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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结发 ...

  •   像胤禩这种终日将笑容挂在脸上的人,要是生起气来,是何种模样,我是没有见过,不过自从他那日拂袖离去后,我一个都未见到他。却是胤禟拉着十阿哥胤礻我没事跑到了我这里。
      自从来到了这里,我们住的地方是三不管地带,没有人会来找我们,按照采宁的话来讲是正巧落得清静。
      但是我没有想过郭络罗那里一定动静也没有,也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这位在历史上被称为妒妇的应该会找来才对。并不是讽刺,而是觉得能在这个男子为尊的地方,不顾《女戒》等八股文,不顾是不是犯了七出捍卫自己的家庭,是极为让人欣赏的。至少,有哪一个女子能像她一样,敢于争取呢。
      无奈,她生于这个年代,郭络罗氏,并不可悲,很想看一看她的风采,想象中她应当是一位豪爽的,爱憎分明的女子。
      极少出这座院子,便差了采宁去找管家,请他找一位花匠过来,想要将院前的杂草除去,找花匠要一些种子,再种下。
      那日,正用水壶浇水,就听到了胤礻我的大嗓音从远处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给了这府中添了几分人气。
      直到两个人大刺刺的出现在面前,才知道他们是来找我的。
      采宁不甘平静的生活被打破,黑着脸给他们沏了一壶茶后,同我一起侍弄着花草,向我表达着她的不满。
      眼睛瞥过那两个气定神闲的阿哥,他们悠然自得,反客为主的谈天说地,脚有些麻了,采宁搀扶这我站起,一步步的走到他们的面前,坐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香清远,胤礻我是个耐不住的人,有什么话也不会憋着,笑得憨厚,怎么看也都是一个老实人。
      “夫人,你在这里倒是挺怡然自得的。”胤禟抢在了胤礻我前,似为嘲讽,细长的眉也随着挑起。
      装作不明的轻笑,“是比在宫中轻松多了。我有一事至今还是未找到答案,可以请九爷替我解答么?”
      衣袖轻轻拂过茶杯,小小的茶杯中倒映着自己的脸庞,热气遇冷化作烟雾,在空中消失。
      胤礻我左看右看,忍不住开口了,“夫人,你有什么就问吧,这样搪塞着,我听着难受极了。”
      “兰旌的事,我一直未找到答案。”
      目光直逼胤禟,等他给我一个欠了许久的解释。
      “和我无关。那日,太子路过强行把她带走了。”
      手握紧,又是太子,只是他原本早就可以说明了的,为何等到今天才告诉我,我不明白。
      他拉起了还在混沌中的胤礻我就要离开,冷声的扔下一句,“我和老十过来只是想说,八哥待人是极好的,你别让他难过了。”
      大步的离开,还能听到胤礻我高亢的声音,“九哥,怎么就走了?九哥,你等等我啊……”
      采宁等人离开后在一旁大笑,“这十阿哥倒是挺憨厚的。”
      轻轻的弹了她的额头,“他是个极简单的人,有时候简单的人是比较幸福的。”
      月末接近初寒,采宁被管家差了去,也不知有什么事情,留我一人披着件较厚的衣服伴着凳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原本种下的种子彼时已经冒了出来,小小的一朵油绿,却不知能否熬过这个冬天。
      看着院子前枯萎的树叶,思量着是不是要种一点腊梅才好,这样到了冬天院子里也不会太过单调没有一点色彩,等采宁回来再让她去置办一下。
      远处,采宁蹒跚的抱着一叠衣物走来,都是过冬的衣物,她嘟哝着,“爷倒是没有忘了小姐你。”
      对于她的话,一笑置之。
      整日侍弄花草,度过每一天其实也不错,至少有自己想要的宁静。等到某一天康熙愿意了,在请求他放我离开回济南,那样就更好了。
      济南府中的一切都交给了君恒,是极放心的,只是他也有他的事业总不能让他一直照顾着,这样也会惹来颇多的微词对他不是件好事。
      “小姐,有时候我想,既然到了这里,就好好的过着日子吧。”临睡的时候采宁突然向我说起。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我还以为她烧糊涂了呢。
      晚上,采宁的脚重重的压在了身上,一向浅眠的我突然被惊醒,额上出了冷汗。口干舌燥的,起来喝了茶水,外面寒风呼啸,吹得窗户“啪啪——”作响。找来了一块废弃的棉布,批了件外衣顶着寒风来到了屋外,那扇窗户前,将棉布塞到窗户和窗柩的缝隙间,这样子等以后再大的风应当不会在夜晚发出吵人的声音。
      十一月的天,比往年都要来的冷冽,才不过一会儿,手有些冻僵了。抬头仰望,空中密密麻麻的被乌云挤满,一丝亮光都没有。
