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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059 ...

  •   琢磨了一路,到了颜路门口仍迟疑了一阵,想到伏念鼓励的目光,才抬手敲门。“叩!叩!叩!”每敲一下,心就揪紧了一分,紧盯着那扇门,脸因渴盼而涨红。雪霰打在门扉上,扑扑地响,寒风卷得衣袂猎猎飞舞,在他要退宿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响了,他忙叫,“师……”又嘎然而止。
      颜路见他衣上沾雪,抱着一大束含苞待放的梅花,绿萼白花,清致无双,显然很用心挑来的。他满身狼藉,面上带着小心翼翼而讨好的笑,“你要成亲我不阻止,也不会再惹你生气,只是别不理我,还把我当作师弟,好不好?”
      颜路悲伤不可抑制,几度张口却难以出声,见他忽然俯跪在他身前,神情哀戚,“我会……努力不爱你,好不好?”心头窒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要如何是好?这段情,该如何安置?
      这天晚上,小圣贤庄静悄悄的,阴阳家大司命轻巧地避开巡夜的弟子来到后院,见一只雪鹤飞落到窗前,心升疑惑。
      雪鹤传迅只有阴阳家和道家会使用,小圣贤庄内怎么会有此物?发现周围并没有人,她手指一动雪鹤向她飞来,眼见就要到手了,忽然一道内力向她袭来,那内力虽温和却十分凝练,她不敢硬敌合身一退,落在屋檐之上。
      俯首,只见院中一个二十六七的男子仰首看着他,儒衫素服,身姿俊雅,月光洒在他脸上,映得眉目异常温润。大司命声色妩媚道:“素闻儒家二当家颜路深不可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颜路谦虚道:“谬赞了。”“雪鹤传迅,看来颜路先生与我派中人交情不错啊,不知是谁!”说着已经开始结起印来,月色之下,玄黑的阴阳印诡异而妖魅。他仰首望着她,唇间淡笑、目光坦然,浑然不以对战的是阴阳家一等一的高手为意。
      大司命被他那眼光看得莫名的恼怒,阴阳印蓦然变化成一条血红色的长蛇,扑腾着向他卷来,势若雷霆,震得他衣衫飘拂,发鬓散乱。而颜路负手而立,不动如山,眼见长蛇就要卷至,血光已映得他两眼通红,依然含着微笑。
      大司命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怒火,就是星魂也不敢小觑她这阴阳长蛇印,这个书生有什么本事?加深功力,长蛇去势愈发疾了。眼见阴阳印就要击在他胸前,颜路衣袖一挥,一物倏地探出,银光忽灿,字迹飞扬,瞬息即没,她眼力极好,一下便看出那竟是一条封印咒,与此同时阴阳长蛇印随之消散,竟像流牛入海一般!
      “不可能!”大司命惊骇不已,“这世间能化解阴阳长蛇印的,不过数人,你到底是谁?”“如你所猜。”月光如水,洒在他脸上,那双眸子像能浸出水来,而他勾唇浅笑,比月光还要温柔三分。
      那一刻,大司命心里浮现出一股从未有过的紧张,既便对阵墨家巨子也不过如此。她凝聚内力,一招骷髅血手印便向他打去,颜路挥物竹简,但见字迹如萤光漫天,倏闪倏灭,幻化无际,她竟再也看不清是何咒印,它们扑缠着骷髅血手印,如流水般蚕食着她的法力。
      “不好!”她在心里暗道,可此时已然无法插身,那咒语像磁石一样将她紧紧的吸住,她惊惧不已,忽然一阵细不可察的劲力袭来,她尚未来得及反应,手腕上轻轻一痛,接着身子一晃,那些吸力散去。
      “你走吧!”颜路淡淡地说,“解开苍龙七宿的钥匙并不在儒家,夜已深了,你好去好回吧。”
      大司命看了看他,身影倏忽远去。颜路松了口气,平息下内力,见张良从阴影处走出来,“子房,你怎么来了?”又看到了多少?
      张良疑惑的问,“师兄,你没事吧?你怎么会阴阳家的封印咒?”
      颜路若有若无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什么封印咒,你忘了坐忘心法里的‘化’字诀,再结合道家的‘大道合一’,便能破阴阳家的咒印。”说罢咳了起来。
      张良心中疑念一闪,随即消失,紧张地问,“师兄,你怎么样?”
      颜路冷淡道,“无妨。我去休息了。”雪光下,他眉眼清致,张良不由心神一荡,禁不住就握住他的手,声音沙哑,“师兄……”
      颜路手里捏着掌握雪鹤的诀,怕他察觉躲开他的手,“怎么?”
      张良手里落空,顿时满心失落,白天不是说原谅他了么?怎么还是对他避如蛇蝎?师兄,你就这么厌恶我?以前握手、拥抱、同榻而眠都可,如今只因我喜欢你,就一切都变了吗?
      颜路与大司命交手颇费了些心神,不愿与他多说,径直离去,回到自己房间以血解开雪鹤,看了秘信,脸色愈发深沉了下来。
      ***
      这几日小圣贤庄因张良生日已经停课了,诸子百家的人都齐集桑海参加子房的加冠礼,儒家众人都忙着接待宾客,韩信也帮忙迎宾。
      辰时,一停马车来到小圣贤庄门口,韩信迎上去问,“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请问有无请柬?”车帘掀开,一位少年探出头来,韩信见了他顿时一愣,那人面容竟与自己画轴上的一样,分明是伏念年轻的模样。少年很有礼的说:“我是你们掌门的儿子伏朝,车里是我母亲与妹妹,劳烦师侄通传。”
      原来他的妻儿来了!韩信愣住了。他旁边的儒家弟子说,“原来是子阳师兄,弟子有礼了,我这就去禀告师尊,诸位里面请!”
      “有劳。”伏朝道,对车里道,“娘、妹妹,可以下车了。”韩信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下来,长得并不像伏念。接着是一个妇人,眉如远山,面容端雅,虽然三十多岁,但也颇有风姿。她就是他的妻子。那一瞬间,他像打翻了醋坛子,满心都是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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