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寂寞红》乱世银灯

31、自序·面具的背后

　　标题取自小学和初一初二时代非常喜欢的一部美国少女漫画（原来美国人民也有这种情怀吗），叫做《魔力witch》，这个是它的某一集的标题。
　　面具的背后是什么，是甜蜜的笑脸，还是悲哀的泪痕？
　　去年九月底的时候新的高三开学已经一个多月了，虽然说复读的日子很忙，但是还是决定把这个故事写出来。这本来是一个耽美故事，是一部BL小说，本来我也的确只是打算单纯地写一部耽美小说，但是真正开始写之后，我发现它对我来说早已超出了一部耽美小说应有的意义。写《风花寂寞红》已经不再是写BL，而是我的一场倾诉。
　　这个故事只是我倾诉时戴的一个面具。就像那些心理访谈节目，在讲述的时候戴上一张面具，然后用经过处理的电子声讲述自己的悲伤、无奈与痛苦。我需要一场倾诉，而倾诉的时候是要戴上一张面具的，否则我无法把最真实的存在诉说出来。那些倾诉太过尖锐也太过直接，在现实中作为“我”的时候，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所以我需要一张面具，这个故事就是我的面具。那些BL、君臣什么的，都只是骗点击率的框架而已，就像□□之于《洛丽塔》，那只是个诱惑读者的框架，这个框架之下，就是人生痛彻心扉的苦难。而我要做的也是这样。
　　这个故事固然荒唐，但是唯有满纸荒唐言才能成为一张最合适的面具，让我可以放心地把这一年我背负着的沉重向世人倾诉。我希望你们明白，这他人眼里的勇气在我看来只是沉重的枷锁，我并非真的有那种非某某名校不上的觉悟与决心和勇气，我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人，那些所谓的尖子生追求的快乐我不想触碰。这一年的复读并非我自愿，我只是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这一年我几乎把自己当成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几乎寂灭了一切悲欢地度过，感觉不到嫉妒，感觉不到悲伤，感觉不到欣喜，只是麻木，我不嫉妒小钧或者其他能去上大学的朋友，不为他人眼中所谓的失利而悲伤（其实也是两分而已），也不为454分变成将近五百分而欣喜。我就在麻木中数着日子一天天地度过，从八月，到三月，再到六月。
　　那其实是痛苦到了极点之后的麻木吧。我不为自己的失利痛苦，我只为自己的身不由己而痛苦，为自己连选择的权利也没有而痛苦，为自己被当成一个实验室里的电路元件想串联就串联想短路就短路而痛苦。而那时在这个班级几乎没有班主任和地理老师之外的熟人的我，就算想要诉说，又该去找谁呢？更何况如果我直截了当地说出来，那些人也不会允许的。他们从来不许我有愤怒或者悲伤。
　　这个故事的主题，如果用语文老师的模式来阐释，那就是：“作者描写了一个虚构的末日王朝，借描写身处王朝末日的少年君王的悲惨宿命表达了对自身身不由己的命运和难以成全的爱情的无奈与叹惋，影射了现行教育观念和体制的缺陷。”我并不是真的只是想讲一个身处末日王朝身不由己的少年君王与他的外交官，以及一位挥斥方遒的资产阶级革命领袖之间的爱恨纠葛，我真正想要讲述的，是这一年来我承受着的痛苦与沉重——我并不是像他人说的那样，是一个有勇气的人，至少这方面没有。
　　它只是我的一张面具，一张夸张而华丽的面具，还有着夸张的笑容。但是我要戴着这张面具，讲述一年来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所有。我希望的是你们能看到面具背后掩盖的，能看到这华丽夸张的面具下掩盖的那些存在。
　　那时你们就会看见，那个夸张的笑容背后，是我纵横满面的泪水。

作者有话说

　　去年高考完的时候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