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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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苏卿只是回答了一个嗯字便闭上眼睛继续闭目养神去了，留下越子夜一个人坐在一边，心里像是被一只猫爪子一直挠啊挠的不得安宁。
这是什么意思？越子夜微侧过身，瞪着身边表情温和安详小憩得宠辱不惊的女人，很想摇晃着她的领子对她咆哮把她摇醒让她回答自己心底涌上来的数不清的问题：她们这到底是要去哪儿？任曦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带她去见任曦？你这个女人看似温柔其实内心里冷漠无情吧？我百般试探你却无动于衷，你到底是在装傻呢还是装傻呢？你到底在乎什么？你喜欢那个任曦么？还有你到底对我有没有意思有没有被我迷倒本小姐这么迷人就不信你一点都不动心啊啊啊啊......
呃，什么鬼，最后一个是什么问题？
越子夜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往椅背上一靠，从包里翻出耳机听歌，边嚼着口香糖边皱眉思考着。
喜欢是什么？爱情，又是什么？
而自己对她的那份心情，真的就是所谓的喜欢吗？
越子夜有些迷茫，她活到现在，可笑的是，她一次真正的恋爱都没有过。
从来都是别人暗恋她的份，她自己却没有喜欢喜欢过别人。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有人给她写情书，小学初中是男生，到了高中大学后除了男生还有女生。越子夜知道自己长了一副好样貌，很能吸引人，所以也就拿着自己的脸自己的温柔物尽其用地去干过许多对自己有益的事情，骗的人多了，她也就越来越得心应手起来，但基本上也都算是点到即止，在迷恋之前也保留了一份理智，不会让人家的脸面太难看。可是……却从来都没有一个人能吸引过自己。
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
自己脸上的笑容越来越风采迷人，而自己的心也就在这种孤独中渐渐冰凉。
直到遇见尚苏卿。
人如其名，越子夜本来还好奇为什么她的外号叫毒药，可现在她才清楚地明白，尚苏卿就是一味毒药，一旦沾染上，便再也戒不掉。
从见到的第一眼起，那种出尘风雅的气质，那种缱绻如梦般的画面，她就很喜欢很喜欢。那种扑面而来的心动，感觉像是沉寂了许久的心都获得了一次全然的重生。
自己开始注意她，控制不了地想要去了解她，想要朝她走的近一些，再近一些。可是，自己那些引以为傲的技巧在她面前却全然没有作用，着实让她懊恼了好久。但她并不介怀，她不在乎自己在她面前是否丢了面子，她只想看到她温柔如水的微笑，那可以将自己沉溺。
她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的温雅安然，后来再遇的冷静漠然，她还想起宿醉柔弱的她，那一个若有若无的拥抱，还有后来她在自己家中的呢喃梦呓，她想到那晚对酒当歌的谈笑风生，她想起她长发飘拂，眉眼温柔……
她喜欢她的吻，她的怀抱，她的碰触，她那冷雅的熟悉味道。
她想要知道她的所有秘密，她心疼她那鲜少人知的过去，她怜惜她的一切。
即使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她还没有资格知道她的过去。
这，算是喜欢么？
这，就算是喜欢么？
越子夜深深地疑惑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相信爱情，她只知道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一直在吸引她，吸引她不断靠近，快要零距离。
“海风吹过的夏天，仿佛你从来都在我视线；
晚安前想念，闭上双眼，梦里的相见，看见你孩子般微笑的脸；
再靠近一点，幸福无限蔓延，心开始悄悄在改变，你是否用心发现；
我猜你也想靠近吧，直到我睫毛轻刷着你脸颊，直到你低头就闻到我长发；
这想法，只需要你一句话，更靠近吧.......”
