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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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我可不可以要一个玩具。”小女孩裙子有些脏，没有人洗。幼儿园里的小孩子都有的，可是她没有。
“烦不烦，问你妈去。”男人不耐烦地踢开她。
“哇……”女孩哇地哭出来，又赶紧捂住了嘴巴，如果爸爸听到又会骂她了。
她低下头看着小裙子上多出来的脚印，会疼啊，为什么他不知道呢。
……
“我是做了什么孽才生了你……如果不是有了你，我就不会和他结婚了！”秀丽的脸上痛苦地扭曲着，她受了多少罪才生下她。“你看妈妈因为这么痛苦……就不要再缠着我了！”为什么在她出生后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一年不如一年，本身她不相信的，都好像变成了事实！
“哭……就知道哭！”
……
“对不起，晓晓，妈妈还是决定要走了。”
“妈妈你还回来看晓晓吗。”小女孩走了几步，有些懵懂地拽住了眼前的女人。
女人拿着行李箱，拿着好多东西，为什么不带上自己。“我可不可以跟着你？”
“你会有后妈的，别……别跟过来。”女人慌乱地扯开女孩的手。“你会过上更好的日子，妈妈也会过上更好的日子。妈妈不能有你。”
……
“妈，你干嘛护着她。她不是哭不是闹吗，我就让她闹。这个祸害精，我非打死她不可。”
“晓晓做错了什么啊，你看你又打又骂的，我看着心疼。”
……
“晓晓，我们家晓晓最听话了，奶奶一定把你养得胖胖的，健健康康的……”
……
“这小姑娘挺可怜的。”
“可怜什么呀，据说就是因为她出生煞气太重，她父母熬不住才离婚的，你看这才多长时间
，又克死了奶奶…可怜的老人啊…”
……
那一片黑色拉长冰冷的触感盘踞脑海凝固成一段一段尖锐的对白，扎得她无所遁形。好想醒过来，好想逃离那个寒冷的世界……
“我是不是只会害人，只会带来灾难……”
“你不是，你不是！”
谁在问，又是谁在答。沙哑的声音摇晃着她的灵魂，夹杂着被撕成碎片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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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他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她血色背弃的面颊上。
略带嘶哑的声音直直地落到心底，毫无阻隔地，唤回了她游离的神经。
“这是宾馆，你哭昏了，我只好把你带到这里来了。”平淡的语调。
他的夹克被扔在一旁，身穿白色的衬衫。
“对不起……吓着你了吧。”
我想要拼命地弯起嘴角，告诉自己，麻痹自己不痛了。不痛了，扎进肉里的针，就不要拔出来了，不想看见那些令人作呕的鲜血，提醒自己恶心的过去。
我挣扎着坐起来，头有些疼。让你哭……真是活该。“其实也没什么。”
江猛坐在椅子上，侧头看向醒转的我，目光里带着我并不熟悉的心疼。“小白菜。我会保护你。”
“不用可怜我……嗯我丢脸的事情全被你知道光了。”
我怔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地否定。像是自我保护机制一样不去相信。
我看到他眉宇间的凝重和忧伤，心里又开始发苦了，我的罪……“现在没事了啊，我已经……”
“都忘了。”我不由自主地抽搐般勾起唇角。
他看到她的笑，心头猛地一痛，似被重物撞击。
“你真的忘得了吗，被父母遗弃的痛，怎么可能轻易忘得掉，你不要总装得那么坚强，白晓！！” 他的眉头紧紧郁结在一起，为什么非要假装出笑容，明明那么痛的。
我的心乱跳了几下，我好像看到了他隐忍的伤心。“阿猛。”
我出声突然抱住了他。
像是情绪失控一般明知危险却义无反顾地陷进去。
“虽然提到还是会难过，”我深吸一口气，“我会很乐观地活着，我不会逃避生活。”
