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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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身边女孩的笑容太过耀眼，未及思考，她便点了点头。
得到承诺的束西琂放开程蘩藜的手臂，心满意足地趴在桌子上笑眯眯地听台上的老头儿继续口若悬河，再也没有一丝之前不耐烦的模样，同时心底在悄悄盘算今晚让程蘩藜带自己去哪儿吃比较划算。
对，没错，就算程蘩藜衣着再低调，出入过不少也算是高档场合的束西琂也能看出来在那些看似平凡的服饰下其实都是昂贵的名牌，而其本人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但从她举手投足间也不难看出程蘩藜家教修养极好。
低调的富家小姐......束西琂眸中似有亮光在闪，她轻轻地咬了咬下唇，竟然开始有些小小的期待。
程蘩藜却在给出那样的回答后有些发愣，她垂着眼睫，被这个女孩百变的反给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有些事情她从来不去打听，但这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关于束西琂的有些传言，她还是多多少少听到些的，那些话并不好听。可身边的女孩子看起来依然透着我行我素的张扬与明媚，她似乎天生就是众人关注的焦点，在她绽放笑容的时候，你很难把视线从她身上撤回来，连她说了什么都没听清就蓦然答应，这一点也不像自己的风格。
程蘩藜在心底冷哼一声，在这方面，束西琂和那个越会长倒是挺像的，都擅于利用自己的魅力来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而更让她无语的是怎么自己面对这两个人，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越子夜那次还好说，她完全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某人的色狼程度，那至于这次呢？似乎更糟，似乎只要她笑一笑，自己就会头脑发热。
晚上陪她？
程蘩藜想破脑袋也猜不透小狐狸究竟要她怎样陪她？她们明明就不熟，不是么？
那天开会果然开到很晚，再等她们部门的私人会议结束两人出来后，外面早已华灯初上，光影憧憧了。
程蘩藜用眼神询问：接下来去哪儿？
束西琂眨眨眼，笑得很狡猾。“我说去哪儿都可以吗？很贵很贵的地方也行？”
听了前一句程蘩藜本来要分辨当然不正经的地方不能去，可转念一想，现在这年头不正经的地方多了去了，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能别这么不成熟么？于是如此幼稚的话还没说出口，在听到她下一句后心情陡然放松下来，原来是让她请她吃饭。
“可以，无论什么地方都可以。”程蘩藜颔首，姿态很矜贵。
这么有气质的模样在束西琂眼里解读出来就是财大气粗啊，冰山面瘫果然很有钱！
心情大好的束西琂挽住程蘩藜的手臂，兴高采烈地点了一个很昂贵的餐厅，价位很高，至少一般学生是很少会去消费的。两人打车去了那里，不是周末的夜晚那里的人并不是很多，当然那里的价格也隔绝了一大部分人，两人没有电话预定也有位置。落座后，束西琂毫不犹豫地点了自己爱吃的，当然，价钱也都不便宜，边点边仔细观察程蘩藜的神色，她还是那样没有什么表情，神色淡漠，在餐厅柔和的灯光下十分冷然动人。
轮到程蘩藜点单，她没有看餐单，随口报出两个，又让侍应生开了一瓶好酒，金头发的英俊侍应生点了头躬身离开，似乎对这里很是熟悉。
束西琂托腮，琥珀眼眸眨也不眨地望着对面的人，程蘩藜冷着脸，本想无视过去，可无奈对面投射过来的视线太过直接和热情，脸也摆不下去了，叹了口气问道：“很好看么？”
束西琂大方点头，仿佛看见程蘩藜叹气蹙眉烦恼的模样更让她感到开心与有趣。“秀色可餐。”她微笑。
程蘩藜檀黑如墨的眸子一滞，想找些话题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可偏偏她并不善言辞，也不擅于找话题，好修养也让自己并不会现在离桌，她只得微垂着眼，像是在沉思，只是微红的耳垂悄悄透露了主人羞赧的心思。
