，对方不过是个半大少年，一个孩子。他不顾卓东来的反对，背起他，施展轻功几个起落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门口。

　　“少爷！” 看门的迎了过来。

　　“快点去请大夫，最好的大夫，我的朋友受了重伤。” 司马超群看着仆人还在发呆，吼道：“愣着干嘛，快去！”

　　门房还是第一次被少爷吼，他吓得立刻跑出去好远，一刻都不敢耽搁的拖着大夫跑回来。

　　卓东来被他背到了自己的卧房，婢女们极有眼色的准备好了清水，纱布，和新的衣物。

　　“唔……”司马超群把卓东来放到床上的时候，卓东来痛的闷哼一声，因为躺着的姿势，压到了后背那几道伤口。

　　司马超群紧紧的皱着眉头，扶他坐了起来，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就着这个姿势，接过婢女手里湿了水的纱布，小心翼翼的敷在他后背上伤口处的衣服上，伤口和衣服已经凝在了一起，如果强行撕下，那不易于扒皮之痛，好在司马超群对处理伤口也颇有经验，待伤口湿润了，他才小心翼翼的把不那么粘的衣服慢慢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