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黄昏≠黎明》十七岸

7、Chapter 7

　　萨邦地区在邻近几个地区间算得上较为繁华的一个地方，而其中心萨邦市更是汇聚了从世界各地而来的商人，旅行家，学者，武者，考古人员等，故而这里是文化的汇集地，充满了异域风情与神秘气氛。开放的文明程度也使这里产生了不少世界闻名的人物，不可否认，猎人试验的地点如果是在这里的话，那么凭自身之力寻找的确是难如登天。
　　越繁华的地方势力就越错综复杂，贸然探入，恐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在黎明前奇力科们就已经将获得试验资格的四人送到了指定地点，除了一家四口中的丈夫留下带路外，其余的奇力科们都趁夜飞走了。
　　魔兽毕竟还是魔兽，人类是一种极端排外的种族，在这个世界上普通人终究还是占了大多数。

　　而留下的那只奇力科化成了人形，一双狭长的眼睛，颇有狐狸的特色，身着异邦的服饰。他领着四人向市中心走去，低头看地图，时不时对照周围的建筑物，口中则解释着：“我们向导负责寻找实力强劲的猎人考生，并将各位带领到考场，这就是我们的工作。也就是说没有向导想要抵达考场几乎是不可能的。”

　　杰一路上东张西望，双眸隐有亮光，现在所见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东西。从小在鲸鱼岛长大的他将大自然作为游乐场，身心全然融入了森林之中，那里又能见到这些事物。
　　而且…不知道金当年是怎样想的，杰只觉得能够出来真是太好了。

　　凯瑟依一边分心听着奇力科的解释，一边在后边看着杰的身影怕他掉队。他注视着杰满是好奇的样子同样有些晃神，这个样子他早已见过许多回了，只不过那时的对象是他的团长。

　　那个男人有着一张无视年龄的温雅面孔，笑起来会如同涉世未深的高中生，万分纯粹，万分清透。每当到一个地方，他也会像杰这样秉着强烈的好奇心东看西望，时而因为一些奇巧的小玩意而显露出些许不同于往日的笑容。而凯瑟依就会一直在合适的地方看着他的身影，眼神复杂，明知这个男人的本性却不由自主地被迷惑，生出意识不到的同等喜悦。
　　…如果那真的是喜悦的话。

　　他们这样的人，真的能够拥有喜悦这样的感情吗？

　　“你们在干什么啊，杰，凯瑟依，出发了！”雷欧力欧回身看了一眼，发现少了两个人影，抽抽嘴角，向后方的人群召唤着。没想到凯瑟依那家伙看着一脸冷淡的模样，原来也这么活泼……呃，那家伙说不定真没那么冷淡。想起之前被那家伙戏弄的事，雷欧力欧额角一跳，他隐隐觉得现在还在疼着的腰绝对是那家伙的杰作。

　　“嗯。”杰向前方的几个人点头，自然地拉起凯瑟依的手腕向前面跑，笑着说道“这里还真是有趣啊，下回再一起来逛吧，凯瑟依。”

　　眸光微闪，被打断回忆的凯瑟依没有不悦，目光闪烁地落在被拽住的手腕上，淡淡地应了一声。他不太喜欢喧嚣的地方，可是实际上，也没有多厌恶。
　　喜欢与厌恶之间，本来也没有太多的距离。不过，下次再来逛吗……

　　出了热闹的街市，几人来到一片空地间，向导奇力科停下脚步，对照地图喃喃念着：“锷氏街2—5—10是在……看来就是那边的建筑物了……”
　　众人闻言立刻向前方看去，顿时惊叹。那是一栋高耸入云的现代化建筑，称不上金碧辉煌，却自有一番挺拔雄伟的气度，在一片低矮楼房中鹤立鸡群。

　　凯瑟依注意到杰，雷欧力欧和酷拉皮卡眼中同时爆发出的异彩，他有些许幸灾乐祸，期待落空的滋味可是十分不好受啊。

　　现任会长尼特罗可不怎么大方，至少没有大方到能够租下这栋在整个萨邦地区都称得上有名的金融中心大厦。何况这么明显的地方是猎人考试的会场的话，也未免太容易了些。

　　向来对情绪十分敏感的杰一反常态地没有注意到身边凯瑟依此时称得上剧烈的表情，他的注意力已经彻底被眼前这栋前所未见的雄伟建筑吸引了。
　　雷欧力欧不由发出感慨：“从世界各地蜂拥而至的——”“实力强劲的猎人考生都会汇聚于此啊——”酷拉皮卡轻轻接了后半句，一时间心神摇曳。这就是梦想汇聚的地方，这里强者云集，所有的一切都将从这里开始，而他，也将在这里留下痕迹。