富家小姐不理她，束西琂也不恼，收起逗她的心思，转而挑着一些能说的话题和她说，而说着说着，自然也就说到了工作上的事情，一说到这方面，她看见对面女人很明显地松了口气，从而用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款款而谈。束西琂发现只要谈到公事方面的事情，程蘩藜会显得很有自信，虽然脸上表情依旧少的可怜，但是眉间眼底却无不显露出她认真的魅力，特有范儿，那种自信会让与她谈的人觉得她说的一切都是对的，会不自然地相信她，从而按照她说的那样去做。
原来这才是她的魅力所在。束西琂暗暗点头，她原先还在想那个南理工的学生会会长尚苏卿怎么会让这样一个不善言辞的冰山面瘫当外联部部长？
所谓的高档餐厅一向吃的都是情调，迷离柔和的烛光，优雅妥帖的大提琴声，以及对面坐着的涵养极好气质佳容颜迷人的女人，尽管这里的鱼子酱澳洲龙虾一点味道也吃不出来，束西琂却依然觉得今天的晚餐很美好。
最后签单的时候，富家低调小姐眼睛眨也不眨地签了今晚快上万的单，束西琂立在一旁，眯缝着的细长狐狸眼里蔓延着浓浓的笑意。
“小心。”下台阶的时候身边一双手稳稳地扶住她的臂膀，冷声提醒。
束西琂表情柔媚地靠在程蘩藜身上，开心地笑出了声，她小瞧了拉菲的后劲，现在看什么都有点晕，但是意识依然很清醒。“你想不想听我唱歌？走，我们去心吧，我唱歌给你听。我唱歌可好听了。”
刚想回答昨晚就听过，可看了看怀中这位兴致勃勃的样子，似乎不听还不让她走，程蘩藜静静地回答：“好。”
可那天晚上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刚进酒吧，她差点就被里面重金属的音乐摇滚声给吓退出来，也许她看清自己不太适应的样子，不由分说便握住自己的手带着她向里面走去。而到了后来，当小狐狸，这位传说中情人无数的校花化着精致的淡妆出现在演出台上拿着麦唱歌的时候，她也忍不住想要和身边的人一起为她喝彩。
台底下的男人和女人随着音乐声疯狂地扭动着腰肢，喊出最激烈的尖叫声应和着。只是她生性淡薄，她喊不出来，她只是站在那里，安静地看着她，漆黑色的眼瞳里映照着在台上热舞的束西琂。
一曲唱毕，束西琂握着麦克风，微微眯起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类似^呻吟的挑逗，摆出一个性感撩人的pose，巴掌大的精致小脸上满是让人无法拒绝的风情与妩媚。
程蘩藜在那一刻，忽然想起她的名号：媚兰。
妖娆妩媚，热烈奔放，性感火辣，却又散发着淡淡的兰花香，让人求而不得，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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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苏卿，女，南理大学生会会长，为南理大这样一座历史悠久的理工科学校历史上十年内首位女学生会会长，学习优异，每年拿到奖项无数，虽其人露面次数极少，但南理大的学生会在她的远程操纵下也是经营的井然有序效率极高。
尚苏卿样貌漂亮可人，眉目如画，气质出众，沉静温柔，是学校里绝大部分男生的梦中情人。
校园论坛上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无论尚苏卿站在何处，那里就是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三月微醺，竹林深处，小桥流水人家，闭眼呼吸，就可以闻到清风的味道，其人气质使然，瞬间就可让你心醉神迷，欲罢不能。
……
越子夜拧着眉看着属下送过来的有关尚苏卿的资料，半晌才撇嘴问道：“只有这么一点？”
身高1米9的阳光肌肉男露出整齐的白牙无语兼委屈地白了一眼越会长，“小夜夜，我是体育部部长，不是情报处处长，就算是这么一点，我还是通过出卖本人的英俊色相换来的呢，谁让人家尚会长太神秘了啊。”
越子夜摩挲着下巴，上面的她都知道，上面没有的她可能也知道一些……“你就不能弄些我不知道的？”
“比如？”体育部部长单纯阳光型男卢森昊眨巴眨巴眼，问她。
