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不要迷恋黑巫师》锋镝弦歌

18、斯摩特尔蒂庄园

　　路过这里的人们都称呼它为“令人厌烦的荒堡”，和名字一样，它就座落在一条几乎常年没有车辆行驶的荒野公路尽头。距离这里遥远的民众们不止一次抨击政府为什么要将路修到这里，政府一直振振有词，总之，哪怕使用的人再少，这条路在每隔几年的翻修备案上也都是不可或缺，有报社是这样说的：“政府的那帮人一定是被驴踢坏了脑子。”

　　不一定是被驴踢，也许是不小心被哪个巫师的魔杖指了一下。

　　不然政府的那帮人哪怕脑袋被驴踢烂也不会将公路修在这里。

　　无人行使的公路上布满了灰尘，摇摇晃晃的驶向了更加破败的古堡。公路的两边是更加荒凉的野地，毛毛糙糙的长着稀稀落落的荒草，雾气将空气染的一片灰暗。

　　奇怪的是，明明很荒凉的野地上，公路的尽头竟有一大片夸张高大的灌木丛，再然后，才是被影影错错的遮挡着的一座破旧的古堡，它就是“令人厌烦的荒堡”。

　　这个名字不是没有道理，每年都有麻瓜来到这里，但最后他们绝对不会对这个神秘的古堡感兴趣，尽管，这些麻瓜热爱冒险。可是，不但他们的地图上不会出现古堡的样子，就连他们自己，听到传闻花费了大功夫来到这里后，只远远的看到古堡，就会生出一阵厌烦的情绪：“我才不要去那里。”——所有人都会那么想。然后，他们会直接调转车头，从这条公路上回去，不再前进。

　　李莉斯从公路上直直的走来，很显然，她的目标就是那处古怪的地方。她脚步轻快的先走完公路直到尽头，再直直的穿过巨大的灌木丛，衣服上的家徽闪烁着奇妙的光泽，那些魔法植物就像活的一样，远远的躲着她，直到她走到古堡庄园的大门前才又收拢到一起。

　　庄园的大门上面有着繁复美丽的纹路，就是太破败了。李莉斯甚至没有停顿下来敲一下门，就直接的走了过去，门上一阵涟漪，像一张恐怖的大口，将她整个人都吞了进去，然后打了个饱嗝儿，恢复原状。

　　这里就是李莉斯的家，博克家族的老巢——斯摩特尔蒂庄园。

　　“欢迎回来，我的主人。”有人早早的等在了那里。

　　那是一个年青人，他穿着古老的礼服，但十分合身。他看到忽然出现的李莉斯并不惊讶，只是脸上不自然的隐约透露出一丝慌乱局促的情绪之后，面色苍白、略带忧郁的鞠躬致意。

　　“好啊，阿尔弗里克。”李莉斯微微一笑，并没有多注意他，随意的打了个招呼，就习惯性的走到庄园的一角。

　　阿尔弗里克迷人的眼睛忧虑的看向他的主人，往常回来的时候，她总是眸子阴郁，脸上带着像是面具一样的微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轻松自然，高兴发自内心。

　　年轻的仆人顿时更忧郁了，双眼充满了不安。

　　阿尔弗里克是李莉斯最忠实的仆从，如果说在这个家里还有谁可以得到李莉斯稍微的信任，那一定就是他了，他曾在李莉斯很小的时候就主动找到李莉斯宣誓效忠，自愿签订了最苛刻的契约，李莉斯对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李莉斯左手提着魔箱，右手手指在空中轻轻的点了一下，一束麦秆菊出现在她的手中，像往常一样，她轻轻的将其放到地面上。

　　“就快了。”她说，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忠实仆人的反常。

　　阿尔弗里克焦灼的噬咬着手指：李莉斯的心情显然非常好，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个地方露出轻松的神色。他猜想难道是和那件事有关？可要是她知道在她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庄园里发生了什么……阿尔弗里克不禁打了个哆嗦，他忍不住再看了李莉斯一眼，李莉斯已经站起身来，他颤抖着双手，再次弯下腰，声音里带着恐惧：“主人，我有罪。”

