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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去异域放个假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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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假期
青王宗像X平行宗像
互攻有,不太官能感的肉有,慎入
是上一篇青王宗像X平行宗像的镜像文
------------------------正文------------------------
世事难料。
人生而在世,停歇在门楣上的蝴蝶的翅膀轻轻扇动,就有种种难料寻上门。
我们不知道窗台上的花会什么时候开,不知道过冬的燕子会什么时候来,不知道常走的那条小路也许会突然变得泥泞,不知道经常暴躁的老妈也许会突然变得温柔。还有呢,不知道明天也许就会升职,不知道下一刻也许就要失业,不知道擦肩而过的那一位会成为再次见面的爱人,不知道抬头望天的那一刻会有花盆砸下来……
啊呀,真是世事难料呀。
没错,对于青王宗像礼司,也有用得着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到脚下的冰凉,听到四周的鸟鸣,宗像很快就确定了这是另一个世界——被带到他面前的那位神秘的异能者显然并不只是“贸然闯进SCEPTER 4”这么简单,不管他属于哪个势力,蓄谋用空间扭曲这种极为少见的能力将自己送离原本的世界,总不会是什么良善之人。宗像伸指弹出一点蓝色火花,他身后立刻浮现出似雾非雾的淡淡阴影,隐约可见另一个世界的投影,只是时间的运转不知快了有多少倍,就像是电影院里加速放映的母带。
看来暂时回不去了,但宗像也没有很担心,SCEPTER 4在自己不在时也能流畅运转,淡岛虽不是什么独辟蹊径的天才人物,但在维持机构运转这点上极为出色,那方势力处心积虑将自己送到这个世界,下一轮的出击反倒会更加谨慎,相信在淡岛与伏见的带领下,至少坚持到自己回去,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宗像抬头望天,上空那柄蓝色结晶体汇聚而成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经不见其形,但自身的能力显然还在。但宗像觉得,与其费心去思考为何大剑已经消失而能力尚在或者习惯了头顶着危险生活在刀尖上后如何去享受暂时的轻松,眼下最当紧的,却是需要换身衣服。此刻的青王从头湿到了脚,他的发梢上滴着水,眼镜上沾了水,蓝色制服内的白色衬衣紧紧粘在了皮肤上,更别提湿透了的裤子和靴子有多难忍了。
还好这个世界的空气无比清新,被上午的阳光晒得暖暖的,迎面扑来的气流里夹杂了花草的清香,宗像纵不是个追求个人享受的人,但也不是个会苛待自己的人。反正是到了这样一个真正无事的境地,欣赏海滩与阳光,倾听鸟鸣与风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宗像将围巾稍稍松动,感觉阳光在这一会里已经将衣物蒸腾了半干,虽然沉闷的感觉随之而来,但总比之前好上许多。他轻轻踩过这片白色的沙滩,依据判断朝着最近的人类聚集地走去。
虽然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但人类的喧嚣总归是相同的,宗像看着街道上穿着鲜亮衣衫的男人女人,看着林立的店铺上竖着彩色的招牌,看着追着电车奔跑的孩子手上挥舞着书包,他甚至被喝得醉醺醺的醉汉重重撞了一下。宗像想到自己的世界里那同样的喧嚣,同样的男人女人和孩子,浅淡笑意爬进心里。
当他不知不觉地转过第三个街角的时候,一队穿着制服的男人将自己挡住。宗像看见对方身上的蓝色制服正是被自己改良前的SCEPTER 4的样式,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那些男人呼喝着请“这位行迹可疑的男人”走上一趟,宗像微笑着迈开步伐,那样潇洒自如地走在他们中间,穿着青服的队员们忍不住跟随着他的节奏前进,屏气凝神,角色瞬间变换,好像是骑士列队护送着自己的国王。
这个世界的SCEPTER 4屯所没有青王宗像所拥有的那么恢弘壮丽,在茂盛的椿树和杉树掩映中的建筑显出几分古奈良风格独有的雅意,宗像悠然踏进屯所,看见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站在门前,一手拄着一柄长刀,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
