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原来早相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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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留步。”一身黑色紧身劲装的影二面无表情的拦在了吴婉前面。
吴婉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吓的后退了半步，随后用怒意掩饰自己的失态：“我是来找你们大镖头的，让开。”
影二木桩一样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大镖头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吴婉往右想绕过她，影二如影随形的往右挡住她，吴婉往左，影二就往左。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司马夫人！难道我连找自己的丈夫都要经过你的同意？！”吴婉不再试图绕过他，而是站定了和他纠缠。
“大镖头和卓爷有要事商谈，任何人不得入内。”影二依旧是面无表情，丝毫不因为对方是司马夫人而有胆怯，他们影卫只听一个人的命令，那就是司马超群。
“我今天偏要进去，我倒要看看，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关着门谈！”吴婉仗着自己的身份出手还不留情，往往都是以命搏命的打法，影二不能伤她，一时间竟也拦不住她，让她冲了进去。
待她看清楚眼前的情景时，气的是一佛出窍二佛生天，实在是两人的动作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卓东来赤/裸着上身，一只手往后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扶在了司马超群的背后，司马超群双臂环绕着他，头埋在他的颈窝，身子紧紧地贴着他。
“属下无能，拦不住夫人，请主人责罚！”影二跪在地上请罪，绕是他这种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男人，看到眼前的暧昧情景也是脸热的很。
“无碍，退下。”司马超群沉声说道，随后把脸从卓东来的颈窝抬起，和卓东来的身体分开，这么尴尬的时刻，他还没有忘记要找件衣服给卓东来披上。
吴婉眼睁睁看着司马超群帮卓东来披好了衣服，站在卓东来的前面，把卓东来挡在身后。而卓东来则是轻松的靠在床里的墙上，事不关己的看热闹。
“你们刚刚在做什么！”吴婉虽然一直都怀疑他们之间不简单，可是想归想，亲眼看到两个人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绝对是冲击力巨大。
司马超群没有回答她，而是冷淡的反问：“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警告你很多次了，不要随便到东来的地盘。”
吴婉就像是被点着了的炸药一样：“怎么，我的丈夫给我戴绿帽子，我还不能来捉奸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简直莫名其妙。”司马超群不耐烦的问道：“你来到底做什么，给你三句话的机会说完。” 他根本搞不懂吴婉的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东西，实情是，他被卓东来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一时间没有掌握好平衡，摔在了卓东来的身上，而卓东来扶住他不让他倒下去。这些话他并不想跟吴婉解释，随便吴婉怎么想，他都无所谓。
吴婉看着卓东来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眼睛里有的是嘲讽，怒火冲上大脑，失去理智的讥讽道：“我胡说？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
司马超群不为所动，淡淡道：“一句了。”
“我是你的妻子啊，你怎么可以联合外人欺负我。”吴婉不甘心的放软了声音，摆出了伤心欲绝的样子。
“两句了。”司马超群走到一边的桌子上，拿出一根金针在火上灼烧：“你还有一句话的机会。”
吴婉见司马超群不为所动，神情也冷了下来：“听说你要去华山，我也去。”
“不行，婷儿轩儿还要你照顾。”司马超群缓步走向卓东来，卓东来了然的平躺在床上等着挨针。
“你怎么还不走？”司马超群回头疑惑道。
吴婉咬了咬牙，愤愤的出去了。
司马超群看着卓东来欲言又止，说道：“想说什么，直说吧。”
“你到底爱不爱吴婉？！”卓东来问出了放在他心底很久的疑问：“我一直弄不懂这一点，我本来认为你不爱她，因为你对她的态度一向冷淡，可是你最后却因她而死……”
