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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第1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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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筹宵说:“我当然并非纯善之辈。我当日初次见到你,就对你心生爱意,哄着你治好了伤之后,撒泼使赖硬是把你留在了身边。你与我萍水相逢,却并未一意排拒我,我直陈心意,你从此就一直与我同床共枕。”
“同床共枕”这四字太过含糊,但久一时想不出其中蹊跷,只是隐隐觉得确是这么回事。
宁筹宵说:“我本是在京城任职,转来做乐之的县令,其实是要暗中调查宁钊。我觉得你虽与宁钊决裂,却似未曾完全放下,我就对你隐瞒了此事。约一个月前,你我一道去往青山县,回程时,我意外发现了这个连通乐之县边境与颍州的山谷,直觉与宁钊有关,遂进来查察。你担心我的安危,一路护送,哪知宁钊亲自赶来,揭破了我的真实目的。你一时堵气跟了宁钊一道走了,我立时就被宁钊拿住,一直关在这小石屋中。查察之事也就毫无进展,连我自己带着你,全搭了进来。”
久听着这些事,似乎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然而细想,终究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说:“你之前一意瞒我,怎么现在反倒直说了?”
宁筹宵说:“我只希望,讲出来这些事,能让你快点想起我来。”
久说:“虽然想不起,可我还是知道,你是我非常亲近的人,这决对错不了的。”
宁筹宵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该婆婆妈妈,可事到如今,希望你能实话告诉我,你心里对宁钊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久说:“如果你真的与我同床共枕,又怎么不明白我的想法?之前的事我已记不起,很对不住你。若只说现在,我自然是喜欢你多过他。”
黑暗之中,久无法看到宁筹宵的脸,却也感觉到,宁筹宵愉悦之极地笑了。那种笑意在夜色中无需任何媒介,直接熏染了久,使得久也跟着愉悦起来。这种愉悦是毫无矫饰,无可置疑的,没有任何旁证,久也觉得,自己是爱过这个人的,并且现今仍然爱着。即使这个人欺骗了自己,自己的感情也是真真切切的。即便过去未曾尝过爱的喜悦,久也知道,这种喜悦就是爱。然而另一个问题接踵而来,自己也曾那么深切地爱过宁钊,为什么爱得那么痛苦;自己明明记不起这个人,为什么不由自主地就这么愉悦?简直不可理喻。
久突然满心冲动,想到好好亲一亲这个人,然而还未来得及付诸行动,这个人就紧紧搂着自己,凑过脸来,吻在了嘴唇上。
宁钊并不太热衷于亲吻在嘴唇上,久想起宁钊的吻,总有些心不在焉的味道。宁筹宵的吻却是实实在在的认认真真的亲吻,然而非常温柔,所有的感受,除了温柔还是温柔。久的脑子里又是一阵眩晕,模模糊糊地想着,难道自己就是这么渴求温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