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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4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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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筹宵话说得无赖,久却不是傻子,一听便说:“这工夫我真的做不来,收了,对不起良心,不收,反而让人觉得我不近人情。反正我也不是真正的师爷,你另请一个来,我自与你当仆人好了。”
宁筹宵却走过来,从背后紧紧搂住了他,摇来晃去地说:“是我话说错了,还不行吗?这事其实简单得很。而且我这么聪明能干,什么都摆得平的,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怎么都可以,银子嘛,你爱收不收,谁也不敢怎么的。”
久听到“一人之下”,觉得难听得很,推开了他的手,说:“且不论银子不银子的,只说邓义,难道你真看不出来王双元刻意为难他?”
宁筹宵说:“那你有什么凭证吗?我朝律例,构限之罪只指官员之间互相争斗谋害之事,因为扰乱了朝纲法纪,这普通平民之间,可没有这条罪责。若是邓义偷了银子,就有二十两银子的损失,数额相当之大,可判坐监,可王双元若诬指他人偷盗,一经证实,则受损的只有邓义一时的情绪而已,不能由此就判赔偿的,你想,一时的情绪受损,如何能计算清楚?又要判罚多少呢?”
久说:“那也可判王双元做假口供扰乱公堂。”
宁筹宵说:“这里的关键还是那两锭银子,王双元咬死了是在邓义铺上发现的,你又怎么能证明不是呢?所以这个案子只能到此为止了。”
久说:“就在今天下午,你还在口口声声讲法理,如果没有公道,法理又有什么用?”
宁筹宵说:“那么你想要的公道究竟是什么呢?”
久说:“很显然,王双元仗着自己是老板,恶意欺负店里的伙计,他今天能陷害邓义偷窃,不知道平日里是怎么折磨邓义的。你今天只是把王双元赶出公堂,谁又知道将来他又会想出什么歪招?”
宁筹宵说:“王双元这么忌恨一个小伙计,难道是没有原因的吗?你能确定邓义从没犯过错?”
久说:“邓义只是个小伙计,他又能犯出什么大错?难道跟老板娘私通不成?”
宁筹宵说:“你看你也不否认有这样那样的可能性吧?世事都难说得很,你又为什么要凭着想象同情邓义?”
久说:“不论邓义做错了什么,王双元都不能诬陷他偷窃,这种做法就是罪大恶极。”
宁筹宵说:“那么你想怎么办呢?”
久一时语塞,说不出话。
宁筹宵说:“你是不是又想说,由你出手暗地里杀掉王双元?”
久的心里充满了迷惘,自己之所以离开宁钊,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忍受不了不问缘由的不断杀人,可是离开了宁钊之后,自己遇到问题的第一冲动就是要杀人。这其中的区别只在于,过于杀人是由宁钊做判断,现在做判断的人换成自己而已。本质上又有什么不同呢?如果自己真的那么热衷于杀人,为了宁钊杀人又有什么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