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黄昏≠黎明》十七岸

64、Chapter 64

　　“哈——！！！”身体的所有力量集中在手臂，雷欧力欧的眼神坚毅，试炼之门在向前的作用力下渐渐敞开，露出两周来他所熟悉的景色。
　　还是第一次，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下，他看到了这一片难以称得上有什么特色的风景。
　　——意料之外的感动。

　　“轰”地一声，试炼之门合拢，雷欧力欧撑着膝盖大口喘气，汗水自他的额头上不断落下，手臂的肌肉扔在不停细微地震颤着。

　　“雷欧力欧好厉害！”杰高兴地原地蹦起来，全然忘记了自己早就能做到这件事，而现在已经快要能够推动第二扇门的一半。他真诚地向自己的朋友送出赞美，纯然的正面感情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酷拉皮卡上前拍拍雷欧力欧的肩膀，问：“没事吧？”

　　“当然，我是谁啊！”雷欧力欧站直做伸手叉腰状，想表现一下自己的英雄气概，结果似乎有些伸到肌肉，一下子弯腰成了一只大号虾米，表情纠结。

　　酷拉皮卡抽抽嘴角，毫不留情地吐出一句“笨蛋”。
　　他不理会雷欧力欧气得跳脚，自己也走上前推了一次，看得出他要比雷欧力欧轻松一些，额上只是挂了一层薄薄的汗水，呼吸仍是均匀的。

　　皆卜戎在一边神情惊叹：“真是令人惊讶，没想到只过了两周就能做到这种程度。”

　　杰雀跃道：“我们快点去找奇牙吧，他肯定也等急了。”

　　“我看是你急了吧，杰。”雷欧力欧取笑他，却不知自己脸上的表情也很满足。

　　杰不反驳，大方地点头：“奇牙是我重要的朋友嘛，好想快点接他一起出去玩啊。”

　　待雷欧力欧调整好了状态再度推开门，这一次他直接进了里面，紧接着酷拉皮卡也推开门进去，再然后是杰和皆卜戎。

　　“啊，凯瑟依！”杰挥挥手，笑了“玩得怎么样？”

　　一身纯白的少年坐在边缘的树枝上正淡淡地向着门口望，海鸥张开翅膀飞落到杰肩上，略带亲昵地啄啄他的脸。

　　“很愉快。”凯瑟依从树上跳下来，动作轻盈灵巧，柔软的姿态如同一只跳下树的猫，赏心悦目得很。他走近杰，自然地摸摸他的头，问“能做到什么程度了？”

　　杰乖巧地眨眨眼，顺便伸手摘下了挂在凯瑟依长发上的几片树叶：“6吨左右吧，状态好的话能做到7吨。”

　　“再好好训练一段时间就好了。”凯瑟依的语气十分平淡，他偏头仔细地看着杰摘下自己头发上的树叶，随手也抓了一片扔进口中。

　　“肯定还会有机会的。”杰不怎么在意地说，又看见了凯瑟依的动作，不由深吸一口气“这种东西不能吃！饿的话树上有果子！”

　　凯瑟依垂眸，这种树叶有点苦，但是味道很好，他又抓了一片打算吃掉，但是这一次被杰握住了手腕，他茫然地看了杰一眼，轻声道：“我在补充叶酸…很好吃的，你也想尝尝吗？”

　　杰反射性地猛劲摇头，随即求助性地看了酷拉皮卡一眼。

　　酷拉皮卡多少还是对凯瑟依有些不自在，此时却也忍不住想笑，他先是对杰解释道：“树叶里含有微量的叶酸，是人体内必不可少的一种物质，用于合成一些激素，或是作为运送一碳单位的载体，虽说正常的话都是从绿色蔬菜中补充，但吃树叶也是一种方式。”看到杰因为他的解释变得迷迷糊糊的，酷拉皮卡叹气“总之，不用管他，凯瑟依的行为很正常。”
　　虽说一般只有猫科动物才会用这种方式补充叶酸……

　　杰没听懂前边的，只听懂了凯瑟依的行为很正常，他头疼地放开手，看见对方将树叶扔进口中时的漫不经心，只觉得头更疼了。

　　凯瑟依默不作声，看了看杰的神色，有些可惜，倒是不再拿叶子去吃。他撇过头，道：“我和你们一起走，但接下来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我不会出手。”

　　杰看着凯瑟依仿佛闹别扭一样的动作感到好笑，他回答说：“凯瑟依好好休息吧，放心，我们会把奇牙带出来的。”他转过身，对皆卜戎笑道“皆卜戎先生，还有细宽先生，谢谢你们这段时间对我们的照顾。”

