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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Chapter 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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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砰——”杰和奇牙维持着茫然的状态分别向两边飞开。尼特罗从两人中间穿过,重新掌握住了球的所有权,想着刚才的撞击应该有留力气了吧。
啧啧,真惊险。
“可以得个努力奖哦!”尼特罗用指尖转着皮球,认同地看着坐在地上发愣的两个小孩说道。
其中一个完美地利用了出乎意料的道具,制造了破绽,然后另一个同样完美地抓住了时机默契地进行了不曾事前商量的配合,这两个小孩,很厉害啊。
奇牙转头看着坚硬的地板上留下的深深凹陷碎裂的脚印,只觉得心中有什么负面的情绪在升起。压抑着,他故作平静地开口:“不玩了,我认输。”
杰奇怪了看着奇牙,表情是还未褪去的兴奋:“为什么?还有时间啊,刚才只差一点吧。”
“真是!”奇牙再次羡慕杰的一根筋“你好像还没发现啊,那个老伯根本完全没有使用右手和左脚…这样下去,即使用上一年时间,也不能把球抢到手。”
“吓!”打击严重,杰石化。
尼特罗倒是很讶异:“被你发现了?我还以为隐藏得不错呢。”
奇牙嘴角抽动,十字路口在额头上取代青筋欢快地跳动着:“哈哈!实在是个讨人厌的老头!”勉强控制住情绪,他转身就走“杰,走吧。”
“啊,我想再试试。”杰微笑着,指了指巍然不动的尼特罗。
奇牙暴躁:“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白费心机,绝对抢不到球的!”
“嗯,抢不到球也不要紧,”杰轻松地笑着,面对奇牙骤然呆滞的申请,他很愉快地说“因为时间还有一半呢,我希望在这段时间内能够让尼特罗先生使用右手。”
是吗…奇牙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杰,却也没再说什么,本来猜就会这样啊…转过身去,将脱下的外衣搭在肩上,奇牙对杰点点头:“嗯,我明白了,你努力吧,我先睡去了。”
不一会,门被开开又关上了。
杰平复了一下呼吸,看向尼特罗问道:“刚才奇牙虽然走得很慢,但却有很多个身影,那是怎么做到的?”
“那个吗…是做黑暗生意的世界里的专用技能。”尼特罗在犹豫下给出了含糊的解释“这个是你不必知道的。”
“那需要很高超的技术吧?”杰感兴趣地问。
尼特罗颠着球,点头:“嗯,必须费尽心血加以苦练。”
“奇牙果然厉害。”杰自然地转过头看向奇牙离开的方向,眼珠一挪,伸手!
尼特罗抬手,杰的手顿时捞空了。看着那个讨好的表情,尼特罗哭笑不得:“天真。”
应该说,诡计层出不穷吗?果然小孩子的想象力是无限的啊。
杰无奈又了然地跑了起来:“果然不行吗。”
“还说抢不到球也不要紧…”尼特罗更加无奈“你这家伙叫人一刻也不能大意啊。”
热闹的抢球战又一次开始了。
而认输了的奇牙把上身的衬衫一起脱掉,任由汗水被微冷的空气吹干,寒气顺着毛孔透入身体,然而即便这样也不能让沸腾而起的情绪冷静下来。
可恶,一点都不痛快…奇牙的眼眸被遮盖在碎发的阴影之下。不过这也没办法…
正在这时,两个考生与奇牙相撞。
“哦?这家伙全身是汗啊。”“喂,小子,撞到别人要道歉啊。”
两个考生同时开口。
奇牙理都没理,径直向前走去。然而,该做的都做了。
“喂!”其中一个考生愤怒地想要叫住奇牙,可是……
滚下的头颅空洞地望着世界,眸中却已消失了光彩。
既然已经动了手,那么,即便是要杀人也想把球抢到手。所以,只能认输了。奇牙甩开手中的残余血液,笑容阴冶。他渐渐消失在远处,被肢解的两人却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还睁着的眼睛也不知是在望些什么,心跳已然停止,静悄悄的,冰冷沉寂。
默不作声的工作人员前来用扫帚将肉块扫到袋子里,随手扔在了垃圾的集中堆放处,过道路面的血迹被泼了水拖干净,于是至此了无痕迹。
练功室,尼特罗四处闪躲着杰角度刁钻的攻击,不敢有一丝分神,这是追逐游戏,所以比单纯地交战更麻烦。这家伙是个不按理出牌的小孩,一定会在下一个恰当的时机再次做出出人意料的行为。
来了!看到杰眼神中的一丝决断,尼特罗暗道一声。
那个方向…表面是来抢球的,其实…腹部!!!
