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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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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那些人七手八脚地把东西撤掉,壶丘即说:“听说真人在炼丹,需要火精,原本打算将焚如给您送来,谁知半路魔界四大玄主一齐出动,还带了千万小妖,来势汹汹,又不知道他们练了什么新的妖术,个个都进步非凡,上次我们在腾云山与他们交手时都知道他们实力的,这次更加深厚,我们几人连同两位师兄和其它仙物合力抵抗也险险打成平手,最后也是几位师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妖,险些落到火精焚如的手里,双方为了保存实力,都撤掉了。”
听他简短这么一叙述,太乙真人已经大体明白是怎么回事,说简单点就是对方很凶悍很凶悍,是变种的H1N1病毒,目前缺乏疫苗,难以抵抗,而对方也深感我方难以匹敌,最后双方都为了保存实力,就撤了。他叹了一口气,说:“早知道我也就不炼这丹了,若是我在,焚如自然跑不掉,兴许还会多抓一两个回来。反正这丹也失败了,总之就是失败。”
即墨庭说:“也不算,至少您知道了这配方不能用,换一种也许就行了。何况我见冥幻上仙炼锥心蚀骨丹也是失败多次,到现在也还没出来,可知炼丹不论对于谁来说都是非常困难的。”太乙真人点点头,说:“他是炼丹的高手竟然也如此,我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说着邀请几人到洞府坐坐,休整两天,壶丘即说:“不打扰真人,广法天君要我去找关天子,时限一个月,现在只剩十天不到,我们也必须得走了,广法天君时常提起您,不久时可能便会再来叨扰您。”太乙真人笑着说:“哈哈!好!我也多久没见这小子了,不知胡子是不是又长长了啊!”
壶丘即笑笑,说:“是长了一点,老是捋着,看去更稳重了些。”于是几人又说了几句玩笑话,就告辞了。
代步云上壶丘即和即墨庭在一旁叽叽咕咕说什么,说完之后壶丘即转身问姬婧妍:“婧师妹曾说知道一样极好的兵器,是在哪里?”姬婧妍向来博览群书,其知识是那俩丫不能比的,但她又听说即墨庭学识渊博,心想正好试试他,就说:“这样东西确实很厉害,在古书里有记载,是这么说的‘神兵纲利,其势凌日,其气破云,坟之于五,焦土百里’,几个月前我见到一则小报道,提了这么一句。”说到这不说了,问即墨庭:“我记不得太清楚了,即墨师兄知道怎么说的么?”
即墨庭说:“你是说二月那一期的《仙凡趣事探轶》里提到的一句‘古时一名器或有望重现人间’?你刚说的古书是《载记》,所谓神兵是‘鹊首弓’和‘鹊尾箭’,关于这副兵器的记载有多处,不过都没明确提到地点,只有《黄氏笔录》中混沌有几个字‘古时让江’,而对于让江的考证结果也大相径庭,凡间有七条河流都可能是古时让江。”
“那你觉得是哪一条比较靠谱?”
“应该是流经宁山、蒙城这一带的劳河。”
“应该是流经辽遥、泗水、平原、郭里,最后流入琉璃海的英江!”
“是么?婧师妹怎么看?”
“先说关于古时让江的记录,一句‘东入海’,说明是一条东西走向的河流,其二,《全英谱》里说到凡间大乱时一群英雄在让江‘橘子湾’结盟,时间是五月初七的上半夜,有‘指月为誓’几个字,初七生光才四天,上半夜就已经是月落西陲,这个时候指月必定要指着西方,而那七条河流中都有一个与‘橘子湾’近似的地名,不过能在西方看到月亮的只有四处,一是英江的‘锯子石’,二是劳河的‘君子洲’,三是浑水河的‘界石湾’,四是清川的‘脚趾湾’,也就是说真正的让江在这四条河流之中。其三,依旧是《全英谱》中提到,让江‘寒而冰’,在这四条河流中能冷到结冰的只有三条,英江、劳河、浑水河。其四,《黄氏笔录》中说,有一次大的战役是在让江发生的,‘肉相离而脆碎,骨相析而嶙峋’,其状惨烈,而参考几地县志,只有泗水县志中说到曾在河边发生过战役。这样,就很明显了,只有流经泗水的英江才是古时的让江!”
好一个不可辩驳、不容置疑、慷慨激昂的结尾!邢羽轩、晏灵曲怔了一怔,连忙鼓掌,然后就见邢羽轩骄傲而挑衅地对即墨庭说:“该你啦!说个子丑寅卯出来让我们听听。”
即墨庭却只是看了看壶丘即,就在那笑,他笑起来煞是好看,哎呀,这世间的人啊就是百紫千红,即墨庭那样典雅的长相就是要配他这一身典雅的气质,因为他很典雅,所以他不争辩,听了就是听了,也不说同意或否。
邢羽轩顿时觉得即墨庭是不是在考验姬婧妍,恍然状地说:“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是哪一条,故意引婧妍说的呀?以后你就能依样画葫芦地说给别人听啦?卑鄙!”壶丘即说:“你什么都知道了?”邢羽轩说:“那能不知道!”
壶丘即便说:“既然如此,即墨兄何不说说自己的意思呢?姑娘家你得把事情跟她说明白,她们的思维和我们完全不一样。”即墨庭说:“这个其实是资料不公,我们信息不对等,婧师妹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说是劳河原因只有一个,让江这条河的名字是我师菩华老祖取的,为了纪念她曾罚过的一名弟子,婧师妹知道‘让’有责备、责罚的意思。至于那场仗,无法考证劳河是否有过那么一场战役,但是可以考证《黄氏笔录》中说的是子虚乌有,也就是说关于那场仗的记载是不能用来作为考证依据的。”
一句话把姬婧妍气势雄浑的论证给驳得顿时失去存在价值,邢羽轩犹不服气,说:“你师父说的那条让江就是这条让江么?你就不许世界上有几条让江,最后都改名了么?你说没有那场仗,好啊,你给出个理由来?为什么没有?”
壶丘即忙过来拦她,邢羽轩还是跳着发问:“婧妍每个理由都有根据,你呢?根据呢?”壶丘即说:“你想听根据?《黄氏笔录》中提到的那场仗‘流火未落长庚不止,授衣何来启明长悬’,又说‘梅立鸘’、‘视蚩尤旗’,古时气候比现在寒冷,而且能看到‘蚩尤旗’的地方非常靠北,梅树不能成活,所以那个‘梅’字不是指梅树,是借字通假,通‘门楣’的‘楣’。”
“哦哦哦!我知道啦!”姬婧妍连忙喊起来,“是的是的!我竟然忽略了这一点。梅字是通假字,那么传统解释的‘梅立鸘’指‘鸘鸟站在梅树枝上’就不对了,而在《文河千淘》中有‘立鸘,历霜也’的解释,也就是说‘立鸘’也是借音的,梅立鸘应该理解为‘楣历霜’,是说天气已经很寒冷,门楣上已经起了一层霜。而他们又提到流火未落,授衣何来,是说时间还不到七月,和‘历霜’大相矛盾,我参考过几个版本的《黄氏笔录》,这几句都是一样的,既然不是流传中出现的谬误,那就是原书本来就出错了,这样说来,关于这场战役的记录就是不可采信的。”
一席话说完,即墨庭点了点头,壶丘即一副“懂了吧”的表情看着邢羽轩,邢羽轩则是抽抽地盯着姬婧妍,忽然晏灵曲使劲鼓掌:“说得好!”然后一副骄傲的表情盯着即墨庭,意思是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显然,到目前为止晏灵曲还没搞明白各方观点,更不用说跟上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