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痕剑|卓司]视你如命》乱云不收

21、出行准备

　　卓东来陷入回忆的这会儿，司马超群刚好过来找他，蝶舞这是第三次面对面见到司马超群了，每次见到都抑制不住内心的敌意，两年前，她曾经以为在卓东来的心中自己是特殊的，特殊到她不自量力的想要和司马超群比一比！

　　所以她愚蠢的进行了那一次的刺杀，没错，她现在觉得当时的自己很蠢，因为结果显而易见，卓东来毫不犹豫的把她送到了朱猛的身边，那个时候，他就跟她说了一句话：所有想要伤害司马超群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包括你蝶舞！

　　蝶舞知道，卓东来并不是真正无情之人，相反，他的感情很丰富细腻，只不过……这些感情都抵不上四个字——司马超群！

　　卓东来回过神的时候，司马超群已经走的很近，他的身影和二十年前的重合在了一起，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是让他变得更加的轮廓分明，更加的潇洒迷人。阳光披在他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看起来就像是从天上走下来一样。

　　“司马，无论什么时候，你看起来都是这么的完美，就像是天神一样！”卓东来忍不住赞道：“即使我们朝夕相处了二十余年，我还是由衷的如此认为。”

　　司马超群闻言轻笑道：“东来，虽然你夸我，我很开心，不过以后你记得私底下说，这里可是还有别人。”

　　某位“别人”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冷眼看着这两人，心道：从来都是这样，只要司马超群在这，卓东来的视线就会胶着在他的身上，永远都是只看得到他一个人。

　　“你今天心情很好？”卓东来看他开心，不由得调笑道：“ 看来昨日夫妻生活和谐，可喜可贺。”

　　司马超群窘迫嗔道：“你明知道……那什么，不安慰我就算了，还取笑我！”

　　卓东来耸耸肩，笑而不语。

　　“唉，不说这些了，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司马超群早上心情原本很差，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才变好，之后就兴冲冲的来找卓东来：“你还记得那个聂星心吧！”

　　“他和华山掌门复合了。”卓东来淡淡道，那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你也听说了？”司马超群愕然道：“影一才刚刚给我飞鸽传信，你怎么会比我早一步知道？”

　　卓东来慢声慢气道：“我猜的。”

　　“……很准。”司马超群再次对卓东来的敏锐直觉高山仰止：“华山掌门旧疾康复，不久后就是他五十大寿，大镖局自然也在邀请之列，此次，我打算亲自前往！”

　　“华山？我们与华山素无往来，我不明白你此举何意。”卓东来坐直了身子问道。

　　“我们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当然是去要谢礼的。”这种话司马超群都能说得正气凛然，也不得不说是一种天赋了。

　　蝶舞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去拜寿，不送礼，反而收礼，还收的理直气壮的。

　　卓东来点了点头，也不问他去要什么谢礼，只是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司马超群心里先是一喜，而后迟疑道：“如果你我都离开大镖局，那大镖局岂不是无人驻守！……你可别忘了朱猛的雄狮堂是怎么灭在你手里的。”

　　有的时候，权势的确是很好的依仗，有的时候，却也是拥有者的锁链。

　　“没关系，有郭青和孙达在，我很放心。”卓东来胸有成竹，说到这里已经是拍板决定了。

　　“郭青……合适吗？”司马超群至今都没忘记，上辈子他和卓东来从决裂到找不到机会复合，有郭青的很大功劳。

　　“哼，他……我自有打算。”卓东来微微眯起浓墨绘成的深邃眼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听你的！” 司马超群干脆的点头同意，本来他就希望卓东来同行，所以很没立场的倒戈。管他呢，上辈子因为大镖局吃了多少苦，如果大镖局没了，他和东来基本上等于刑满释放。

　　回顾自己的前半生，司马超群也不得不承认，每次他面对卓东来的时候，就很没有原则，经常因为他的几句话就改变主意，因为他总是希望卓东来可以开心，为了让他满意，司马超群甘心改变自己。