　　“什么？”然而她的主人今天的心情确实特别的好，李莉斯转过身来，脸上带着饶有趣味的笑容，“真难得听到阿尔弗里克你会犯错误。”

　　“但是，阿尔弗里克，唯独今天，我可以饶恕你所有的罪过。”李莉斯开玩笑的说道，“哪怕你背叛我投靠到我父亲那边。”

　　“我这一生都不可能投靠罗兰！”就像是听到了禁忌的词语，阿尔弗里克全身条件反射的一阵痉挛，他神经质的回答。

　　“镇定一点，阿尔弗里克，你当然不会投靠罗兰。”李莉斯摊开双手，“你已经誓死效忠于我，我当然是知道的。”

　　但她还是收敛了笑容，翠绿色的眸子变的深沉，平缓的语气能安抚人心：“我相信你的忠诚。”

　　“所以，阿尔弗里克，告诉我，你犯了什么错。”

　　“是，我的主人，请原谅我的激动。”阿尔弗里克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神情再次变的瑟缩，身体甚至开始微微颤抖，“但有一点您猜对了，主人，您的父亲、罗兰他曾经醒来过。”

　　“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是吗？”李莉斯唇角带着笑，不动声色的说，“他不可能支撑的太久。不过，正因为如此，我想他会对我这次带回来的东西感兴趣的。”

　　阿尔弗里克抖的更厉害了。

　　“可是，主人……”阿尔弗里克喉咙里发出一阵低低的咕噜声，他带着畏惧偷偷看了李莉斯一眼，直到李莉斯显得不耐烦了，他才终于闪闪躲躲的说：“尤金少爷逃脱了。”

　　李莉斯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怔忪，可见这件事有多么不可思议。下一刻，她翡翠色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她的仆人不放，脸上的微笑变的冰冷，薄薄的嘴唇抿成一道略带讥讽的弧度。

　　“你说尤金逃脱了？”她说，她的脸色变的苍白，让她红色的唇和翠绿色的眼睛以及灰金色的头发在黑色的魔法袍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凄艳美丽，“阿尔弗里克……”李莉斯轻声问道，“那你怎么不去死？”

　　“主人！主人！”阿尔弗里克跪在地上恨不得哭泣。

　　“主人，请饶恕我，主人。”他紧紧的抓住李莉斯巫师袍的袍角，浑身瑟瑟发抖，“我不能杀死他。主人，你知道的，我不能杀死他。”

　　“是罗兰！”他大声的说道，“是罗兰！主人！他醒来就是为了放尤金走，他不信任你！还有，他还企图放走阿德里安，我抓住了阿德里安，主人！求求你，饶恕我！”

　　李莉斯不为所动，她冰冷的就像是一座雕塑，静静的看了阿尔弗里克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告诉我，父亲为什么会忽然醒过来？”

　　“卡拉克塔库斯曾经来过。”阿尔弗里克急忙说。

　　“哦，我亲爱的博金叔叔。”李莉斯面无表情，“他一向看好尤金不是吗？”

　　“主人才是最伟大的！”阿尔弗里克不忿的反驳道，他好像生怕李莉斯不能领会到他的忠诚，眼睛里都是狂热，“卡拉克塔库斯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李莉斯不置可否，她微微低下头，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感情：“现在，告诉我，阿尔弗里克，阿德里安在哪里？”

　　“我不能杀死他，主人。”阿尔弗里克强调着，似乎这样能摆脱他之前所犯的错，然后他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所以我想到了一个让他不能逃脱我的办法。”

　　阿尔弗里克张开嘴，露出他锋利的尖牙：“我对他进行了初拥，现在他是我的眷属，主人，他会听您所有的话。

　　“哪怕，您执意要让他去死。”

　　荒败的庭院一阵沉默，李莉斯低头审视她的仆人。

　　“做的好，阿尔弗里克，我原谅你的一切过错。”李莉斯终于给了她的仆人一个冷漠的肯定，这和她之前说同一句承诺的时候意义完全不同，却也足以让阿尔弗里克欣喜若狂，“现在，让我们先去看看背叛者们吧，家里的虫子越来越多，真是让人厌烦。”

　　“虫子就该杀掉！”阿尔弗里克感激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没有去接李莉斯手里的魔箱，反而离的远远的。

