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程》大红袍

54、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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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韩韬和左知遥同大部队告别，团长一辆越野车把他们送到城郊的一个私人机场，周秘书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然后一行人直回海城。

　　离开几天而已，周秘书发现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又变了。以前是韩韬研究左知遥，现在是左知遥用探寻的目光研究韩韬。周秘书一路上都在暗自YY，给他们这几天的故事编了无数个版本。他就坐在这两位身后隔一排的位置，他们其中任何人只要一回头都会发现他贼光乱放的眼神，可惜，韩韬忙着补眠，左知遥忙着察看公司邮件，都没空理他。

　　左知遥等韩韬睡着了，悄悄把手机里的视频导入电脑，戴上耳机看许飞传给他的视频，不知道许飞的电话是哪个牌子的？竟然用的是红外线摄影。幽绿的背景下，红色的韩韬和红色的头狼狭路相逢，头狼越跑越快，颜色逐渐加深，到了近前躬身跃起，直取韩韬咽喉。眼看就要相撞的一瞬间韩韬红色爆艳，回旋一脚踢到头狼的侧面脑袋上，把狼踹了出去。紧接着，韩韬不容头狼再起身，扑过去起跳、侧身，把全身力量灌注到胳膊肘上直击下去，一气呵成正中头狼脊髓，头狼的颜色那一刻仿佛要烧起来似的，紧接着慢慢变弱，直至暗淡无光。而韩韬早在一击后从容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出了镜头。左知遥知道，他是去找自己了。

　　视频只有几分钟，左知遥看了好几遍，之后保存到一个MM的文件夹里，加密隐藏。

　　到了海城，左知遥没回别墅，而是直接去了公司。杨庆之的邮件汇报，说一个地方卫视上马了一档选秀节目，跟《梦想大富翁》很像，节目环节上有多个雷同点。

　　那档新节目叫《第一桶金》，主要是鼓励在校大学生或应届毕业生自主小资本创业的。大学生就业安置年年都是难题，《第一桶金》从题材选取上很符合主旋律，一经上马就受到了各方面的支持，连CC都在财经新闻上给露了个脸。来势迅猛，收视率，尤其是网上点击率短短一周就破了千万。

　　左知遥看完《第一桶金》的节目精剪，不动声色地喝完一杯咖啡，抬眼皮扫了杨庆之一眼。

　　杨庆之坐在左知遥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被他这一眼看得十分不自在。其实左知遥并没对他摆脸色，也没说什么不满的话，可他还是想解释解释：“咱们国内版权纠纷年年有，抄袭盗版都是老官司了，没有打明白的。《第一桶金》刚上档的时候我咨询过律师，可是律师说，不要说这种娱乐节目，就算白纸黑字的小说、剧本、乃至学术界的论文都很难界定什么是借鉴，什么是抄袭。所以……”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官司没法打是吗？”

　　“不是我说，是律师说。”杨庆之不安地动弹一下，“不过我倒是觉得，虽然打官司输赢不好说，但也不是全没好处。最起码还能炒做一下，曝光率能高一些。”他并不是什么都没做，而是调查后发现能做的太少。再说这样的大事，他肯定要等左知遥拿主意。

　　“曝光的是我们自己吗？还是说有了同档的竞争你就不会做节目了？”左知遥点点桌面，“你回去好好看看，三天之内给我一个报告。”

　　“……好吧。”杨庆之欲言又止。被比自己小的人这么训，他有些脸热，收起桌上的笔记本，出了办公室。

　　左知遥往后靠了靠，把脚架到桌子上，点着烟。键盘放到腿上，开始打字。

　　晚上，他把白天整理的计划拿给韩韬看，韩韬看完后，惊讶地挑了下眉：“你打算舍弃《梦想大富翁》？”

　　“不算舍弃。把它分出来，做一个独立的项目。”

　　“你把节目给杨庆之，和舍弃了有什么区别？这种学院派的人不适合做娱乐节目管理，变通能力太差了。”韩韬直言。他一向不看好杨庆之。

　　左知遥说：“就算没有《第一桶金》，早晚也会有《第二桶金》、《第三桶金》的，市场分流是必然，再说本来《梦想大富翁》再做一季我也打算收尾了。”他翘起二郎腿，敲着膝盖笑，“你知道我在炒股票吧？我用的本金都是《梦想大富翁》的押金。这个事儿不禁细敲，如果有人拿这个找茬，我进去都有可能。以前《大富翁》没有竞争对手，现在有了，就要防着别人捅刀子。杨庆之虽然又自傲又自负挺烦人的，但他也有一个长处就是做事严谨，遵守各种条条框框。呵呵，说小心太过也行。正好，我把所有押金和账目交给他处理，三个月后节目结束的时候，谁也挑不出错就成。”