　　傍晚，大镖局的地下密室里，一个形容憔悴，满脸胡须的男人蜷缩在角落里，他看起来死气沉沉的，就算周围爬着些老鼠蟑螂，他依旧是动也不动。

　　石门转动的声音响起，密室里进来了两个人。

　　地上的男人就像是一直见到了猫的耗子，尽量的把自己缩在更角落的地方，把头深深的埋进臂弯。

　　“郭壮，过来！”卓东来安坐在轮椅上，不露声色的盯着地上的那个男人。

　　蝶舞的表情霎那间就像是看到了鬼，这个郭壮她听说过，是被卓东来逼死的，怎么？难道他没死？！

　　郭壮听到了卓东来的命令，不敢稍有迟疑，手脚并用的爬了过来，听话的就像是一只狗。

　　“很好。”卓东来声音里微有些笑意，郭壮闻言松了一口气，乖乖的趴在那里不动了。

　　“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一条狗，我允许你做一个人。” 卓东来看着他的眼神里有着怜悯，他的这句话对郭壮来说无疑是天籁，这一个月地牢里的日子对他来说真的是生不如死。

　　事情还要从郭壮自尽说起来，实际上死的不是郭壮，而是他的一个替身，为了瞒住卓东来，郭壮连他弟弟都骗了。只是，卓东来是何许人物，哪里有事情真正瞒得过他，何况是一个大活人。

　　很快的，他就被卓东来的属下捉住了，随后就被关在了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他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道卓东来并没有杀他，只是说了一句：从今往后，你不再是人，是一条狗。

　　之后卓东来没有再出现过，不过看着他的那些人竟是真的把他当作了一条狗来对待，并不是说身体上的大骂，而是精神上的摧残，时间长了，他都要怀疑——他是人的日子，或许只是他的幻想。

　　“卓爷！！！”郭壮激动的颤抖，但是对卓东来的恐惧还是让他不敢动弹。

　　“站起来吧，人应该是用两条腿站立的。” 卓东来的声音温和，慢条斯理的说道：“到此为止，你犯的错，已经还清了，你现在没有罪了。”

　　“谢卓爷！”郭壮站了起来，他的动作很生硬，显然很久都没有站起来过了。

　　“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卓东来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郭壮的手臂，郭壮觉得手臂就像是被毒蛇爬过一样，立时就全身僵硬。

　　卓东来不以为意，收回手，坦然的看着他，淡淡道：“其实你不应该恨我，要恨就恨你自己，恨吴婉。如果不是你们对不起司马超群在先，我是不会这么对你的。” 随后他叹息道：“郭壮，我很欣赏你，也很重用你，可是，你却让我很失望，很为难。你知道的，所有伤害司马超群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郭壮懊恼于自己的过激反应，放松了表情道：“小人不敢恨卓爷，这一个月的苦，都是小人自找的。”

　　“噢？你真的是这么认为？” 卓东来掀起眼皮淡淡的盯着他，眼神虽然不严厉，但是给人一种灵魂上的压力。

　　郭壮却坦然的与他对视：“自从我决定和夫人在一起后，我就时时刻刻活在担惊受怕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遭受到你和大镖头的报复，所以我没有一天是吃好睡好的。现在，既然您说我的罪已经偿还了，那就是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我只会珍惜，怎么会怨您！”

　　“好！郭壮，你很好！” 卓东来大笑，随后对着蝶舞说：“把我推出去。” 会回头看了眼郭壮：“你也跟着。”

　　郭壮从一开始就留意到卓东来坐着轮椅，因为不敢触及到卓东来的痛楚，再惹怒他，所以一直没说，现在看他心情不错，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卓爷，您的腿？” 卓东来无论对待手下还是情人，都很是和颜悦色，一般只要不触及到他的雷点，他通常比较好说话。

　　也算是郭壮幸运，这还真的不算是卓东来的雷点，卓东来淡然道：“中了毒，废了。所以你该珍惜可以走路的日子。” 他只是省略了暂时这两个字，却造成了天大的误会。

　　郭壮不再吭声，对卓东来再无一丝恨意，他本身就很崇拜卓东来，现在看到这个枭雄落到如此下场，心中已生怜悯，挤掉了最后残留的怨念。

　　天色暗了下来，郭青被同伴通知，卓东来找他。

　　“卓爷，您找我有何吩咐？”郭青恭恭敬敬的跪下来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