　　李莉斯没有理会他，她现在的心情恶劣透顶，还有什么比自以为即将得到、却发现所有的努力全部成了泡影这样的落差更让人觉得滑稽？一切全成了泡影，而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阿德里安。”年少的巫师发出憎恨的低语。

　　她推开了古堡的大门，很显然，这个大门没有施展庄园外面的那种魔法，但是，只有特定的人才能推开它。博克家族曾用它拒绝了不少不受欢迎的来客，魔法部不止一次的在这里吃过闭门羹，在很久以前，他们曾经有过一次强行突破的经历，后来，那份行动失败的秘密文件至今都在魔法部的机密档案里。

　　古堡里面的布置显然十分豪华，但又透着一丝审美怪异。昂贵华丽的地毯几乎铺盖了所有地面，穹顶上则吊着一座繁复精美的魔法灯具——没有亮光，大厅四角的柱子上雕刻着形容古怪的石像鬼，下面各放置着一座魔法火炬，是熄灭的。而空旷的大厅中央什么都没有，只有在台阶最上方，放置着一个高大华丽的王座，它高耸的椅背恨不得戳到天花板上去。

　　大厅一侧的壁炉里燃烧着熊熊烈火，靠着它让整个大厅布满了昏暗的光芒，而另一侧光线照不到的角落里，有几只家养小精灵正在神情狡猾的做着清洁工作。

　　它们偷偷的盯着从大门进来的李莉斯，眼睛里不自觉的露出凶狠的情绪，喉咙里发着咕噜咕噜的声音，丑陋的脸上则是幸灾乐祸的笑。

　　李莉斯没有停下脚步，甚至没有看它们一眼，她一边走，一边伸出手指划了一个圈，将魔箱送回了房间，然后走到王座前，左手支着脸颊，一边思考，一边神情冷漠的坐在上面。

　　不一会儿，阿尔弗里克再次出现在李莉斯身边，这一次，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少年。他有着和李莉斯一样漂亮的灰金色头发，不过却很短，年龄比李莉斯大了不少，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他畏惧憎恨的看着李莉斯，似乎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李莉斯没有看他，反而看向了偷偷摸摸的家养小精灵们：“去将所有的背叛者都带来——包括你们自己，帮助卡拉克塔库斯见到我父亲的背叛者，帮助尤金、阿德里安逃脱的背叛者们，全部一个不少的都带来。”

　　家养小精灵丑陋的脸上全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恐惧表情，然而下一刻，它们就纷纷发出一记很响的爆裂声消失不见，片刻，随着爆裂声出现，更多的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了大厅里。就这片刻的功夫，所有的小精灵们似乎都知道了发生了什么，它们阴暗的眼神偷觑着李莉斯，嘴里发出小声的诅咒。

　　“我的心情很不好。”李莉斯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她俯视大厅中这些丑陋的生物，眼睛中却连厌恶的情绪都吝于施舍，她自言自语的诉说着，“上次心情不好还是在三年前，那天的情景至今想来还是历历在目。”

　　阿德里安抖了一下。

　　“所以每当我不得不认真的时候，我就可以发现，在这个家里，我是如何的不受欢迎。”李莉斯嘲讽的说道，“可这样一来，家里的家务还有谁来打扫？”

　　“总会留下几个的，主人。”阿尔弗里克圆滑的说。

　　“讨厌的小主人这是要违抗老主人的命令，她才是背叛者。她连老主人的话都不愿意再听。”一只年老的家养小精灵缩着脖子，恶狠狠的对着地板嘀咕着，还吐了口口水，“她杀了她的姐姐！还想杀她的哥哥！小主人是博克家族的耻辱，她身体里流着的是最肮脏的血，老主人一定看出了她的企图，她不配再得到老主人的宠爱。”

　　“闭嘴。”李莉斯平静的说，她的眼睛藏在黑暗里，闪烁着阴郁的光，“博克家族的血脉很干净么？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小精灵们愤怒的想要反驳，却不得不全因为李莉斯的命令而噤声，但是一个个丑陋的脸上都露出了最恶毒表情。

　　李莉斯冷漠的看着它们，连多余的话都懒得再说：“背叛者必须受到惩罚。”

