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太子驾到》凌封寒

83、第六十三章

　　穆诚正侍奉其祖父东平王穆坪用药，听得侍从报说北静王府送了东西来，见穆坪并未出言，便道让人进来说话。

　　北静王府来人是胤禔身边的小厮，穆诚认得，本以为是胤禔有东西给他，不想这人亲手捧的盒子里满满都是方霍二人布置与他的课业，最上轻飘的一页纸是胤礽许他的药方，东平王府管家手上各色药材的礼单才是北静王世子的心意。

　　穆诚不动声色的谢过两位先生的指点，谢过胤禔的关心，令管家备礼相酬。

　　送走来人，请宫中赐下的御医来看药方，见御医大赞此方，穆诚也不多言，只令人依方熬了来。

　　穆坪看着孙子不急不缓的将诸事一一理顺，颇为欣慰，见他以读书为名屏退左右，晓得他这孙儿忍了这几日已是难得，且看人如何向自己开口询问。

　　穆诚并不着急就自己心中疑惑询问穆坪，而是将今日之事一一解说与人：药方是荣国府公子寻得，霍先生帮着改了改；北静王世子同荣国府公子去金陵参加乡试的时间往后推了一年；方霍两位先生正忙，他可自在府中读书，不懂之处请教祖父。

　　听了孙儿慢声细语的解释，穆坪开怀而笑，他曾经还为孙儿的急躁性子忧心，现下却是真的放心了。

　　人道四王八公，四王中却有三个都是以军功而起的异姓王，其中以他们家沾手的兵权最多，先皇喜怒无常，四王八公同心同力，好歹是熬过一遭，当今秉承赏罚分明，他满心以为自己也可同老友一般将爵位扔给儿子，自去逍遥，不想老友接踵故去，非天定，乃人为，后宫祸乱，他因着谨慎以及点旁的事由而幸免，却也落得父子离心、战战兢兢不敢面圣。

　　还好，还好当今果真赏罚分明，只看当今肯屈就来此，他定能撑到亲手将东平王府交到他儿子的手上。

　　见穆坪闭眼小憩，穆诚抬手放下纱帐，坐在一旁捧了书，暗自琢磨近日琐事：打那日他家祖父见过送来太子赐下物件的一行人，精神眼见着好了许多，他那日被支去料理药材，未见过来人，平日里却都在的，并未见过霍先生，今日那药方却是由霍先生改过，想来那日来人定对祖父有所许诺。

　　轻叹一声，穆诚心想：今年怕是见不到父亲了。

　　松瑶书院复课之日正是霜降之后，清晨早起一路行来颇为萧索，那一场比试后，京中文人虽未做何等高声言论，窃窃私语实是不少，不待复课，便有不少学生家人前来书院寻了管事人道说缘由种种辞了去，一切皆在方霍二人意料之中，瞧着余下之人不过初时一般，方森杰舒了口气，如此正好。

　　霍华星瞧过名册，笑得好不开怀，见方森杰疑惑的眼神，解释道：“无甚，不过是见那素有聪慧之名的正经读书人竟去了七成，想到日后得以清净，故而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