　　“你股票赚了多少？没有支持《大富翁》的本金了？”《梦想大富翁》是投资型节目，韩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左知遥资金短缺。

　　“不是。是没必要了。”他调出账目给韩韬看，“这节目到目前一共做了十四期，我签了三十二个项目，总投资五百六左右，再做一季十二期，预算投资控制在三百以内——老韩，你知道我户头现在有多少钱不？”他随手在表格里打下组数字。

　　“这么多？！”

　　左知遥得意洋洋，还假谦逊：“运气而已。正赶上猴市，股市蹦的厉害，我就捞了点儿。”

　　韩韬瞥了眼嘚瑟的左知遥，伸手揉了把他的脑袋，夸：“厉害。”的确厉害。他挪用保证金六千万，后期又陆续挪用三千多万，加一起不到一个亿，可左知遥用这些钱两个半月之内翻了百分之八十！现在把本金还回去，他手里的可用资金还有八千五百万！八千五百万不算多，但韩韬觉得难得的是左知遥竟然能即使收手，不再动用保证金——人最难做到的往往不是乘胜前进，而是见好就收。以左知遥的年龄阅历，竟然有这种定力，真是不能不让韩韬表扬一下。

　　“还行吧~”左知遥笑眯眯的，下面的话差点儿没把韩韬气乐喽：“我欠你多少钱？账本呢？拿出来翻翻~”

　　韩韬把人薅过来直接一顿啃。

　　左知遥倒匀了气儿，旧话重提：“跟你说真的呢！最起码银根那份儿钱我该给你吧？还有我跟你一起买的原石，我那一半儿是多少来着？六百三十刀吧？将近四千万，太多了，先给你一半儿。”

　　韩韬眸子闪动，看了他一会儿，说：“行。不过你给我原石钱就行，银根算我送你的礼物。不要，就还我。”

　　左知遥嘿嘿笑起来，搂住韩韬的脖子：“别生气哎，银根是我哥们，让你说的好像是个东西似的！我不是非要和你算账，我就是……我的命你都救两回了，真要算哪儿算得清？跟你说银根的事儿是不想让他觉得欠了谁多大人情，原石那是咱们的当初就说好的，一起买的东西——你看，我医药费就没和你算，是吧？”

　　韩韬照着他屁股来一巴掌，单方面决定这个事情不做讨论，就着姿势把人搂在怀里接着看博野整改计划。

　　左知遥预备在半个月内把《梦想大富翁》单踢出去，分几个人手给杨庆之让他做节目收尾以及后期的投资监管工作。大富翁是投资型节目，投资项目几十个，总投资近千万。按照公司和项目持有者所签的合同，他们每年要给博野百分之二十的红利，直到偿还博野的投资本金为止。这些琐碎的后期管理，正适合杨庆之这种龟毛型人才——人尽其用，尽管杨庆之十分之讨厌，但也不是全无优点。

　　剩下的时间，左知遥打算筹备制作一档新的娱乐节目，主题就两个：求婚与婚礼。具体怎么操作还需要完善，初步想法就是弄一档小清新浪漫圆梦节目，参与节目的门槛要低要大众，升级层层推进，礼品要足够吸引人。□□网络支持同时启动，务求声势浩大。

　　“可是，你的利润点在哪儿呢？”看完企划，韩韬问。

　　“利润在第二季的冠名支持和厂商赞助上。”

　　“前期投入大。”韩韬就事论事，以左知遥现有的身家，第一季就请名导请嘉宾，还是免费海选题材，投出比有点大。

　　“嗯，没事。我都想好了，弄块便宜地，先把摄影基地弄起来，再用地抵押做贷款，其它的慢慢铺摆。”博野现在也不算没家底儿，走走关系，贷点儿款不在话下。

　　“地？”韩韬一想就明白了左知遥打得主意，“吴森爸爸那边给弄的？”

　　左知遥嘿嘿笑：“就弄块地皮，便宜他了！”

　　“哪里？”

　　“百里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