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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7 ...

  •   (7)

      曹沫然小心翼翼端着妖艳的鸡尾酒缓缓踱向酒池深处。
      独特设计的天鹅绒面料沙发椅上,一人面容淹没在兀自吞吐的烟云之中。
      烟太浓,浓的令酒吧中光怪陆离的灯光无法穿透,只在一片白茫如牛乳的烟雾中隐隐闪烁着猩红的火光。
      曹沫然一靠近烟雾的包围圈便被呛得一阵剧烈的咳嗽,头昏脑胀起来。
      “咳…咳,先生,您的酒。”沫然尽力克制住呛咳,十分恭敬有礼的俸上酒杯。
      客人缓缓从烟雾中探出手来。
      曹沫然已经被呛得老眼昏花了,心里只希望这位客人赶快把酒拿走。他已经不想在看清这个特殊的位置究竟是栖息的何人了,不就是有钱人么?樱辉里面多的吐口水都能淹死一片。肺泡似乎被呛得正在一个个爆裂。
      可那人的手伸过来的速度偏偏慢得要命,似乎速度越慢越显得他优雅似的。
      沫然已然抗不住了。

      但那只手还真是相当的漂亮,瘦瘦长长骨节分明,肌肤苍白却纸绢般的干净。
      男人的手罕有这么修长白净的,沫然看啊看,咳啊咳。咳的力不从心,咳的鼻子竟也痛痒起来。
      烟雾中探来的手中要去走杯子了!这么美的手捻起这么美的酒一定相当好看,快把杯子拿走! 快把杯子拿走!曹沫然若不是现在手里拖着托盘,一定已是急得跳脚。

      有钱人是不是都喜欢玩慢动作装优雅啊?怎么拿个杯子还这么费劲!
      曹沫然已经做好拎盘子走人的准备了,那只玩慢动作的玉手却突然变了方向,一把抓住了曹沫然想要逃之夭夭的手腕!

      “!”曹沫然下了一哆嗦,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却看到烟雾淡去后显露出的那张漂亮的让人喷血的脸。
      “啊?!”一说话面部皮肤的轻微颤动,牵扯的鼻子更加痛痒。可是手腕被他捏着又不能去揉,好难受,轻轻咳了咳。
      “你怎么老这么丢人?”
      丢人?我曹沫然干什么对不起群众雪亮双眼的事了?
      而且,‘老’这么丢人?我们加起来才不过见过三次面吧?
      不过他声音真好听,也跟他大雾弥漫的眼睛似的,那么飘忽不定。

      牧逡与放开曹沫然,不知道从哪个高级兜里抽出来一张白花花的纸巾,递到曹沫然眼前。
      啧啧啧,就是不一样!连纸巾都这么不凡,瞧瞧人家纸巾上这暗纹印的~
      曹沫然垂眼瞅了瞅纸巾,又看看牧逡与,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难道还要我帮你擦么?”牧太子说话没有语气,可在他黑瞳的注视下,曹沫然觉得自卑。他的眼神并没有任何倨傲和盛气凌人,可他身上令人自惭形秽的感觉,与生俱来。
      这种人,和他站在一起,永远都是种压力吧?
      “啊?”
      这次曹沫然一低头看向他手里的纸巾的同时,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吧嗒”声。一滴玫瑰色的液体,顺沿着他微翘的鼻尖,以自由的姿态坠落到牧逡与的鞋面上。
      这在曹沫然朴素的眼睛看来相当的,触目惊心。
      天…这鞋一定贵到爆了!
      惊讶直接从口头上反映出来。
      “啊!鞋!”连忙用空着的一只手背抹了下痛痒很久的鼻子,作势就要躬身去擦牧逡与鞋子上的血渍。
      却发现手背上竟然一片血红!险些吓晕。
      天~是我的血!
      曹沫然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流鼻血。
      自己岂不是以这种丢人狼狈又血腥的样子面对了牧逡与无数秒?!