那就再靠近一点点。
耳机里音乐声悠悠，越子夜睁开眼睛，转头看着尚苏卿，她似乎快要睡着了，身子倾斜着靠在墙壁上，头抵在冰冷的窗户边上，一下一下地敲着。越子夜的目光蓦然柔软下来，伸出手，轻轻地揽着她的肩靠在了自己身上。
又过了好一会儿，尚苏卿忽然睁开眼睛，睁开的那一刹眼神清明冷静，根本就不像是睡着刚醒的模样，分明是从开始就一直清醒到现在。她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越子夜弧度完美的下巴，以及那一张微微抿着的，清新粉润的双唇，小女儿情态十足。尚苏卿微勾了勾唇角，睡着了的越子夜比她醒着的时候要令人喜爱的多，至少不会睁着那一双电力十足的桃花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你，还在你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脸上的表情得意又充满着魅力，让人很难把目光从她身上转移开来。感受着身上传来的暖意，她慢慢抬起头，又把越子夜盖在两人身上的大衣往上拉了一些，然后支着肘，安静地望着车窗外。
天色越来越暗，已渐薄暮。城市的风景飞快地往后退，路越来越窄，远处的山已可见端倪。尚苏卿不自禁死死地捏着自己的手，指甲快要掐断在肉里。
“还没到吗？”越子夜揉揉眼，发出一声睡醒的呻^吟。
“还要有一会儿呢，你要不再睡一会儿？”尚苏卿转过头来，觉得越子夜揉眼睛的样子很可爱，像是一个小孩子。
意料之外的温柔......似乎跟平常不太一样？越子夜停下手，“睡不着了，不如你来给我讲故事？”她兴致勃勃地建议道。
尚苏卿眯起眼，“比如？”
越子夜的眼睛在闪着光，“比如你和任曦的故事。”同时在心底画十字她这样会不会有点卑鄙无耻不要脸？
她只是太想知道，尚苏卿的过去，只要和她有关，哪怕只有一点，她也想知道。
“你就这么想知道？”尚苏卿微一挑眉，淡灰眼睛里的神色恍惚未明。
越子夜点点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如果这不是冒犯。”
尚苏卿眼角挑起一丝笑，解放了自己一直紧紧捏着的手，伸过去摸了摸越子夜的长发，柔软温暖。越子夜唔一声，迅速捂住自己的头，这怎么感觉像是在摸小狗？还有，这个场景好眼熟，她以前做这个动作调戏其他女生比较多吧！喂！还未等她开口抗议，尚苏卿微笑开口，“我拒绝。”
越子夜一震，她们第一次见面时候那个表情慌乱无助的女孩，某个充满阳光的下午那个却让她浑身充满寒气的故事，她听见自己脑中“咔擦”一声，心里微微一跳，那个故事里颓废疯狂的主人公仿佛沿着一根线爬了过来，缓慢地笼罩在了尚苏卿的身上，与她合为一体。
——我如释重负地笑起来，站起来握住上帝的手，抱着他一起跳下了地狱。“我拒绝。”
——“你为什么不要我……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如果我现在挽留你，还来不来得及……？”
——“苏苏。”
车里的光线暗淡，尚苏卿的表情隐在暗处，柔顺及腰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眉眼，流露出一种萧索漠凉的味道。
这是一种很骄傲的姿态，但也是无声又的卑微。像是在拒绝周围的一切，所有的善意，所有的救赎，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恩赐和给予。
“她死了吗？”越子夜凝视她，突然这样问。
她知道她这样说很疯狂，说不定会招来对方的讨厌，因为这样看起来任曦是尚苏卿很在乎的一个人，她却无缘无故地咒别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说，只是想到那个故事里的上帝，然后突然就......说出来了。
而更让她吃惊的是尚苏卿的脸色，瞬间苍白至惨白，眸里的神色也是惊骇至极的。她抓住越子夜的肩膀，冷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未有过的冰冷声音。
“我，我猜的。”越子夜吃痛，稍稍挣扎了一下也没挣扎出来。真要命，平常看着那么柔弱，怎么现在她的力气怎么这么大？好吧，她真的有点被吓到了。
“猜的？”尚苏卿短促地笑了一声，放开她的手窝回自己的位置，脸色奇异地缓缓拍了拍手掌。“越会长真是厉害，这样也能被你猜到。”
越子夜揉揉自己的肩膀，小心翼翼地观察尚苏卿的脸色，也真的是有些被这个答案给愣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几分把握相信尚苏卿就是Thanatos，那位希腊神话中银色长发英俊清冽的死神。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她死了。”尚苏卿凑近她，笑容自嘲诡异，漆灰的眼睛里像是笼罩着一层大雾，一点光彩也无，却很奇异地渗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来，被车里模糊的夜灯照着，仿佛不像是在人间，下一秒就会如同烟雾一般消散不见。
“而且，她是被我害死的。”尚苏卿捏住她的手腕，朝她的耳边呵气，气息滚烫，像是直接呵进了她的心底。“你相信么？”
这样的尚苏卿，眼神深邃地望不见底，浑身散发出来一种妖异惑人的媚态，简直就像是一只会吃人的妖精。
比西琂那只小狐狸还厉害......