黑色的脑袋狠狠撞上了尼特罗的肚腹,杰这边痛得眼泛泪花,尼特罗那边神色扭曲。又是个怪招啊。金的儿子比当年的金要精明的多,不能大意。
杰揉揉脑袋,倔强地看向尼特罗,冲了过去。再来!
虽然不是面对西索的那种兴奋,但是,这样也不错。
唔…若向我的肚子再来一记头槌,这小子脑袋肯定会裂开,但若是把我肚子上的力撤去,我又会痛…尼特罗跳起,一手持着球,另一手撑在杰背上借力翻了过去。果然,还是避开吧。
“砰——”杰的头撞在墙上,趴在地上不动了。
死了吗…尼特罗有点担心。
突然,身体动了动,杰猛地坐起来,有点惨兮兮地露出了个异常明亮的笑容:“刚才,你用了右手吧?”
“呀!”尼特罗看向右手,想了起来。刚才为了避开莽莽撞撞的小朋友,确实用了它当支撑点,这点不能抵赖啊“唔…”
没想到杰在兴奋地大喊了一句:“成功了!!!我赢了!!!”后,直接就这样倒地睡着了。
目标居然真的改变了…尼特罗无语间却也无奈,最后居然还有点高兴。看了会在睡梦中都露出快乐笑容的杰,尼特罗拨了个电话,声音温和:“机长吗?是我…飞行顺利吗?…是吗?请恕我突然提出不情之请,能否,让飞艇飞得慢一些呢?”
他看向杰,面上是不自知的十分柔和的笑容。
这一夜就在众人的百态下悄悄走过了。凯瑟依在杰和奇牙被尼特罗带走后返回通道的玻璃前坐了整整一夜,静静地看着下方微小然而美丽的世界。
父母吗……
红色的画面,漫天的红色,大概是眼睛中浸了红色的血。世界是模糊的,在水波微漾中古怪地扭曲着,有人在大笑,有人却在咒骂和哀求,有烈火炸裂木头的声音,有刀与□□摩擦的声音,还有嘈杂的碰撞声。全都是红色的,声音也是,没有什么例外。
只有他在所谓“父母”的尸体前喘息,忍受着难耐的痛苦与欢愉。
凯瑟依抬起手臂,卷起袖子在上面用指甲划了一道深刻的血痕。指甲没有刀子锋利,所以比刀子更疼。凯瑟依低头吸吮着,几乎称得上滚烫的液体滑入喉咙,有漏下的部分蜿蜒在苍白的皮肤上。红色的,爬过时,激起一阵战栗的灼热。
凯瑟依突然狠狠在伤口上咬了一口,激烈的刺痛顺着神经末梢蔓延,红色变得更多了,隐隐看去化不开的凄艳。
海鸥哀鸣一声,飞起来绕着凯瑟依盘旋。
“没事。”凯瑟依这样说,看了会儿伤口,叹气,不管它,很快就会好吧。但他还是熟练又稳妥地将伤口处理好了,扎上绷带,系牢,挽下袖子。
只要一天,这道伤口就一定会好,连一丝疤痕都不会有,没有任何事物可以证明它曾经那样独特的存在过。可是,痛苦还在,灼热也还在,只是少了点什么。
恐怕现在这具身体记忆最深刻的就是疼痛,对疼痛敏感,迎合,甚至渴求。尤其是那个男人所给予的,到底是疼痛还是快感呢?凯瑟依已经分不清楚了。
不得不说,那个男人成功了,在某种程度上的驯服。
两年前那一夜的记忆到现在也是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