　　细宽是那时接皆卜戎班的人，守门的警卫只有他们两个，日夜轮换。

　　“哪里，你自己也要小心啊。”皆卜戎摆摆手，指向山顶“你们就顺着这条路上山，城堡一定在山里的某处，说来惭愧，我在这里干了二十年，一次也没进去过。”
　　皆卜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对不起，帮不上你们的忙。”

　　“别这么说。”杰摇摇头“那我们出发了，再见。”

　　“……”皆卜戎看着四个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对细宽说“你真的不觉得那个白色的少年很眼熟吗？”

　　细宽吸了口烟，皱眉：“我可没见过他。”

　　“是吗？那就是三年前来过吧，在这种年纪就能推开五扇门的人可不多。”皆卜戎感叹“年轻真好啊，想当年我怎么说也能推开三扇门，真是越到老越退步，不服老不行啊。”

　　“我对另外几个更感兴趣。”细宽眯着眼吐烟圈“那可都是天生的职业猎人料子。”

　　“说不定他们可以找到城堡。”皆卜戎一脸笑眯眯的表情。

　　“哈哈，不可能的。”细宽嘲讽地笑笑“三年前，不是有个赏金猎人带着一百多个手下上山吗，结果都被一个见习管家给杀了，她当年也就10岁吧。”

　　“呵呵，我还记得，后来那个猎人还吓得被雇来守门了。”皆卜戎瞄了他一眼“是吧，前赏金猎人，细宽？”

　　“不好意思啊。”细宽躬着背叹息“当时我才体会到，什么叫自不量力。”
　　他望着天空，复杂道：“只要你一跨过那条线，你就会明白这里的雇主和佣人竟是一些妖怪……”

　　***

　　杰几人沿着小路向上走，途中，杰好奇地问凯瑟依：“你这两周在干什么？”

　　到底是冬天，火山的余温再高也无法阻止有叶子落下，凯瑟依一路背着手专门踩着落叶走，将落叶踩得粉身碎骨咯吱作响，闻言抬头，无视雷欧力欧和酷拉皮卡看着他一脸纠结的神情，简练地回答道：“和三毛玩。”

　　“玩什么？”

　　凯瑟依停下来想了会儿，又走了起来，只是这一次没有特别地去踩落叶，恢复成了以往不疾不徐的节奏，行走间带有某种难以言喻的雅致感：“捕猎，我们在比赛。”

　　杰不明白凯瑟依的意思，他下意识地想起了三毛的体型，极度怀疑什么动物才能充当那么大一只狗的猎物。

　　看懂了杰的疑惑，凯瑟依顿了顿，解释道：“三毛能变小。”

　　“哎？变小啊…那一直在捕猎吗？”

　　凯瑟依这次顿了更久，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回答的，因为这两周除了被基裘领到城堡一次之外，他真的一直在和三毛联系捕猎技巧，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就算是犬科动物的捕猎方式也是有值得借鉴之处的，想着这些，他犹豫着道：“还有睡觉？”

　　酷拉皮卡在一边吐槽一个人是怎么和一条狗练习捕猎的，雷欧力欧则是在感叹凯瑟依的天然属性，此时听到了这句回答，都不禁发笑。

　　杰瞥了两人一眼，耸肩：“好吧，捕猎和睡觉，凯瑟依和三毛认识很久了吧。”

　　“不，我只来过这里一次。”凯瑟依否认，也不打算解释，算着距离差不多了，他看向前方说“前面就是关卡，自关卡以里才是揍敌客家真正的庭院，那里一向禁止外人进入，你们要进去就只能硬闯，也就是打败守门人。”

　　听到凯瑟依说的话，本来轻松的气氛顿时严肃起来，几个人的眼神都变得紧张锐利。

　　凯瑟依却又道：“但是你们的实力还打不过守门人，所以最终能不能进去还得看揍敌客家的人到底想不想见你们。”

　　“……”“……”酷拉皮卡和雷欧力欧无力，他们没法评价凯瑟依的“实话”的正确性，只知道这句话太打击人了。

　　杰一副不怎么担心的样子：“肯定能见到的…啊，到了。”他看向出现在视线中的一个人影，笑容在不自觉间浅淡了许多“虽然知道这是必须经历的程序，但是来找朋友还遇到这么多关卡果然还是很不爽…没办法，闯过去吧。”

　　说话间已经距离那人影很近了，几个人停下脚步，一起看向那个站得笔直的守门人。

　　凯瑟依落在最后，视线落在一旁的灌木丛中——那里有两个人。
　　凯瑟依知道那是谁，所以没有做出反应，接下来不是属于他的时间，他于是沉默下来，开始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