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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左右两难 ...

  •   于小安跟在玫长老身后,大气不敢多喘一下,生怕她一个不乐意把自己甩在半道。从刚才这位长老打量自己的眼神来看,绝不是对她青眼有加,所以小心做人是此刻的明哲之道。

      玫长老走着走着,步伐却渐慢了下来,看着走在身边必恭必敬的于小安,她思忖了片刻,幽幽道:“本门领主的心法,有其特殊性,修至最后,能掌管万物的生死,所以修炼之人渐渐会变得不以物喜,不已己悲。惟有此,才能不干涉、不介入,一切皆入自然法。”

      于小安乖乖聆听,这番话更印证了她只是无慧根的俗人一个。在她看来,这种法术不练也罢,即便有了通天的本领,却丧失了做人的基本兴趣,那还不如一介凡人活得痛快自在。这就好比千僖年病毒突然使银行存折上多了N个零,只是这一亿元,只能看不能花,还不如一元在手更实在。不过这些想法她也只敢私下腹诽一番,表面看来依然是谦恭温顺的样子,点头哈腰地连连称诺。

      只听玫长老又轻叹一声:“同你说这个,是想让你事先有个准备。我不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昨天发现非影的时候,他很不好。你等下见了他就明白了。”

      听着玫长老话里话外都透着不详之意,于小安只吓得心怦怦乱跳起来。看着于小安倏然变白的脸,玫长老继续道:“我知道你所谓的跳崖也不过是威胁之语,只是见你摔杯子便知道你不是个好相与的,与其大吵大闹惊动了非影,不如现在带你去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

      说着加快了脚步,带着于小安来到一个空间开阔的大厅,顺着右边长廊走了二十来步,玫长老指了指一间小室,面无表情道:“他就在里面,你便站在这里瞧一瞧吧。”

      于小安忐忑地走上前去,站在门口往里探头张望。只一眼,她便楞住了。

      这人是谁?

      虽然他有姬非影的五官,姬非影的面容和姬非影的身型,但是他却绝对不是她的小影子。

      小影子的眼睛是璀璨是耀人的,如星光似大海,那里总流淌对自己的宠爱与关切。而这个人坐在那里,双目半开半闭,似在注视着她,却又似穿透她投射在遥远的某处,眼神不转不动,死灰一片。他到底是谁?为什么玫长老要说他是姬非影?

      如果不是那坐的人胸口间有起伏呼吸,于小安一定会以为不过是一具泥塑木雕的石像而已。疑惑地转过头去,见玫长老含愁带悲地望着室内正坐之人,双目间隐有泪花闪动。于小安心跳如擂鼓,如果他是的姬非影,那他是怎么了?怎么可以,那眼里怎会不再有她的影象?那双曾经闪耀着盈盈笑意的双眸,那盯着自己时充满柔情与爱意的黑瞳,现在怎么会是全然的空洞?这是一种看了让人从心底里透出凉意的空,是苍茫,是虚无,那里面什么都没有。

      直到玫长老关上了小室的房门,将她拖回大厅,于小安都不敢相信刚才所见。她只觉心痛如刀绞,全身已抖得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站稳。跌坐于地,于小安求助地看向玫长老: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刚才那不是姬非影。

      怎奈玫长老一开口,就粉碎了于小安的期望:“刚才非影的状况你也见到了,百年前他破了第三层心法进入第四层后,也有这种情况。只是后来停止了修炼,又渐渐熟悉了这层心法,才有所好转不为所控。只是昨夜我发现他时,他气息紊乱,几欲癫狂,合派内几位长老之力,才将他经脉理顺。入定前他只让我转告你让你不要担心。”

      说着玫长老又看了于小安一眼,叹息道:“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但看来你对他也有几分真心。于姑娘,我一直将非影当成自己的孩子,你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我想问你个问题,希望你能坦白回答。”

      好,于小安无力地点着头。

      “你是否坚持要回去自己原来的地方?”