      转身,无意间对上了清亮的眸子,颀长的身影远远地站立在院子外,双肩的衣服被露水沾湿了,寒冷的天,他穿着薄薄的衣服站在冷风中。看着被露水沾湿的衣服,也能想到他应当站了好一会儿了。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映,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心中满是踟蹰。
      只是,看着他的身子摇晃,叹了口气还是上前扶住了他,看他面颊上浮出的异样的红色。摸了摸他的额头,不是一般的烫了。他的身子摇摇欲坠,重量全都倚在了身上,一步一步艰难的抚着他走入屋内,踹开了门,把床上的采宁惊醒了。
      采宁也是聪慧的人,看我们狼狈的样子马上是明白了什么,腾出了床铺,替我打来了冷水,又急匆匆的出去了,应该是去找管家叫大夫去了。
      将巾帕放入冷水中打湿了,敷在他的额头,顺便替他掖了掖被角,不让冷气窜入,染了风寒的人是很怕冷的,还要注意保温,不然怕是不容易好。
      半夜,胤禩额上的温度还是高的吓人,管家焦急的将大夫带来了屋内,忧心忡忡的问这问那的,大夫把了脉,只说是染了风寒,待开几副药就好,管家连连点头跟着大夫去抓药了。看那大夫眼色犯困,没睡醒的样子,是被从梦中挖来的了。
      采宁接过了我手中的活,强势的让我去休息,我摇了摇头,指了指桌子,“我在这里休息下就好。”
      单手支撑着头颅,看着采宁不断地换着帕子,不知多久,久到睡意找来,不知不觉间竟睡着了。
      若不是一阵东西坠地的响声,自己恐怕还不会醒来,揉了揉眼睛,窗外早已是太阳挂上了天空,自己竟是睡得那样的沉。
      胳膊有些酸痛,头微沉,这才想起屋内还有个病人,等想起来看向那人,胤禩早就醒了,在管家的服侍下舀着药汁服药呢,看他除了脸色有些白之外,其他也看不出什么,应当是没什么事了。
      采宁端着水盆进来,看到我醒了,自然要我洗漱一下。
      待洗漱完后,来到了他的床前,管家不容拒绝的将药碗交到了我的手中,推说是有事还需要他去办,急匆匆的离开了,离开前将采宁也一同带走了。
      吹了吹还有些烫口的,小心的喂入他的口中,忽视他那温情许许的眼神。
      手忍不妨的被握住,胤禩笑得正如同一个得到了玩具的孩童一样,只是他笑得时候真是流光溢彩,很容易让他身边的人被感染到他的心情,也少了他那刻意竖起的隔阂感。
      手被握着,喂药有些不太顺畅,好不容易碗中的药是全都喂了。将碗放置在一旁,看着他微眯的眼睛,眼睑下还有一圈黑色的眼圈,疲惫的神态,将被褥拉高,免得病未好反而加重了。
      俯身拉被子的时候,未曾留心其他,还未起身,人转了一圈,头有些晕眩,等清醒后人已经置身在了床榻上,被紧紧的抱着,便有温热的触感,零星的落下。手下抵着他的胸膛,他的衣襟散开,别过头,不敢去看。
      双手被一只大手握住,耳边只听闻他轻轻浅浅的呢喃,“若清,若清。”
      外衣的扣子在他轻柔的轻吻下被解开,他的鼻息喷在了面上,不容反抗的和他眼对眼,面对面,他的眼中满是星星点点的亮光,唇上多了一个温热的东西,细细的来回吻着,身上是一双细腻的手在动,想要推开,我没有醉,我很清醒。
      可是,推开了又如何,今后,将来不可能一次刺的避开。
      他轻柔的吻在了耳后根,衣服慢慢的被脱离,最后只剩一件贴身的衣物。
      他的手细细的,如珍宝的在我的眉梢处抚摸,头靠近,轻轻的吻了上去。
      帐幔何时垂落无人知晓,唯有窗外被风吹落得枯叶知晓发生了什么。
      等醒来后,腰间多了一只手臂,紧紧的拥着,头抵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心脏的跳动,肌肤相碰,没有一开始那么的不习惯,他沉稳的睡着,笑容不灭。
      面上,有什么东西滑落,热乎乎,咸乎乎的。
      手腕处的铜铃,滚落在了地上,那样的凄凉,红绳也随着铜铃的掉落而断开。
      真是断的那样的彻底。
      “怎的哭了,很疼么?”胤禩柔情满目的替我拭去眼泪。
      头枕在他的胳膊上,手摸上了清雅的脸庞,滑过眉眼处,手有些重,最终还是抱住了他。
      他执起我的一缕青丝,和他的发结在一起,“人家说结发夫妻,结了发就不会再分离了,这样子以后我们以后都不会分开了。”星眸灿烂。
      结发夫妻,怔忡。
      有一个人,原本该是我的夫君的,只是,从一开始的骗局是否就注定了不会有结局?那晚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我和他来得及结发,是否依旧还是会分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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