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太子驾到》凌封寒

72、第五十九章

　　太后瞧着太子的眉眼模样愈发同先皇后陈氏女相像，又见水郅坐在一旁剥了蜜桔，一半递给她，一半塞进太子手里，只觉得心里头难受得紧，本来只是些微的不愉眼下已转为不喜，瞧着水泱奉上的精巧玩意儿，也提不起兴致，玩赏一二，淡淡道：“太子有心了，这物件儿便分了你一众兄弟罢。”

　　水泱笑道：“孙儿晓得皇祖母心慈，已为诸位兄弟妹妹备了礼物，这些个玩意儿请皇祖母留着消遣赏人罢。”

　　“太子孝悌。”水郅赞道，语气中的得意让太后直以为这个儿子不是自己亲养的。

　　只是，抬眸打量水泱一回，太后也得承认太子确实是水郅一众儿子中最出色的，且他言行愈发滴水不漏，不知是昭阳殿的师傅教导得好，还是那北静王府在背后支招！然，储君同权王一处，终究不美！

　　不愿再看这对父子，太后赏了水泱一斛珍珠，两盒宝石，嘱咐了人好生读书，便道乏送客。

　　水郅并未乘大辇，此时看着天色正好，便携水泱步行回乾元宫。

　　回到乾元宫，水泱从放在水郅书案上一众装书册的匣子中取出一个，捧到水郅面前。

　　水郅看到水泱眼中的期待，晓得这便是水泱为他挑的礼物了。

　　看似一方石砚，纹理有趣，却也算不得罕见，只是，水郅将之握在手里把玩一番，只觉这白色纹路在黑色砚石上白得太过扎眼。

　　“何良捧水来。”水泱吩咐道，又对水郅解惑，“父皇，这是那日儿臣游晚市时瞧见的，那老者摊位上只此一物，有人问津也不说价，只问以何价求取，待人说了数目便只道无缘，人说他故弄玄虚，他也不恼，儿子瞧着有趣，便同霍先生前行看视，儿子并没看出什么不同，霍先生却说这实为水中奇石，水中石素来难制，想来该是公孙大家所制，如此却是无价之宝。”

　　说话间，何良已用银盆捧了浅浅半盆水来，水郅将石放在水中，只见那世上白纹似活了过来，缓缓流动，一盆清水渐染墨色，却遮不住那细细白色。

　　水郅抬手，张宁知机的将笔送到水郅手中，又捧了棉宣在旁，水郅蘸着墨水写下公孙琦三字，只觉墨色鲜亮，隐隐有香气晕出。他也不知该如何评价此物，不过，确实是块奇石。

　　净了手，命张宁将砚石收起，水郅挥退侍从方才看向水泱，问道：“霍百里用什么换的这砚石？”

　　“那老者说，现下晓得公孙大家之人甚少，想必霍先生也是有来历的人，他只求一诺，日后护他孙儿一护。”水泱音色渐沉，神色也是肃然。

　　水郅皱了眉，低声道：“华星竟应了？可是给了什么凭证？”霍华星的凭证怎是可以轻易示人的？

　　水泱容色平静，回道：“那老者并未要什么凭证，只问了霍先生的名讳，便说十年后自有称是卖砚后人来求。过后霍先生也着人去查，竟失了那老者踪迹。只是这砚石拿回府上没查出什么不妥，晕染了十几盆墨水，放置了鱼虾也活得，还招了蜂鸟，想来便是奇石妙处。”

　　“……如此甚好。希祉今日回宫，想也疲累，别回昭阳殿折腾，就歇在朕这儿，你我父子也许久未好好叙话了。”水郅将砚石的事儿抛去一边，眼里还是只有他的儿子。

　　“儿臣领旨。”水泱心下微动，偶尔他也该放纵一回，遂了两人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