      被玫长老锐利的眼神注视着,于小安觉得自己无所遁形。回家一直是她的期望啊,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刻开始。只是,现在……姬非影,丢下他……

      一时间她心乱如麻,不知如何作答,嗫喏了半晌,也只憋出一个单词:“我……”

      “好了,不用回答了,我想我知道了。”玫长老摇了摇头,失望道,“你走吧,我不觉得你有和非影继续下去的必要。”

      “玫长老,我……”

      未等于小安解释,玫长老即打断了她:“你考虑那么久,给出的却不是否定答案,证明在你心中,回家的愿望远远大过和非影在一起。况且,在外面等你的那位清公子,恐怕与你之间也渊源非浅,如果我猜得没错,非影会如此,跟他也脱不了干系。领主心法与心境相通,如果不是伤心到极致,非影也不会那么快就重新进入到第四层……”

      “重新进入到第四层?你是说他的法力恢复了?”这应该算是唯一一个好消息吧,于小安如是问道。

      “不,非影只是重新进入第四层心界。”玫长老瞥了于小安一眼,不耐地道,“修炼原理,同你无法解释。你只需知道,他为了你十成法力去了九成,这不是单靠时间就能补回来的。这次重新进入第四层心境,对我们来说,喜忧参半。或许可借此快速恢复部分法力,或许就沿着那条不可回头的修炼之路走了下去。虽说这是历代领主都未能达到的荣耀,只是我们泠山派素来不求什么飞升之道,既然将非影看作我的孩子,我宁愿他不做这派内第一位得天道的领主。”

      见于小安坐在地上怔怔发呆,神色凄楚,面白如纸,玫长老想起那日姬非影对自己推心置腹的谈话,心下一软,扶起了于小安,诚恳地看着她,道:“不是我定要做恶人,阻挠你们。试想,如果这次非影侥幸过了关,你们继续在一起,他对你的感情自然只有更深。万一你找到了回家的方式,你自是轻松走了,却有没有想过被撇下的人该如何自处?”说到这里,玫长老顿了顿,见于小安意有所动,又轻笑一声,道,“况且到底是选非影还是外面那位清公子,只怕于姑娘你自己也没弄明白吧。”

      “我没有,清只是……”于小安直觉反驳。却见玫长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乎对她的心虚一目了然:“你敢说对清公子完全没有心动过?如果不是这次非影事发突然,你会不顾一切地赶来泠山,而不是犹豫再三?你敢说自己对非影不是出于感动,而是全心全意只有他一人?你能放下一切跟着他吗?”

      “我……”于小安被问得张口结舌。她终于知道,这世上果真有克星一说,如果自己是小强,那玫长老就一定是拖鞋,还是硬底的。自从遇到玫长老,她就没说过一句完整的话,偏偏人家气势强劲,又句句在理。虽然于小安隐隐觉得玫长老有些偷换概念,只是她早被一连串问题砸了个晕头转向,鼻青脸肿,哪里还有余力去思考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

      不知过了多久,等于小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已出了泠山,正随着清前往左元的领地而去。

      “清,我居然是如此可怕与自私的人。”窝在清的怀里,看着两边的景物飞速后掠,于小安自言自语道。她一直对自己说清是亲人,是兄长,理所当然地接受着他的关心,可是被玫长老那样的逼问,她不得不仔细审视自己。这才发现,明白了清对自己的情意,她的内心深处居然有着几分窃喜。她不知道这种心理是出于何种感情,只是这样的她,的确无法理直气壮地反驳玫长老。

      而对姬非影的感情,她并不清楚是否仅仅因为收魂幡内的感动而产生。她只知道一想起小室内闭关的姬非影,他那木雕般凝固的神情便浮现在眼前,胸口阵阵抽痛,仿佛心脏被狠狠揪打着。他之所以如此,都是自己的过错,所以,如果自己的决心不够坚定,是不是真如玫长老所说的,应该放手?

      只是,一想到今后再也没人亲热的叫自己“小鱼”,再不会有人对着自己灿烂微笑,再不会有人紧紧搂着自己仿佛是宝贝一般……她只觉心中纠结成一团,仿佛有毛线堵在咽喉。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她怕一不小心就呜咽成声,将自己缩成紧紧的一团,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

      就这样吧,暂时,就这样,让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吧……

      杜问越在客栈小院里来回踱步,心中焦急。这于小安同清已经离开三天了,至今未归,虽留有书信一封,却只书着“外出寻人,即日返回,勿念”寥寥几字。勿念,如何勿念?只有对陌生人才不会牵挂。

      其实杜问越也隐隐知道些缘由。他虽纯良,却也不是愚蠢之人,自于小安离开的十年间,清的一举一动,他都瞧在眼里。他自问待人热情,同于小安厮混久了,也知道她喜欢嘴皮子占上风,待人却是极好的,两人整天斗来斗去,他虽常常落败,却不妨碍对于小安的喜欢,反而惺惺相惜起来。因此这十年间,他除了回家探望老父外,便是留在泠山,修炼基础法术之余,常常去于小安同姬非影的居室报道,指望着他们早日回魂。

