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鸣佐）远空》seral

2、二

　　（二）

　　我喜欢诚实的人，鸣人叔叔似乎这样的人，但父亲不是。
　　很多心里话我只对鸣人叔叔讲，虽然父亲也会开导我，但他太聪明了，我有点畏惧。
　　父亲对一件事形成的过程并不怎么在乎，但结果却把握得很准。
　　这是种很厉害的能力。比方说，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他就已经学会了取舍，也有了很强烈的大局观。
　　托他的福，我们一家在乱世之中得以屹立不倒。即使西南战争之后，身为萨摩人的他也能谋得一职，并帮助同事一起脱困，他是个愿意为朋友尽力的人。
　　“这是有效的做人法则：站对队伍，恰到好处的正义感，无伤大雅的自私。”
　　母亲温柔地说，有点一反常态。
　　“自私的话也是对的吗？”我反问。
　　“一个人自私是不对的，但是一群人应当自私”她循循善诱着：“为了你的周围…大多数人的利益，这种自私是自然而然的”
　　“这样吗？”
　　大概父亲智者的模样见惯了，我实在不愿再接受‘他确实无可指摘’这个事实，所以母亲的话也听得半知半解。

　　后来我们一起去了河边，父亲、母亲、我…还有鸣人叔叔。
　　天气好的时候，我们总会沿着河边散步，但还没到过对岸的山去。散步的时间不能太长，鸣人叔叔从不在我家过夜，到了傍晚就要赶回京都。
　　春天的天气果然最棒了，他心情也很好。
　　“您在这儿生活过一段时间吗？”
　　我问他。停在一棵树下，我使劲敲打着树干，云一样的花瓣从上面落了下来，街道实在太安静了。
　　“这株树我还记得呢！过了二十年，还是没有变”他凑近，围着树打转。
　　父亲和母亲还在身后的远处，却能听清楚脚步声，他们走得很慢。
　　“每年都开花吗？”
　　“有一年没开过。我十六岁那年，是因为节气不好。”
　　“您看，这儿有个弹孔”我突然指着树干问。
　　“应该是战争时留下的，那时的战斗的很激烈。”
　　“您也经历过战争吗？”
　　“当然了，要不然怎么说我和你父亲是战友嘛”
　　“一起为新政府效力？”我想了想，“那有点可惜呀…说实话，我不太喜欢长洲人。”
　　“那我刚好就是长洲人，你讨厌我吗？”
　　“我不讨厌您。”我立刻接口，免得引来误会，“那您会说长洲话吗”
　　“不好意思，不会”
　　“那为什么说自己是长洲人？”
　　“我父亲是长洲人，我就只能是长洲人了呗。”他无奈地说，“小时候我是被人收养的，长大了才见到父亲。”
　　“我明白了，您是被会津的人收养的。”
　　“…不是啦…唉也算是吧。”他离开了一直倚靠的树干，走到阳光下伸了个懒腰，“反正最重要的几年都是在会津渡过的，嗯嗯。”
　　“那您会说会津话。”
　　“你这小鬼问题真多！”他跳起来按住我的头，我惊叫出声，父亲和母亲已在身后追上了我们。
　　“接下来要去哪？”
　　“回家吧，我带了好东西给你”

　　他从小是个被收养的孤儿吗，那还怪可怜的。
　　讲起在会津时的事情，他会眉飞色舞。他在一个很出名的道场习过剑，当主是身份崇高的会津藩的家臣，那家人就住在樱田神社附近，住宅现在也保留了下来。
　　“您说的…”我想到一种可能性，“不会是那个鬼屋吧。”
　　“鬼屋？”
　　“曾经住着大户人家，后来起了大火，他们全都不见了。”我极力模仿恐怖的语气，“认识他们的人也全死了，就像在世界上销声匿迹一样。”
　　“被你说的真吓人”他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就在樱田神社附近，我可以跟您一起去哦”
　　“樱田神社啊！那个地方…等、等一下”他抱着胳膊，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说的不会是…”
　　“他说的是你常去的那个地方啦”父亲出现我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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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久三年（1863）

　　夜晚的山林晃动着，月亮悬挂在天空的远处。风吹过山峦，从山脚到山顶，声音像在黑暗中推进的海潮。
　　鸣人站在神社门口，从远处渐渐传来了山音。
　　他来过这里，只不过上次是两个人。如果这一次成功了，他也将要多带回一个人回去，这是他希望的。
　　他扣响了门。
　　借着门缝的微光，他看见这是一座战国时期留下来的神社，寺内里供着神龛，神龛旁边尚有半截尚未燃完的火烛。
　　蒲团上坐着一个人，弯曲着身子，正在虔诚地进行着晚祷。那人感觉到了他的存在，似乎在考验他久等的耐心，一直端坐不动。
　　暗黄的光线从砂纸做的格窗内缓缓流泻出来，夜晚十分静谧。
　　他再一次确认了一次手中的地图，那个标记所指的地方，就是现在自己的所在之处：樱田神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