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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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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宁筹宵没再提喝酒的事,久也就暂时把这件事放下。哪知道第二天宁筹宵又带了两坛酒回来,拉着久说要一起喝。
久没想到这人一根拧筋,逮住一件事就不放了,拿他一点半法都没有,只好找出一碟花生米来,说:“喝酒不用那么急,一边吃点下酒菜,一边慢慢喝,才有意思。”
宁筹宵答应得很,但一拿起酒坛子就什么都忘了,仰着脖子一顿狂喝,再度不省人事。
久只得又折腾一遍,伺候他擦身换衣,中间他又吐得一塌糊涂,又是一通麻烦。
从此宁筹宵三天两头就要喝酒,偏偏喝完了第二天根本不记得自己吐过。久终于扛不住了,说:“咱们以后别喝了吧。”
宁筹宵听了,连连摇头,说:“那怎么能行,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这是人生一大乐事,不喝多无趣呀。”
久说:“可是宁兄,你实在不长于此道,何必这样跟自己过不去。”
宁筹宵说:“凡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嘛,酒量也是慢慢练出来的。”
久只好投降,说:“我已经明白宁兄的心意了,只要宁兄不赶我走,我不会独自离开,喝酒伤身,我以后再也不会滥饮无度了。”
宁筹宵眯着眼睛笑起来,笑得就像一只刚偷了肥鸡的狐狸,说:“九月想得太多了,我近来拉着你一起喝酒,只是因为找到了个酒友心里高兴而已。既然你觉得喝酒伤身,我也不会再勉强。所谓小酌怡情,每日里喝上个一杯两杯应该还是不碍事的。”
久说:“既蒙宁兄收留,我也该将我的来历和盘托出,实不相瞒,我本是罪臣之子,阖族流放,只不过当时年幼,并不记得自己本姓本名。后来被人贩子拐带,卖入一家大户人家为奴。因冲撞主人被逐,身上的鞭伤便是由此而来。虽然被主人勾去了奴籍,可我也没有身份文牒,不算是良民。宁兄不嫌弃,我今后便在此做宁兄的家仆,只不出去走动,就不会给宁兄惹麻烦了。”
宁筹宵看到久露出一副乖顺模样,心痒难挠,知道他言中之意,当然不仅是家仆这么简单,就算自己为所欲为,他也是不会反抗的。不过此自己爱他已极才强留他下来,若是太过急切,又有什么趣味。看他形容标致,眉眼不自觉地总带着缕缕风情,想必早知此道,若是木头一样从了自己,当真味同嚼蜡,总要哄得他心甘情愿,才有意义。
当下宁筹宵收拾好脸上的表情,摆出一派诚挚,说:“这事倒无须多虑,我既为一方父母官,别的不敢贪图,这一点便宜还是可以沾一沾的。你从此留在县衙,我只说你是我的远亲前来投靠,有谁会无端端地来疑你的身份。”
话又绕回此处,久觉得宁筹宵在所有事情都通情达理,只在这一点上极执着,还是不与他争论的好。于是默默点头,想着自己只管不出门,总不会有大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