      只是杜问越自认勤快,对于小安也颇具朋友情谊,却还是不及清。清除了偶尔指点下自己,平日里都停留在那间屋内,无论是练功还是小憩,都不离开半步。如果不是还顾虑着男女有别,恐怕这翻身换衣的活都要被他一手包揽了。这哪里是对门派友人的态度?只是这清倒也奇怪,明明相思入骨,却在于小安回魂之后,又变回了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这十年间全心全意的关切都是杜问越的幻觉似的。

      于小安自回来后,经常同姬非影笑盈盈的眉目传情,又常十指紧扣地在派内散步,加上两人俱都满面春风的样子,傻子都能看出来他们的关系非同寻常。作为一个旁观者,杜问越都替清捏一把汗。

      只是这三人都是自己的朋友,杜问越并没有任何偏袒;而且作为一个外人,他也不便贸然插入说三道四。只是清的隐忍工夫虽好,偶尔也会被杜问越捕捉到一丝黯然、两分感伤。每当这时杜问越就一昧的装傻充楞,插科打诨,期望能转移清的注意力,同时提醒自己在清面前绝口不提另外两人,以免他触景生情。

      只是还未等杜问越替清恋情的夭折唏嘘,姬非影便突然失了踪影。想起那日一早,清匆匆丢下的那句:“我送安去泠山。”杜问越就忍不住感叹,情之一字,一百个人也许会有一百零一个答案,连修炼之人都难以堪破,其中滋味怕只有当事人才最为清楚。

      正胡思乱想间,小院的门被倏地打开,杜问越循声望去,只有于小安同清二人,并不见姬非影的身影,便知他们此行并不顺利。又见于小安面色惨白,一副强忍着才没哭出来的样子,心下大惊,迎上去笑着说道:“哎呀,小安安,这几天你们去哪里玩啦?丢下我一个人,太没良心了。”说着,半拖半拉地将她送进房内,又嘱咐小二送上热水,才笑嘻嘻地道,“不过呢,今天就先放过你,你早点休息,明天养足精神给我好好交代交代。”

      躺在床上,迷糊间于小安感觉四周有些摇晃,费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船上,小船随波飘荡着,月光透过薄雾撒在海面上,一片宁静。这是什么情况?老人与海?(不错不错,一个318岁的老人在海上,果然应景)

      正四下张望着,天地忽然昏黑一片,刹那狂风呼啸,硕大的雨点扑头盖脸朝她打来。破旧的小船在汹涌的海浪间盘旋翻滚,于小安害怕地贴着船底,只觉风浪越来越大,温度越来越低,她已冻得牙齿开始上下打颤。突然,一个海浪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猛烈袭来,将小船高高托起,于小安尖叫着,随着浪头一起重重跌下,浪花撕扯间,小船立刻倾覆。她伸出手来胡乱抓着,四周却尽是冰凉的海水,又一个浪头卷来,她翻滚着,哭喊着,沉入了深深的海底。

      “不要!”于小安惊叫着,闭着眼拼命挥舞手臂。突然右手手指一阵生疼,她怯生生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好好躺在床上。定睛细看,右手甩在硬实的床头,磕出了一小块乌青,怪不得会疼。无论如何,落入深海只是个梦,她大口呼吸着,稍微松了口气。

      抬眼向窗外望去,天色已是微亮,她走下床来,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那茶水是入睡前泡的,此时一入腹,一股凉意立即冲击着胃部。于小安却惶若未觉,这些都比不过梦里的那种冷,那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冰,让人忍不住浑身颤抖的寒意。

      之后几日,在行去东海的路上,只要一入睡,于小安就会陷入同样的梦境。每每在刺骨的凉意中尖叫着醒来,临睡前向小二讨再多的被子也无济于事。渐渐的,她不敢再合眼,只在白天人多太阳暖的时候,稍稍假寐一下。

      清和杜问越早就看出端倪,怎奈于小安一入夜便将房门关得死紧,拒绝任何人的陪伴,两人只能看着她一日憔悴似一日。人也益发的沉默,如果没人同她说话,可以整天一言不发。即便是问她话,也往往神不守舍的十句只答一句。连素日里最爱的斗嘴,都没了半点兴致,任凭杜问越百般挑衅,她也只嘴角不见弧度的略弯一下,便继续垂着头恹恹地神游天外去了。

