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黄昏≠黎明》十七岸

75、Chapter 75

　　西索接到凯瑟依的传讯时正漫不经心地邀请“心仪”的冰美人共进晚餐，如果气氛更好的话，顺便也可以做点别的更有趣的事，当然，这只是偶尔划过的一个念头，他还没有将对方当做一定要得手的猎物，毕竟美人再美，身份也是无法忽略的因素。
　　最后的结果不出意料，一如既往地□□脆拒绝了。
　　他调情般捻起对方的一缕长发，手中的发丝并不像外表的粉色看起来那般柔软，反倒有些硬质的触感。他在手被念线穿透之前收回，低声笑了起来：“这样可不好，刺太多的女人不讨人喜欢啊。”

　　在西索看过手机短讯后很自然地回想起了属于库洛洛的小白猫，又由刚刚摸过的硬质的头发联想到小白猫身上柔顺的白毛，忽然忍俊不禁笑了起来，果然，外表这种东西其实真的能反映人的性格。

　　正在被骚扰的冰美人，玛奇，身份是旅团的一份子，而且，是最早期的成员之一。她面瘫着一张美人脸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突然笑起来的西索，再度默默远离了几步。
　　虽然团长说西索可以晚一点通知，但谁知道侠客刚走她就偶然碰上了西索，没办法就被拉来赚点外快。她不讨厌这家伙，但是…相当不擅长应对。如果可以的话，她实在不想和这家伙打交道。
　　而且，即使西索的脸长得确实不错，她也对那神经病的性格很不感冒。像这种轻佻的邀请，真是不耐烦应对。

　　“库洛洛的小白猫在这里哟~你要去见他吗？”西索食指的指尖掠过下唇，动作间显露出十足的妖艳，然而，更透出强烈的危险“怎么样？接受我的邀请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吧，之后…姑且算是有一场游戏需要你来配合呢。”

　　玛奇反映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个“库洛洛的小白猫”指的是凯瑟依，她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你就不能好好叫名字吗。”

　　西索这下更是笑弯了眼：“没有必要。”他态度暧昧地低声说。
　　属于库洛洛的小白猫，有着“自身意志”的，被完全驯服的宠物。那是个讨喜的孩子，既然本人希望完全从属于另一人，那便依他的希望就好。
　　即使作为一个“人”，主动放弃思考，这样的惰性并不可取。
　　这样很不好，西索想。真的很不好，可是已经变成这样了，就继续下去吧。
　　或许等什么时候库洛洛玩腻了他可以把小猫捡回家，但是…可能性不大，他对于这孩子最后会变成怎么样也很有兴趣。生存方式太过于畸形的结果是好是坏，照现在这种状况来看，谁都无法确定。

　　不过果然现在最有趣的还是“他的小朋友”到来这件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他见面比较好呢~游戏之后？游戏之前？用什么样的方式呢？只是想想就觉得兴奋。
　　西索喜欢那双野生动物似的清澈到近乎冷漠的眼睛，杰会是他最为精心培育的成果，真期待，他们之间的对战…啊，到时候，压制多少实力才好呢？
　　西索的笑容扩大了，金眸中颜色渐渐加深，情绪太过亢奋，甚至于身体的某个部位都起了反应。真的，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事了，真想好好玩玩啊。

　　玛奇这回一脸嫌弃地快步离开了，临走时用了足够大的力道甩上了门。

　　西索从奇妙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丝毫不在意地转身洗澡去了。这下得好好整理之后的行程了，最好，能事先把那堆老头子扔过来东西处理完。

　　玛奇觉得自己也是够倒霉的，西索是个变态，她本来想赚点外快传达完命令立刻就走，但却在这里遇上了凯瑟依…她不太想走了。
　　作为旅团最早的成员之一，她是亲眼看着团长把这个小家伙领回来的，那时候的凯瑟依整个人小小的，身子消瘦，还没有现在赏心悦目的举止和容貌，眼神中有着死寂的光彩，却又十分脆弱，完全不能说话，又时常躲在团长身后，遇到什么事情都会变得十分动摇，说实话，有点可爱。

　　她被团长要求照顾凯瑟依，那时候是真的花了很大力气才让这个小家伙和她亲近起来，生活安定下来后，小家伙变得干干净净，有时候也会露出很让人心软的笑脸，和后来淡漠冰冷的样子天差地别。凯瑟依的性格很温柔，就算总是被团长教些不好的东西，甚至总是被严苛的对待，也改不了那种温柔，说得奇怪一点，仿佛能给人救赎一般。

　　旅团正式开始分散自由行动的时期，她本来已经不用再继续照顾凯瑟依了，但是她鬼使神差地为了凯瑟依和团长同行了一段时间，于是也更清楚地看见了凯瑟依对团长的那种依赖性，又可爱又乖巧，偶尔会闹别扭，也只是自己跑到一边伤心一会，没过多久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绕着团长转圈，而且，那段时间，凯瑟依很爱笑，笑容也很好看。
　　这让她有点诧异，因为即使凯瑟依的性格本质是温柔的，但是流星街出来的孩子对人天生有一种警惕性，包括凯瑟依对她，哪怕熟悉了也显得拘谨。