　　阿尔弗里克伸出手，往大厅中央一指，地面裂开，一座处刑架升起在大厅中央，锋利的铡刀吊在上方发着冷冷的光，下面，是受罚者放脑袋的地方。

　　“去吧，为了我的父亲，或者说还有尤金，安静的去死吧。”

　　小精灵们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但它们不由自主的一个个主动的走到处刑架前，大厅除了“咔嚓”“咔嚓”的铡头声，小精灵们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好久不见，阿德里安。”李莉斯没有理会那边，转过头对她的兄长打了个招呼，就好像在这种情况下兄妹见面是很正常的事情一样，“对待你我该怎么做？”李莉斯疑惑的歪歪头，阴沉的眼眸带着细微的困惑的神情，就好像她真的为此不解一般，可在阿德里安看起来，却不亚于恶魔的微笑，“我曾经答应过父亲不杀死你们，可是你们违背了自我拘禁的誓言。”

　　“我早就说过，空口白话的誓言根本没有用，我们明明有非常多的手段可以保证誓言的有效性，可父亲却偏偏认为，作为一家人应该友爱。”

　　旁边阿尔弗里克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似乎在嘲笑罗兰·博克的虚伪。

　　李莉斯面无表情的继续说：“你看，他也认为他的话太过可笑是不是？结果是他自己先打破了当初的约定。”

　　“说实话，我很高兴他这么做。”

　　“那么，现在，没有了誓言的约束，我是不是可以随意处置你了？阿德里安？”李莉斯好奇的问，尽管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好奇，反而透着冰冷的冷漠。

　　阿德里安眼睛里露出了惊恐的情绪，他试图说话，可喉咙里依旧发不出一丝响声，阿尔弗里克伸出手指对着他一点，他顿时能动也能说话了：“你不可以杀死我，李莉斯，不要忘了第六戒律。”

　　“差点忘记了你已经成了吸血鬼。”李莉斯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略带讥讽的怜悯，“可怜的阿德里安，现在，你是‘贵公子’？博克家族最纯净的血脉竟然堕落成了这副模样。”

　　阿德里安的脸庞一瞬间涨的通红，他的表情变得羞辱。

　　“你知道的，我并不在乎什么戒律的约束。”李莉斯的声音带着诚实与叹息，她的话语在大厅里不断回响，宛若梦呓，“我梦想杀死你和尤金不是一天两天，现在，尤金逃跑了，只有你，才能熄灭我的怒火。”

　　“所以，为了奖励你，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这个办法可以完成你的愿望——你可以不必死，并且应该也能让我的怒火稍稍平息。”

　　“我在霍格沃茨里看到过很多有趣的画像，其中一幅好像是某个国家国王的处刑图，有趣极了。”

　　阿德里安变得不安惊惧，“你、你不能……”他说。

　　阿尔弗里克却一脚将他踹到台阶下面，用手一指，就将他束缚在地面上不能动弹，阿德里安脸上顿时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李莉斯伸出手来招了招，城堡墙壁上的装饰剑主动飞到了她的手中，她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

　　就像是在授封骑士一样，她将剑平放在阿德里安的肩膀上，她的表情平静而又神圣，就好像真的是在封赏自己最满意的骑士：“就用这把剑好了，我可以亲自给它下一个咒。”

　　“如你所愿，我并不杀死你，把你的灵魂抽出来，做成画像，无论砍掉多少次脑袋都不会死的吸血鬼，断裂的脖颈，四溢的血浆，放在客厅里一定非常美丽。”

　　“我想，名字就叫做《阿德里安处刑图》，或者《卑劣者的赞歌》，你觉得怎么样？”李莉斯一直平静的说道，涣散的眼神却已经不知道看向了哪里，“母亲一定很喜欢，她热爱艺术，并且，你也是她最喜爱的儿子，我想，她一定会喜极而泣的。”

　　随着李莉斯声音的落下，大厅里一片寂静，小精灵们的处刑已经完毕，它们流出的血液将华丽昂贵的厚毛地毯都浸透，一直渗透到李莉斯的脚下，沾湿了她的靴底。

　　阿德里安瘫软的扑倒在地上，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声音：“饶恕我，主人。”