      这一日,杜问越终于忍不住了,在于小安关门的一瞬间,冲了进去,劈头盖脸的好一顿骂:“小安安,你这到底是在做什么?你不睡,隔壁那位也不睡,整夜站在你房门口转圈。好在我们是天天赶路换客栈的,不然,就照那位的功力,非把门口踏出个坑不可。你这到底折磨谁呐是在?我是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了,但是你看看……”杜问越说着,将桌子上的镜子塞到于小安手里,指着里头倒映的人影,忿忿道,“这个谁啊?下巴都尖得可以削苹果了,想死也不用这种方法啊。那位也差不多了。看你们俩这腻歪的样子,我就火大。什么事情不能说开了啊,非你憋我猜的郁闷个没完。”

      于小安怔怔地看着挥舞着拳头,怒火勃发的杜问越,那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好象一只活动的鸡毛掸子,当下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笑个屁!”杜问越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可是看到于小安脸上久不露脸的笑容,心下一软,走上前去,温柔地抱住她,道:“不过笑总比一直板着脸好。当我是你的姐妹的,就把话说出来,一直憋在肚子里只有更闹心。再说了,装深沉压根就不适合你。”

      “小肚皮,你真好。”伏在杜问越的胸口,于小安真心道。

      “那是,我一直都很好的。要是我肯做男人,现在妻妾都不知道娶了多少个了。”杜问越洋洋得意地自吹。

      “是吗?娶好多老婆?小肚皮,你说如果你娶那么多,到底喜欢的是哪个呢?”

      “我怎么知道?我还一个都没娶呢!”杜问越一脸无辜,“如果你问的是你的事,那我只能说很复杂,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可是我不知道。你说,一个人有没有可能喜欢两个人?只是虽然他们都很好,可我又觉得这两个人是不一样的。还有回家的问题,也许回去了就好了,都不要,那就谁都不会受伤了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你还是好好睡一觉吧,这几天你脑筋不清楚,别乱做决定。等你清醒点了,再来考虑这个问题。”杜问越说着,不由分说地将于小安按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恶狠狠地道,“现在就睡。”

      “我睡了,你坐在这里做什么?”于小安见杜问越没有走的意思,奇怪地问。

      杜问越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答:“我得看着你,免得你半夜爬起来象个鬼似的乱跑,害我每天早上都要向客栈老板赔不是。你说你一路上留下了多少鬼怪故事啊。”

      “哦,好吧。”于小安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闭上了眼。

      杜问越坐在床边看着,见于小安呼吸渐渐平稳,估摸着她睡着了,悄悄走了出去,来到清的房间。见他正在打坐,杜问越笑了起来:“今天不去小安安门前当值了么?”

      “你不是在么?”清睁开眼,瞥了杜问越一眼,淡淡道。

      “呐,别说我不够朋友。今天晚上照顾小安安的机会我给你留着,她半夜做梦醒来,你可以正大光明安慰她,不用在门口驴似的拉磨了。”杜问越指着对面于小安的房门,“你们都是我朋友,非影不在,便宜你了。”

      不料清却摇了摇头,道:“安现在已经十分为难了,我虽帮不了她,却可不去增加她的麻烦。关心她是我的事情,不必让她知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今晚还有劳你多陪着她,让她能睡个安稳觉。”

      杜问越目瞪口呆地看着清,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好,好,你是圣人,我是小人。”说着气呼呼的向于小安房内走去,“哼,要是我想做个男人,那小安安就一定是我的,你们谁都娶不到。”

      ===========

      无责任番外之“摆风葫芦”篇:

      话说这一日一行人赶路去东海,于小安坐在马车上唱着歌。杜问越只觉得越听越希奇,凑上去问道:“小安安,你这哼哼唧唧的,唱得是什么呀?”

      “啊,你不知道吗?”于小安瞥了杜问越一眼,道,“有读者,就是11同志,说我是‘摆风葫芦’。”

      “这个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杜问越不解。

      “就是说一个人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跟你玩摇摆还让你反驳不来,比墙头草更可恶,因为墙头草比较细小你可以选择无视,而这个葫芦不但体积大让你想忽略都不行,还时不时地在你跟前刺激你……”

      “哦,那你这个歌还挺应景的。”杜问越恍然大悟。

      马车一路前行,只有于小安的歌声飘荡在空中:“只有我最摇摆,只有我最摇摆……”

      ==========================

      今天群里红泪说她有不详的预感,我大叫一声“我冤啊……”我虽然嘴里说虐、虐的,可是实际上木有虐啊…难道这也算虐?

      另外,据目前不完全统计,各位读者大大一共提供了四种结局。四种啊四种啊,你们要弄死俺啊。灰溜溜地去看好男儿调节心态去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左右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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