“比如说是星座啊血型啊□□啊爱好啊家庭住址啊有没有男朋友啊……”越子夜扳着指头数道。
卢森昊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过去，眼神无辜好奇。“你好坏啊小夜夜，打听人家有没有男朋友做什么？是不是想要追人家？”
“你猜？”越子夜眯着眼，坏坏地笑。
卢森昊摊开双手，校草榜上排行前十性格单纯的酷酷型男表示自己猜不到，也猜不透。像他这种单纯可爱男孩的性子怎么能猜到万年妖孽心思诡谲的越子夜是怎么想的呢？他从来没有猜对过。
他也懒的猜，猜测一个人的心思，尤其是越子夜的，这是一件很费神的事情，还不如去健身房锻炼一下午挥汗如雨来的轻松和自在。
越子夜也不做解释，只是笑。
卢森昊对越子夜挥挥手就扭着蛮腰掉头去找他的小竹马小钧钧去了，腹黑心眼又坏神马的最坏了，还是他的小竹马可爱！
越子夜耸耸肩，对于单纯肌肉男的那点昭然若揭的小心思表示已经习以为常，在处理完今日的任务后，闲下来点开歌，上了校园论坛，看看有什么有趣的帖子，看来看去都是一堆水贴，要不就是晒着照片秀恩爱的，要不就是公然勾搭学长学妹的，越子夜嗤笑一声，现在的人就是有这么无聊，网上哪有真爱？
现实中都很少存在了。
鼠标无聊地往下滑动，踌躇地停在了一个帖子上，似乎是一个讲故事的集合贴，每个来这个帖子里的人都要讲一个小故事，什么故事都可以，但字数不能过长。她百无聊赖地点开来看，里面大多讲的都还是凄美却又千篇一律的爱情故事，她很快地浏览过去，打算退出的时候却瞥到了最新的一个留言。
时间是昨晚十二点，内容看上去也像是恐怖故事。
更有趣的是这个人的ID，Thanatos。
Thanatos，是希腊神话中的死神。母亲为美丽优雅的黑夜女神诺克斯，而其本人传说中也是一个英俊清冽的美少年，住在冥界，手持宝剑，银色长发，剑锋照出凛冽冷峻的眉眼，最爱穿着拖曳至地的黑长袍，还有一双寒气森森的黑色翅膀。
他会在深夜，飞到快要死亡的人的床头，静静地看着，精致完美的脸面无表情，用宝剑割下一缕那人的头发，那人的灵魂就会心甘情愿地跟着走。
年轻完美而又强大的死神，散发着带着剧毒的致命诱惑力，勾勾手，随便动动手中的剑，人的魂魄就会跟着他，死心塌地，无怨无悔。
越子夜撇了撇嘴，一般正常人哪会用如此妖孽诡异的名字当ID？估计是那些心里有问题的人才会想到这个吧。
她继续看下去。
漆黑的夜，大雨倾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糜烂的味道。我蜷缩在这个城市最肮脏的角落里，身体慢慢地在腐烂着，没有任何人敢靠近我，因为我身上带着最最恐怖的会传染的病毒。我睁着快要烂掉的独眼，漠然地望着周围的一切，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带着整个世界和我一同腐烂下去。濒临死亡的时候，上帝披着万丈光芒向我走来，朝我伸出手：“跟我走吧，我来拯救你，我带给你光明。”我如释重负地笑起来，站起来握住上帝的手，抱着他一起跳下了地狱。“我拒绝。”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留下了极大的空间令人遐想，后面还跟了好多留言，好多人觉得这个短故事有些诡异，但又构思巧妙。
确实不是什么多么离奇的故事，但越子夜看完了却觉得有一股淡淡的寒气从脊背滑过，她觉得短短的篇幅里充满了堕落疯狂的妖气，尤其是当“我”遇见能拯救他的上帝时，却抱着他跳下地狱，微笑说出我拒绝那里，她深深地感觉到了“我”内心深处浓浓的怨恨与不甘。
“我”拒绝救赎，如果可以，“我”宁愿拉着所有人陪我一同永远陷入黑暗的地狱里，永世不得超生。
“我”很自卑，但同时又拥有一种唯我独尊的自负。
这两者很矛盾，在“我”的身上却又完美结合。
不知道为什么，越子夜心里微微一跳，忽然就想到了那天的傍晚，她第一次遇见的尚苏卿。
那时候的尚苏卿带着微笑，眉眼微弯，浅灰色眼眸深邃，眸底带着一丝难以捕捉的妖气，气质温和却又让人靠近不了，她清晰地说：“我拒绝。”
我拒绝。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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