　　杰听着身边两人的感慨，双拳不由握紧，低声道：“首次挑战猎人考试，爸爸他也是这个感受吗…”激动，兴奋，紧张，期待，欣然，焦虑，这种种汇杂而成的复杂心情。
　　金……好想快点见到啊，亲口问问你，你所怀有的心情。

　　“我说你们几个…”向导奇力科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带着些许好笑“这边这边，是这里啦。”他指着高耸建筑物旁边的一栋小楼无奈。
　　凯瑟依默默地站在他身后，脸上的表情不复冷淡，而是隐隐的…幸灾乐祸？杰眨眨眼睛，确信自己没看错。他转头看了看还没反应过来的雷欧力欧和酷拉皮卡，第一次觉得说不出话来。
　　呵呵…呵呵…哈哈哈……

　　那是一家外表破破烂烂的烤肉快餐店，实际上在鲸鱼岛经常能够看到这种半新不旧的小店——它没那么破烂，只不过被旁边的高楼反衬得太过头。

　　“喂喂，你也太会开玩笑了，这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快餐店嘛。你不会要说全世界的猎人考生都会聚集在这里吧。”雷欧力欧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他已经彻底没力气在做表情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无力感啊。
　　话说，刚刚那么浪费感情是做什么啊！

　　向导奇力科面上满是笑意，他点头表示确定：“你猜对了。谁都不会想到这里就是参加者数百万的猎人试验的会场吧。”
　　其实在这之前他们向导一家已经给几波人引过路了，不过那几次人数都少，而且留下引路的都不是他，这次看这些人的反应能够果然很有趣。下次再试试吧，看戏的感觉真上瘾啊。

　　“确实如此……”雷欧力欧百感交集。

　　店内，相貌憨厚的厨师正一板一眼地在前台处煎炸肉排，滋滋的声音混着浓郁的香气配合店内的气氛让人不禁食指大动。他看看进门的几人，吆喝一声：“欢迎光临，请问点些什么？”

　　“我要牛排定食。”奇力科笑眯眯地，眼睛弯得像是初一的月牙。

　　老板警觉，盯住奇力科：“几分熟？”

　　“我要温火慢烤。”奇力科伸出手指点了点，显得意味深长。

　　“是。”老板低下头不再理会了，而一个女服务生走上前来领着众人去内间，笑容甜美：“请各位跟我来。”

　　走进去，还未见到里面是什么样，一阵烤肉的香气已经迎面而来，众人走了几步，有些愣神。眼前是一桌烤肉，四套餐具，就好像真是来吃饭的一样。

　　奇力科笑了笑，转开门把手向外走，即将消失之前，低声道：“一万分之一。”看见众人疑惑的样子，进一步解释道“这是到达这里的几率，就新手而言，你们表现的已经很不错了。”
　　顿住，他终于决定走开了，轻笑着说：“好啦，你们就好好加油吧，明年我也会很愿意为几位服务，如果是你们的话。”

　　凯瑟依当做没听到，他的注意力此时完全集中在食物上，径直地走向其中一个座位，拆开餐具的包装，拿起叉子向炉子上的烤肉叉去。动作如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却速度极快。在其他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连连吃了好几块。

　　“哇，凯瑟依你好狡猾！”杰第一个反应过来，马上跑到另一个座位上抢食。闻言凯瑟依淡淡看了他一眼，眼眸中流转着一种难言的光彩，不过手下的动作却也没慢，几乎是机械式地在向口中送食。
　　杰本能地觉得有点古怪，但细看去，又很平常。

　　雷欧力欧也加入了抢食行列，酷拉皮卡在旁边嘴角抽搐，扶额长叹。这一帮…啊。不过…他认命地叹气，也上前开始进食。不管怎么说，能攒几分力气就攒几分，虽然不知道猎人考试的项目，但多准备些总是没错的。

　　房间在下降，酷拉皮卡若有所悟：“看来这房间本来就是电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