“真是世事难料啊,青王陛下。”对面的男人看着宗像,忍不住吹了一个轻佻的口哨,“没想到在这里遇见您呀。”
“是的,世事难料。”宗像上前,接过对方递来的眼镜布,仔细地擦擦眼镜,重新戴上,“在下是有做好了被突然传送到另一个世界的准备,但是从水里钻出来,还是有些始料不及。”
“好了,弟兄们,这位可是我的朋友,让大家虚惊一场了。”男人亲热地拍拍宗像的肩膀,冲着面面相觑的队员们解释,“回头大家喝酒,我请客。”
队员们顿时起哄起来,七嘴八舌地发表意见。
“头儿,您的薪水已经预支到后年了吧!”“是呀,上次配个隐形眼镜还是跟副长借的钱!”“别信头儿啦,回头又把我们丢酒馆里自己跑掉。”
男人并不管叽叽喳喳的部下们,搭着宗像的肩膀把人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而后他在简陋的储物柜里翻了半天,取出一套淡灰色的和服递给宗像:“我这里可没多余的内衣,要不先把这个换上?如果你实在是很介意的话,我就只能脱了自己的内衣双手奉上啦。”
宗像很自然地坐在这间办公室唯一的座椅上,也不管衣服仍旧有一点湿,带着一种奇怪的愉悦心情看着这个世界的宗像为自己忙碌。
“不急,在下并无与他人分享内衣的爱好,尤其是一个看起来两天未洗澡的别人,”宗像用脚尖戳了戳绿色的桌脚,“说起来现在是吃午饭的时间了呢。”
“唷,你真是一如既往地直率啊,”忙碌的男人把和服扔进了储物柜中,叼着半截香烟凑到了宗像面前,“我说小哥,这里可是我的地盘。”
宗像抬头看着这男人,从对方的上衣口袋里抽出一根香烟叼进嘴中,男人会意地低头,抽了半截的香烟的火星晕染上完整的那一支,宗像轻轻抽了一口,将烟圈喷到了男人面上:“是阁下的地盘没错,不过眼下您却在我的领域。”
“真是个狡猾的家伙,”另一个宗像摸着下巴起身,将制服上衣甩在了肩上,“看你这副衣冠楚楚的样子,欺压起人来可真是一点不含糊……对了,你肯定用了点异能掩护了自己吧,我那群兄弟可一点都不惊讶嘛。”
宗像点头:“毕竟是阁下的地盘,我是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他说话的时候将“地盘”两字咬得有些重,听在另一个宗像的耳中就有几分嘲讽的意味,被嘲讽的男人从抽屉里摸出一把纸币塞进口袋,做出气势汹汹的模样嚷嚷道:“不给我添麻烦,却给我添亏空,真是个好兄弟呢。”
……
下
“为你我的相遇干杯。”
“见到阁下对我来说有一点被动呢。”
“你可真是不客气啊。”
“不,我只是在说实话。”
男人在酒桌上拍了一记:“那我也就说句实话吧,我简直想揍掉你的眼镜呢。”
宗像推了推眼镜:“不必客气,虽然说有人做到过这件事,但您却未必。”
男人就着酒瓶喝了一大口:“算了算了,谁知道揍你会不会揍到我自己的脸上,这样吧,说个祝酒词,这样总可以的吧?”
宗像将两人的酒杯填满,以最优雅郑重的姿态执杯:“为这喧嚣的人世。”
大街上众人的喧闹声穿过薄薄的帐子传了进来,将这酒馆内外的世界连成了一片,男人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是前几天捣毁一个贩毒团伙时留下的伤痕,他执起酒杯与宗像轻轻一碰:“为这喧嚣的人世,我们两的。”
两人在酒足饭饱之后就回到了男人租住的小公寓里,虽然是个单身汉,但这个世界的宗像住的地方倒也出奇的干净,虽然宗像并没有单身汉的公寓应该乱成怎样这种概念,但至少这爽朗男人的公寓并未让他感到任何不适。
落座后宗像对男人说:“我可能需要阁下帮一个忙。”
男人早已呈大字型摊在床上,听到宗像的声音便转过头来:“什么嘛,跟我不用客气,衣服都在对面的柜子里,应有尽有的内裤哟!别动我那条有蓝条纹的拳击短裤啊拜托——那可是我变成男人的证明。”
“虽说对阁下变成男人的证明毫无兴趣,不过果然还是先换件衣服吧。”宗像不再理这个半醉的男人,他脱了衣服钻进浴室去简单地冲了个澡,而后自己挑了些衣服穿上。
“虽然是粗豪得可以单脚踩死老鼠的模样,但您的品味竟然有些特别啊。”宗像最后在储物柜里挑出唯一一件能穿的和服穿上,这衣服料子的手感竟意外得好,大概是一种叫做仙台平的织物。
床上的男人侧身撑着下巴,看见穿上和服的宗像安然站在床前,深紫色衣料包裹着他白皙的脖子,这个世界的宗像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呼哨:“哇哦,果然过分绮丽了呢。”
“哦?在下看来,既然没有选择的条件,何必自寻烦恼,再过分的绮丽也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我需要衣服。”
床上的男人按住额头笑了起来:“虽然总想提醒自己你就是我来着,但你真是个过分淡定的男人啊。去年的忘年会上,我给那群小子们硬逼着穿着这件衣服学什么鹌鹑叫,那情形简直是终身难忘呢。换做是你,学青蛙叫也没关系的吧?”