　　而团长对凯瑟依的态度很纵容，虽然会进行稍显奇怪又严厉过头的教育，但是这些都是对凯瑟依本身有好处的。凯瑟依明显不太习惯团长的作风，私下里更是和她抱怨过，像是如果团长能更温和点就好了之类的。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凯瑟依的笑容一直没有断过，天真无虑的样子，再也找不到刚来时绝望的模样。于是玛奇便也没再说什么，反正即使说了团长那种性格也改不了。只是没想到时隔几年后来再见到凯瑟依，那个爱笑又爱动摇的小孩子已经变了一个样。

　　冰冷，平静，顺从，举止优雅，待人疏离，彻底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说，简直完完全全从内到外被团长打上了个人的烙印。
　　而团长对待凯瑟依的态度更是奇怪，最初的纵容和宠爱完全变成了对待宠物般的的残酷，宠爱仿佛施舍，更多的是伤害和冷漠，那种态度矛盾得没法形容。
　　凯瑟依对于团长的态度也似乎有所改变，由喜爱的依赖转变为一种病态的迷恋，几乎完全失去自我的样子，既卑微又虔诚。

　　发现这点的时候，她难得后悔了，为什么当时不和团长好好说一说，以至于让那个温柔爱害羞的孩子变成这样。幸好，凯瑟依显然还对她有好感，态度中能够感受到真实存在着的亲昵。
　　可是，到底再也看不见那时的笑容。

　　所以，如果可以见到凯瑟依，她势必会留在这里，哪怕需要忍受西索那个变态。
　　她想着，快速离开了200楼以上，到了下方展开隐晦的“圆”，挨层搜索，期望可以找到那个熟悉的孩子。不知道最近他过得好不好。

　　而胜利的奇犽和杰相视一笑，又听到旁边一个擂台传来一声胜利晋级五十层的消息，反射性地看了看，发现那是一个似乎比他们还要小一点的人，穿着白色的练功服，浓眉大眼，一脸坚毅。不知道为什么，杰和奇犽在看他的第一眼时就觉得这个小孩的基础一定很扎实，下盘稳，姿势正规，还有着某种更隐晦的，难以具体的旺盛气息。
　　虽然有些疑惑，但两人也没注意太多，下了台跟着工作人员走上电梯。

　　这时，凯瑟依像影子一样地站到了俩人的身后，轻声说了一句“恭喜”，把毫无防备和感应的奇犽吓了一跳，他忍不住抱怨起来：“我说你这家伙，收敛气息做过头了吧。”
　　凯瑟依不答，反倒是杰接了一句：“好啦，奇犽得早点习惯，总有一天我们也能发现凯瑟依的。”他的瞳孔十分清澈，亦十分自信，这让奇犽无奈耸肩，没话可说了，他也不认为自己永远发现不了凯瑟依的踪影，只要再提升实力。
　　“你们无法找到我。”听到俩人的对话，凯瑟依沉默了一会儿，意味不明地说。而面对两人疑惑的目光，他不再解释，只是眸中神色似是黯淡了一瞬。在这个世界上，能够随时发现他踪影的只有一个人，就是他的团长。剩下的，哪怕是直觉准得吓人的金，或是当今世上念能力的最强者猎人协会会长尼特罗，在他存心想要隐藏时都无法找到他。

　　——这是代价。

　　凯瑟依抚摸着怀中打瞌睡的海鸥的羽毛，压抑着胸口的不适感。他从早上起来就觉得身体不正常，咳血已经是常事了，却比平时更频繁，最主要的是心脏处有点紧，注意力下降了…大概身体的机能相较考试的时候也下降了。
　　需要一段时间适应。凯瑟依想，这段时间能不出手就不出手，就好像刚刚封念的时候，因为落差太大而产生的不适应感，在过了几天后也能够熟悉并且发挥出限定范围内最大的实力，现在不过是又产生了一个大的落差而已。
　　凯瑟依对于身体状况恶化的速度有点担心，他现在只希望到临近九月的时候他还有精力自保，而不是沦落到必须躺在床上修养的悲惨境地。

　　所以说，他这回请假是不是真的太过想当然了？
　　有点后悔的凯瑟依惯例性地走神，察觉到的杰立刻分出几分注意力来防止凯瑟依走丢或是被谁撞到…杰对于不分时间不分场合习惯性走神的凯瑟依感到十成的无奈，明知道他的这个友人其实不会发生什么，也忍不住为他操心。
　　杰已经不是第一次觉得凯瑟依像个小孩子了，而他，反倒像是米特阿姨那样成了一个类似于照顾着的角色…或许他是自找，凯瑟依也没有承认过，但是杰自己感觉这样挺好的。

　　此时，众人已经随工作人员进入了向上的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