　　李莉斯平静的看着他，并没有任何表示。

　　阿德里安害怕的全身发抖，他颤抖着向李莉斯伸出手去，脸上露出可怜的神情：“饶恕我，李莉斯，我是你的哥哥。”

　　李莉斯并没有阻止他，她看着他挣扎的手伸向自己，一如过去：“你知道的，阿德里安，从七岁起，我一直都在等待这一天。可是当初父亲不愿意我杀了你们，那时候我的力量还不足，不得不妥协。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阿德里安，父亲首先破坏了与我的协议，其次，我拿到了不错的东西，足够与父亲做交易。尤金逃走已经足够我生气了，所以，我为什么还要饶恕你？”

　　阿德里安依旧不放弃的够到李莉斯身前，他抓住李莉斯的袍角，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我已经这样了，李莉斯，我已经足够凄惨了。”

　　“还不够偿还你的罪孽。”李莉斯回答他。

　　“我可以告诉你……告诉你魂戒的消息，饶恕我，李莉斯。”阿德里安忍不住发出呜咽的哭泣声。

　　李莉斯终于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她眯起眼睛看着她这个精神已经快要崩溃的哥哥：“你要背叛父亲吗？阿德里安。”

　　“我向你效忠。”阿德里安喘着气，他的脸上带着可怜兮兮的泪，虚弱的说。在李莉斯愿意开口说话的同时，阿尔弗里克已经停止了对他眷属的折磨。

　　“魂戒没有在父亲的手上？”李莉斯收起了手里的剑，站直了身子。

　　“在他做那个神秘试验的时候，他就失去戴那个戒指的资格。”阿德里安一边啜泣一边回答。

　　“和我想的一样。”李莉斯说，“那你怎么知道它存在哪里呢？身为继承人的我都没有探知的权利。”

　　“父亲把它告诉了尤金，他不再信任你……”

　　“他一直没有信任过我。”李莉斯打断了他的话，“我也不需要他的信任，他只要无法拒绝我的交易就行了，但是，现在他要破坏我们之间美好的交易，这样很不好。”

　　“他惧怕你。”阿德里安忍不住说，他的目光同样惧怕，“尤其是在他失败之后。”

　　“我并没有比他优秀。”李莉斯语气平板的叙述着事实，“哪怕我有着比他更优秀的天分，但是，他有着天分无法弥补的、比我领先的时间，我不明白，他在急什么？”

　　“他一直在关注着你。”阿德里安畏缩的说，“他关注着你的一切，尤其是在最近，他发现，你的进步速度似乎太快了，甚至以往，你隐瞒了自己的许多才能，他渐渐的丧失了压制你的信心。”

　　“所以选择了狂妄自大却相对愚蠢的尤金？他凭什么相信尤金呢？”

　　阿德里安缩了缩脖子：“尤金对他发了牢不可破誓言。”

　　“我亲爱的大哥为了杀死我还真是处心积虑。”

　　“然后……”阿德里安说，“他就告诉了尤金魂戒在哪里，这样，尤金就是正统的博克家的主人了，哪怕他依旧在沉睡，也能掌握家族的一切。而李莉斯……主人您，有着唯一继承人的身份也不能反抗，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阿德里安畏惧的看了阿尔弗里克一眼，“阿尔弗里克叔叔竟然会帮助您。”

　　“我不帮助主人难道还会帮助你吗？或者是被罗兰吓破胆的尤金？”阿尔弗里克露出了狡猾的嘲笑笑容，“在主人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以及很多人，就对主人抱持着巨大的期望，能拯救我们的只有主人，从一开始起，在主人不知道的时候，我就是主人最忠实的仆人。”

　　“请原谅我，主人。”阿尔弗里克微微弯下腰忏悔，然后他鄙夷的看着阿德里安，“我本来已经抓住了尤金，可是他知道我不能杀他，就发了疯的攻击我，最后用阿德里安做挡箭牌逃跑了。”

　　阿德里安虚弱苍白的脸上顿时涌上一阵潮红：“我会让他付出代价！他并不知道我偷听了他和父亲的对话，我还知道了掌握魂戒的咒语，主人，他没有时间取走东西，博克家主人的位置，依旧是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