“如果有必要,显然是的。”
男人停止发笑,认真地看着宗像:“我想我明白你需要什么,但是求人办事总得付出点什么吧。这样吧,你自己想想看为我做点啥吧,随便什么,我的亏空已经够多,实在不想做赔本的生意了。”
宗像略略思考了一下,就将床上的男人拽了起来,拉着他进了浴室。浴室的洗漱台上有着全套的洗浴用具,宗像只用了不到两秒的时间,就从其中选了一把剃须刀。男人任他将自己按到墙上,将白色的泡沫涂满了自己的脸。宗像为男人刮胡须的手很稳,手腕带着双刃的刀片轻轻移动,从左至右,从上到下,顺着毛孔剃刮,不放过任何一点沟壑,男人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件被艺术家用心雕琢的艺术品,刀具在脸上耕耘,将丛生的荒草渐渐犁平。这个世界的宗像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绷紧脸上的皮肤,但看着那个世界的宗像专注的脸,他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用热毛巾将脸上再擦一遍,男人看着镜中年轻了十岁的自己发笑,他听见宗像说:“阁下果然顺眼多了,这张脸只有这样才称得上完美无瑕。”
男人转头盯着宗像,将他挤到浴室的墙上:“有点肉麻啊,青王陛下。”
宗像一手抚摸上男人的脸:“赞美造物的神奇又不是什么罪过。”
男人一手撑到墙壁上,以一种压迫的视角看着宗像:“按理说为我剃了胡子已经够本,可是看着这么自恋的你,我突然想收点利息怎么办?”
宗像的手移到男人的脑后,将他的嘴唇带过来用自己的双唇接触:“不,是本人想给阁下放些债。”
两人的双唇又一次碰触,这是相隔了两个世界两个时空的吻,重新勾连起互为镜像的两个男人,接吻的同时他们没忘了帮对方脱掉衣服,这个世界的宗像不得不承认,虽然两人的气质绝然不同,但不愧长着同样的脸,青王陛下脱衣服的速度比起自己来也实在不遑多让。
一吻过后,男人笑着对宗像说:“看来我又要做赔本生意了啊。”
【螃蟹掉了】
两个男人的这一场浪荡很快过去,他们坐在床上相对着抽烟,青王宗像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模样,尽管夹烟的姿势已经被这个世界的宗像多次嘲笑,另一个宗像抽着烟的同时不住地摸摸下巴,似乎对光溜溜的自己着实不大习惯。
“时间差不多了,”青王宗像说,“那个异能者所造成的空间扭曲一刻钟后就会达到极点,那时就是我回去的最佳点了。我想请阁下与我一起劈开那道裂缝。”
“明白明白,都已经是互相睡过的交情,怎能不拼死效劳。”
“异能者所造成的空间扭曲,并不可以凭空产生,想来最有可能的,就是阁下前些日子跨越时空所造成的裂缝了。在下初到此地,便感觉可能是到了您的世界,果然是呢,以我现在的力量劈开空间裂缝把我不大,但若是加上造成这个裂缝的阁下,显然就有更大的把握了。”
“哟~青王陛下,我还以为您是专程来找我来叙旧呢。”
“并不觉得跟您有什么旧情需要专程来叙。”
“真让人伤心呐……又遇见负心人。”
……
宗像穿好了自己的全套制服,将深紫色的和服换下,扔给趴在床上的男人。男人半裸上身跳下床来,叼着烟拔出了长刀。
宗像在这座房间来来回回走了几次,最终在床前东南角一米处停下脚步,他在站定之后,顺手拔出了佩刀天狼星。
“准备好了么?”
“放心吧,我这把刀虽没有个威风的名字,但从未失手过。”
闪着冷光的两柄利刃在两个方向出手,却劈进了同一处所在,空气似乎突然粘稠起来,男人用刀的手感觉到了凝滞,他咬牙向下一滑,另一柄闪着蓝光的利刃自下而上与他的刀刃相接,好似是包得紧紧的沙袋被彻底划开,沙子倾泻而出流了一地,冷风从劈开的口子呼啸而来,吹乱了两个男人的头发。
青王宗像看着属于这个世界的宗像说:“这个世界的诱惑,也实在算不了什么。不过偶尔来这么一次,却也不错。”
半裸的男人状似伤心地翻了翻眼睛:“喂,你对我这个自己可真是狠心。”
“既然如此,”宗像推了推眼镜,凑过去给了他一个告别吻,“虽然时间苦短,总归还是要说声谢谢的。”
而后他转身走进冷风中去,身影融进了两把长刀劈就的裂缝里,再未回头。
这个空间裂缝在两分钟之后就重新合上了,被留在这个世界的男人将长刀插到地板上,呈大字倒进松软的床铺中去了。
“哟,可真是充实的一天啊。”他抽着烟看着天花板想。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