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三千》卖萌蛋

21、标题无能

　　第二十一章

　　虽然夏岚与伯尼大叔关系好，但她压根儿就没想过帮那两个不靠谱的幻想家偷虫卵。也许在精神力的世界里……比如星网中，她勉强还算一把好手，在现实社会里，她妥妥就一拖后腿的料。

　　只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觅食点，范围……”伯尼大叔对着立体地图挥斥方遒，虫族们在两极星出没的地点便由点到面，一一还原出实地情形：“这一片是戈壁，雷达显示下面有巢穴，萨尔曼教授圈定了这个、这个和这儿，三个地方能量密集，有卵的可能性大。”

　　夏岚看了眼荒芜的戈壁，由卫星传送回来的影像完美地还原了当地的高热度，她默默转回头看认真研讨的两个男人……打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哈欠。

　　两天前，夏岚还过着两点一线的学生族生活，甚至一次都没再去过伯尼大叔的小店。霍非言出必行，不知道动用了什么手段，竟真的免了她的理论作业，当然结业论文除外。她便趁着空闲时间与机甲观摩课的教授套近乎，搞到了清洁机甲的兼职。就在她在机甲身上爬上爬下的时候，有个机器人带着霍非的语音留言找上了她。

　　言简意赅地几个字：找萨尔曼拿资料到店里。

　　夏岚听完把抹布往污水桶里一丢，径自走开。这位大少爷使唤惯了仆人吧？随随便便就喊个机器人给她下指令，她欠他的啊？

　　大约霍非没料到她会是这般反应，晚间时候又一个机器人到夏岚宿舍传达信息，依旧是白天那几个字，后面附加了一句：顺便拿钱，不知是不是夏岚的错觉，那四个字机器人念得颇咬牙切齿。

　　只是隐隐约约地，夏岚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霍非那一百万给得并不痛快，理由也是现成的，两极星的现金储备不足，一次最多提五万，还不能连续提款，毕竟这里用不到太多的钱，五万星币能在贸易街附近承包不少鱼塘了……前提是能挖出水的话。一次提了太多钱，就得担心一下自家的水表会不会被军人叔叔们惦记。

　　夏岚也怕麻烦，在这件事上也没计较，呃，实话说，对于张口敲诈了一百万，她还是有那么些心虚的，但看霍非并没把这笔钱当回事，她也就把那点子心虚吞回肚子里了，别的事自然也不太在意。

　　只是这一来二去，每逢霍非提钱给她，都要她从学校帮他们带点什么，有时候是萨尔曼教授的研究成果，有时候是实验器材，还有放映机、办公用品……她一过去自然会与大叔说话，一说话难免问到那些东西有什么用，而大叔还是夏岚的机甲启蒙师，对夏岚自有一份师徒感情在里面，很热心地给她讲这些事情，久而久之，在夏岚幡然醒悟的时候，她已经被大叔自动自发地归到偷蛋小队里了。

　　而霍非那么个警惕心强，个人领域鲜明的人，竟然也没反对。

　　夏岚有些牙疼，千万不要小看男人们的好胜心，孤身偷蛋这种天方夜谭，在他们眼里根本不是事儿，大约也只有再吃一堑才能让他们知道“不可能”三个字怎么写了。

　　“……你们总想着偷，为什么不去买呢？”夏岚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瞧霍非砸钱砸得痛快，去黑市抱回来一个绝不会是什么大问题，这不比玩命安全又有效？起初她不知道霍非的土豪气息有多浓，自己一向从穷人视角看待问题，自然想不到这些，只是现如今亲身体会了什么叫没有金钱观念，也就顺势想起了夏二二当初讲述虫卵里的那些话。

　　“买？哪里有卖的？”伯尼大叔一愣，从立体地图上抬起头来。

　　“黑市啊，那里什么没有？”黑市背后培养了多少赏金猎手，那都是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偷个把卵不是问题，更别说他们本来就有做虫卵生意的了。

　　谁知，听了这话本应最高兴的霍非眉头拧出了一个结：“你怎么知道那里有虫卵卖？”他沉声问。

　　“呃……就是没卖的，去那里挂个号，标上价格也能拿到的。”这是当初她跟着乔克去黑市转一圈见识过的。

　　伯尼大叔眼睛一亮，他也是被穷人思维局限住了，他甚至没有夏岚一般去黑市闲逛的经验……毕竟那种地方入门还得有人带着，就更想不起来还有黑市这种东西，现在听夏岚这么一提，整个油光粉面的脸庞都能发出亮来：“我怎么没想到！”他刚惊叫出声，看到霍非瞬间锐利的眼神腿一软就后退撞到了架子上。