越子夜打了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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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南理工后门口，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十月中旬秋老虎还在发着余威，路上的学生还是三三两两地穿着单衣，更有怕热爱美的女生依旧穿着短袖短裙，很大方地展示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
束西琂晃了晃自己抓着的手臂，笑得讨巧撒娇道：“那个课终于上完了，你们的课怎么一上都是一上午，还不带下课的？走走走，我今天请你吃饭。”
程蘩藜冷着一张脸，哼了一声别开头去。
“还在生气呐？你都好几天不理我了。”束西琂转个圈折到她跟前，嗓音酥软低媚，穿着高跟鞋比程蘩藜还高了一些，微微低下头，两人之间距离极近，语气柔腻亲昵，恍惚之间她就像是惹女友不开心正在小声劝哄的情人，满脸的温柔，还带着些微微的委屈。“过去都是你请我，今天我请你吃好吃的，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程蘩藜愣了愣，稍微退开了些，小狐狸本就不矮，167的身高蹬个小高跟更是衬的个高腿长气质佳，走在街上回头率高到惊人。程蘩藜冷眼瞧着她穿的短裤，穿着那么短的一条短裤，你是真的以为自己身上覆着一层毛不冷吗！
很显然风骚小狐狸也是爱美一族。
“你请我吃？”程蘩藜收敛纷飞的思绪，认真地思考，从她们认识到现在，哪一次不是小狐狸跟着她蹭吃蹭喝，就像是一块牛皮糖怎么甩也甩不掉？今天转性了？一毛不拔的小狐狸也肯请她吃饭了？还是吃好吃的？眉头舒展开来，她想看看小狐狸带她去吃什么。
“对对对！”为了讨得佳人欢心的束西琂豪迈地一挥手臂，随即又问她：“你喜欢吃什么？”
“我不挑食。”
“真的？”束西琂一脸怀疑地看向她。
瞪了她一眼，她这是什么眼神？“真的。”程蘩藜严肃起来的样子简直要吓死人。
束西琂思索了一会儿，环顾着周围的街道，目光一亮，兴奋道:“我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好吃的了，特别好吃，好吃到保证你吃了这一次还想再吃下一次！”
“真的？”这次变成程蘩藜眼神怀疑地睨着她了。
束西琂翘起唇角，琥珀色的眼眸闪闪发光。“你相信我就好了。”话音未落便不由分说地拖着程蘩藜往前走。
程蘩藜一脸无奈兼嫌弃的表情被小狐狸牵着走，手却没有松开。
路程还有些远，两人走了大概有小半个小时，要不是小狐狸拉着她走的路都是小道巷子比较多，程蘩藜真有一种直接打车过去的冲动，她很少走那么长时间的路，也就是这次是小狐狸请客，她才勉为其难的......
这到底有多好吃？让小狐狸这么兴奋？
程蘩藜的目光凝在束西琂拉着她的手上，以及小狐狸走在前面高挑兴奋的背影，嘴角微抿了抿，感觉心里软软的。
当然这种感觉只维持到了小狐狸带着她来到这个目的地之前。
“到了。”
程蘩藜抬起头，是一家很小的麻辣烫店。
束西琂难得的笑得没有丝毫做作，十分开心真诚地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地方，这家的麻辣烫真的很棒。”
程蘩藜：“......”
下次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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