司马超群叹了口气，坐在了床边：“或许爱过吧，但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看卓东来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摆明了要听具体的，随后接着说：“东来，你知道我的，只要我娶了她，无论爱不爱她，我都会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为了我的孩子维持着这个家。”
他拉起了卓东来的手，执起金针下针，同时接着说：“当年你逼我娶她，之后还外出了一年帮我各处收揽镖局。”他直直的看进卓东来的眼睛里：“我当时很怨你，气你。但是你走了不久后，我就开始思念你，但是又赌气不去找你。吴婉她……对我很好，在我失意伤心的时候，默默的陪着我，帮我处理好后院的大大小小事物，我就在想……或许有这么一个妻子也不错，将来有了香火，也算是对得起父亲了。”
他换了一个部位施针，接着道：“后来你回来了，我忙着和你一起治理大镖局，忽略了她，等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和郭壮有染。我气极了，恨不得杀了他们俩，可是，过了一夜后，就冷静了很多，然后我发现，其实我并没有多难过。为了婷儿轩儿，为了我的名望，你的期望，我就把这件事忍了下来，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司马……”卓东来深深的看着他，司马一直都是这样，他的温柔是默默无声的，却是不动声色的为别人着想。
施完了针，司马超群并排睡在了卓东来的床上，手臂弯曲垫在脑后：“但是从那之后，我就没有碰过她，她本身就对你有很强的敌意，后来，不见收敛反而越演越烈，我最讨厌的就是她说你不好，所以对她也越发的冷淡。”
“那你为什么会自杀？”这是卓东来一直都想不明白的问题。
司马超群自嘲的笑了笑，道：“你觉得，当时的我，除了死，还能有什么选择？”
“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回大镖局，只要你愿意回来，你就还是我的好兄弟！”卓东来抓住司马超群的手，说得情真意切。
“不一样了。”司马超群摇头叹道：“那个时候的我，早已经不是你需要的大英雄，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还是一个断了臂的失败者。”
卓东来：“我不会在意这些的，司马，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在我眼中，你依旧是那个大英雄司马超群！”
司马超群突然激动起来，翻身双手按在他肩头，低吼道：“可是我在乎！就算你原谅了我，我始终都忘不了曾经对你刀剑相向！我根本没有面目再回大镖局。你说得对，你不用杀我，因为我已经死了！”他点了点自己的心口：“这儿！”
司马超群低声道：“你知道吗，就在你说出那句话，转身决绝而去的时候，我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挽留你，我后悔了，当时我就后悔了，我知道我只是迁怒，我当然知道你是无辜的。但是如果不做点什么，我根本无法面对那一屋子的尸体！那一屋子，本来是我的亲人，如今却用生命来逼迫我的尸体！”
卓东来说不出话来，他怔怔的看着司马超群，那眼睛里的幽暗热烈，一瞬间让卓东来有种被深切痛苦爱着的错觉。
司马超群抬手盖住了卓东来的双眼：“你不要再这样看着我，这样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卑劣。”卓东来每次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只会有他一个人的倒影，好像心里也只能容得下他一个人一样。
原本以为，就算不能相知，能够相守已经是难得。
谁知，早已相知，却只能装聋作哑，只为了维持这一份早已被时间打上刻印的深情。
卓东来的睫毛颤了颤，就像是蝴蝶的翅膀拂过司马超群心头的软肉，让他的心也跟着颤动。
是的，司马超群怎么会察觉不到卓东来的情感，这个世界上最无法掩饰的感情，就是——爱！
每每看到卓东望着自己的眼神总是像黑夜里的大海一样的幽深，可是当他转过身的时候，从反射物里看到的，却是那不加掩饰的汹涌情滔。
可是，就算知道又如何，卓东来能一声不吭的守着他这么多年，眼睁睁的看着他有妻有子，他常常想，东来是太爱他了，情到深处无怨尤，还是根本就不爱他，所以才能日复一日的忍受爱人陪着别人。
卓东来叹息一声：“司马，我们是好兄弟，永远都是好兄弟。” 他不想司马为难，也从来不曾想过因为自己，毁了司马。
司马超群没有吭声，曾经的他，每次听到这句话，都会觉得窝心，放心。可是现在，却觉得揪心，痛心。他想要做些什么，却只觉得无从下手，无力改变。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原来早相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