　　不用想，霍非一定又用上了他的精神力攻击。解决了伯尼，霍非面向依旧神色恹恹的夏岚：“你怎么知道黑市？”

　　夏岚疑惑，难道黑市还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不说那些珍宝、器官黑市，远在三千年前就有关于贩卖来路不明的脚踏车的市场，那也算是黑市的一种了。

　　“难道不是常识？”夏岚话一出口，便看见架子上一直对她摆手的伯尼大叔以手捂脸，一副吾命休矣的神情：“……不、不是么？”

　　“那是犯法的。”霍非冷声冷调地说：“你作为军部的预备军官，永远没必要了解那种地方。”

　　我去……夏岚半张着嘴，想不到杀神竟然还是个正道中人！

　　然而不等她惊诧完毕，自己身上就装了几个任务，伯尼大叔因为身体原因，只做后勤工作，夏岚则要跟着霍非去划定的区域观察地形和虫族活动，以便记录下来找到最佳的时机。

　　瞅着那一片被标记上的火红火红的区域，夏岚忍不住问：“是不是要造几个五年计划啊？”伯尼大叔不出动，他们两个人扫描半个两极星，别说机甲，连个吉普车都没有……做梦还比较快些。

　　霍非显然不喜欢她这调侃的语气，又加上听说她接触过黑市，面色一直很冷：“六个月，这任务就要结束。”他已经耗费了太多时间，因此语气里满是戾气。

　　伯尼大叔接收到夏岚的眼神，回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拳头是老大，哪怕这老大有点幻想症……但他还是老大。

　　夏岚撇撇嘴，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六个月后再喷口水吧，现在还是省省。

　　谁知她还没腹诽完，后颈一凉，就见霍非锐利的眸子瞥了过来，生生将她第二个哈欠顶了回去：“现在么，你要锻炼一下|体术。”

　　***

　　“……一个，没到位。”冷淡的声音道。

　　昏昏欲睡的伯尼大叔顿时眼露金光，从面前的一叠现金里抽出两张票票揣进自己口袋。

　　肌肉训练做到要岔气的夏岚恶狠狠地瞪过去，霍非浑然不觉也做着他自己给自己规定的训练内容，她目光转向春光明媚的伯尼大叔。

　　大叔不带歉意地咧开嘴，不是大叔不讲情面啊，钱不认主，谁拿谁得！

　　夏岚气得吐血却又不能爬起来揍人，要知道拳头最硬的那个还盯着她呢。正想着，胳膊肘一酸，直直趴地上啃了一嘴土。

　　霍非瞄去一眼话都没说，伯尼大叔立马又揣了几张钱币给自己。

　　两个半月过去了，霍非或许有去勘探过几个区域，夏岚的时间却全部交代给了这片黄土地。在霍非眼中，夏岚的身体素质太差，反应也不够灵敏，总之各方面全方位和他一比都是渣渣，要不是条件有限，他也不想找这么一个拖后腿的。既然现在找上了，不能基因重组，那就脱胎换骨吧。

　　夏岚起初也觉得自己体术太差，倒是抱着有杀神来教也算是名师指导的心情去做那些训练，可是没两天她就傻眼了，动辄就跑七八个小时山头这是闹着玩吗？而且还是每天跑七八个小时！紧接着肌肉训练都是以千计数，她是女孩子好不好！练出那些壮硕肌肉很恐怖的好不好！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根本就做不来这种高强度的训练啊！

　　然而霍非有能力免掉她的理论作业，自然也有能力把龟缩在学校的夏岚拎出来，接着就是更加没人性的磋磨。夏岚消极抵抗……直到霍非把那笔钱拿了出来，那是他给夏岚的尾款，明言夏岚要是不配合这钱就不给她了。

　　这软肋戳得夏岚疼得咬牙，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训练，偏偏霍非像是掐住她七寸一般，还琢磨出了这么一个惩罚方式，直接将本是同盟的两个人整成了阶级敌人。

　　不得不说，霍非这招，够狠。

　　又是一周过去了，伯尼大叔星网订购的越野车和相应的器材到货，不用说，都是霍非结的款。伯尼大叔已经彻底成为被包|养的男人，并且引以为傲了，夏岚撑着最后一口气拒绝与他一起堕化，当然撑着她的那口气也不过是对霍非令人吐血的训练产生的怨念。

　　最好的训练就是在战场上，况且时间不等人，设备测试没有异常后，霍非继续替夏岚向学校递了个长期假条，拉她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