“的确，我是不应该自欺欺人地说忘了…可记忆毕竟残忍，面对又需要勇气。…我已经明白改变不了过去，拥有不了父母的爱。”我的眼神飘忽，猛然察觉到了他情绪的不对劲。“阿猛。”
心就像被一把利刃划过，疼得他额头上的青筋突了出来。
像是被蛊惑……我的指尖已经不由控制地覆上他的眼睛，那样让我着迷的深邃，为什么这么重，这么疼……
妈妈的恨，阿让的恨，他们离开的背影一一在他的脑海里闪现着。
“没事的。虽然受过伤，可是一切都会过去，该裂的时候还是会裂……只是所有都一个人担着，会受不了的……”
我试图放稳心跳，握住了他的手。
“你知道？”
“我见过阿让，巧合之下认识了他，没想到他是你的弟弟。”
良久，他的背脊由从紧绷到松弛，一如他的心境。
“呵呵。”他轻笑，却不转身。我能想象，那笑容里有多苦。阿猛，对不起原谅我没有告诉你……
良久，直到我以为他生气不再理会我的时候……
“五岁的时候，妈妈和死老头离婚，带着弟弟走了。”
垂下的手臂被他拽住，他用着几近平淡的语气说着，我却感受到他语气里的战栗无奈，以及那些心碎，深深地...心，被深深地刺痛了。
“而我，是他们离婚的导火索，我是个大烂人，差点害死我的弟弟。”
“阿猛，你不是！”我颤声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曾经想让我的弟弟消失！”他的僵直着背，顺着我的手臂跌坐在床边。“我撞倒了他，他流了很多血，进了ICU……差点，差点被我害死。”
原来，阿猛一直躲着阿让的原因……是这个……我想到阿让的伤心，阿让，他早就已经不介意了，他在意的是你啊，他以为他被你讨厌着。
“阿猛，你没有想到结果那么严重是不是，如果我是你，我可能也会那么做的，小孩子冲动很正常……你也被吓傻了，没有料到他会受伤对不对……”我推测着他们的事情，试图让我的安慰渗进他的那片伤心。
“是啊……呵呵……，我只能呆呆地看着妈妈把他送到医院抢救。因为阿让的身体弱到她只能每天照顾他，我就产生了那样的心理。小时候，我只希望她能多关注我一点，其实真的不想伤害他的……真的……可没想到那次，竟真的成了他们离婚的理由。”
他头痛地扶着自己的额头，平复着激烈撞击的心痛。
“阿猛……”我叹息的声音淡淡地，蕴含着我对他的心疼。我们……为什么要经历那些事情。为什么要强加在年小的我们身上。
久久地，我们彼此沉默着，用依存的温度温暖着那些伤疤，他的白色衬衫已经被我弄皱了，我却丝毫没有减轻抱紧他的力度。
转过身，我看到他俊美的面容上，淡淡的泪痕。
“小白菜……谢谢你。”他突然绽放出一抹耀眼之极的笑容，风华占尽。“你说的对，说了以后我好像轻松了很多。”
“阿猛，我……我……”我被那笑容惊艳，心里的苦涩反而越来越深。我喜欢你啊，可怎么说出口，如果说了，我们会不会再也回不到现在的轨道…我怎么还是这么懦弱T T…
“不要再伤心了，你那时候也吓到我了……”他的莹白的指节微弯，轻刮我小巧的鼻尖。
我愣了愣神，眨着圆溜溜的眼睛，只觉得他碰过的那里，烫极了。
我仰头看着他，他俯身下来，慌乱地闭上眼睛。
“以后，有我陪你，疼你。”
温软的触感从眼睛那里传来，我的脑海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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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猛，你个大恶魔！！”
我再次因为他飙车的速度而失了冷静。
还是那辆黑色银灰花纹的摩托，少年熟练着操纵着自家摩托，魅惑的一双眼睛闪动着点点笑意。
冷风从裤子里钻进来，可是抵不过心里的温暖，我抱紧他，悸动的心跳伴随着暧昧流动。
拥着他的指尖微微收紧，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如此习惯了你在我身边……
如果你爱我……我也会用尽我的全部，爱你。
我亲爱的，大恶魔。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