      活不下去了~丢死人了~还是在他面前…多灾多难火树银花千秋万岁永垂不朽啊我~
      牧逡与对曹沫然想要自杀的表情是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一只手扶住曹沫然的脑后,一只手用纸巾把他肆意流淌的鼻血擦掉。
      “呃…我自己来就好,你是客人。”曹沫然哪敢让堂堂东宫太子爷给自己擦鼻血啊?在人家面前流鼻血还不自知给人家带来视觉伤害,还把鼻血滴到人家天价的鞋上,现在竟然还无耻的让人家大少爷亲自给自己擦脏兮兮的鼻血。曹某人这以后的在樱辉恐怕是不能混饭了。
      刚想抬手把纸巾拿来自己擦,却看到一手的血红,还在嘀嗒滴。曹沫然恐怕弄脏了牧逡与的手,可是另一只手又端着托盘。一时间举到半截的手停在半途,抬也不是放也不是,只能任它继续滴答着血渍。曹沫然僵在原地干着急。

      “你可以去卖血了,流个鼻血也能这么汹涌。”牧逡与用力堵了堵曹沫然的鼻子。
      明知道不是表扬,可是沫然听了觉得心里很雀跃。今天牧逡与的眼睛特别好看。原本大雾笼罩的黑瞳,在酒吧低迷的暗光中确是一片澄净,竟然有着珠玉的光晕。不像之前那样可怕了。给曹沫然擦拭的时候,两到巍巍颦起的眉黛,起伏如清晨的海面。
      沫然不敢再继续看下去,看多了只会让他觉得讨厌吧。

      曹沫然的鼻子仿佛受了什么鼓舞似的,鼻血跟人尿频的时候似的,一阵一阵的不停不停的流。

      牧逡与也郁闷了。这小子鼻血不停流,脸色似乎也不大对头。我又不是医生,还闲得没事给自己添什么乱啊。
      他又抽出一张纸巾,换下几秒前那张白花花香喷喷的滴血的纸团,随手扔在桌上了。

      “呃,真对不起,给你添这么大麻烦。”曹沫然觉得精神已经顺着血流出去了,眼前开始出现重影。
      “少说话,要流到嘴里去了。”牧逡与的手有些僵了但也没离开曹沫然的鼻子,“把手举起来!”
      “啊?”举手做什么?他长得确实惊天动地,但我也还没大胆到敢去非礼他牧大少爷啊!

      “这样会止血……嗯…应该。”牧逡与也没有什么这方面的常识,他哪里用的着这些对他来说多余的常识?
      曹沫然乖乖的把手举过头顶。
      牧逡与那开支近看了看他血肉模糊的鼻子,又堵上。
      “流得不那么冲了,你应该去洗洗。”
      “噢,谢谢。”
      洗洗?似乎流鼻血第一应该要做的就是要用清水洗吧?怎么自己这会儿这么迟钝,还在牧逡与面前丢脸了好一会儿子。难道跟没有常识的人在一起,也会变得没有常识?

      洗完鼻子回来牧逡与已经不在了。
      唉~人家也许本来想独自高雅高雅的品品酒的,被自己这么一闹估计什么兴致都没有了。不过,他今天还真是出人意料。竟然好心的帮自己的止血,虽然其实是耽误了止血的,但这么意料之外的善举,不禁让曹沫然改变了对某些人为富不仁的偏见。
      而且,他对牧逡与本来也没什么偏见。人总是会对美好事物给与更多更多的理解和爱护滴!

      不过,还真是浪费啊!这么漂亮的酒竟然就抿了一口就丢下走人了!看楚非调酒那认真的样子就可以判断这小杯酒一定价格不菲,他就这么弃置迤逦?!
      不成!不能浪费!这是暴殄天物啊!你不喝浪费,还不如我把它解决掉。
      曹沫然一不做二不休,细长的手指有模有样的捻起酒杯就一饮而尽了。小模样还颇有几分潇洒。

      嗯,还真好喝,甜甜的辣辣的一点也不呛嗓子。只可惜他不知道这鸡尾酒后劲十足,哪里是他这个从来滴酒不沾、一沾即晕的小孩儿喝的来的。

      于是,在第二日明朗晨光到来的时刻,他没有醒来准时到班。闹钟也在N次催床未果后,自我终结宣告寿终正寝。
      轰隆隆!感觉脑袋像在被两把电钻合力蹂躏的时候,曹沫然终于睁开了浮肿的眼皮。
      那两把超马力的电钻正是罗恩的大手。
      罗恩看他睁开眼了,就放弃折磨他脆弱的脑壳了。

      “快快!你这头猪快给我起来!”罗恩不揉他脑袋又改摇晃曹沫然的肩膀。曹沫然昨晚被酒精熏陶了的脑袋这时开始痛的要燃爆小宇宙了!
      “别…咳…别摇了!要死人了。”曹沫然哑着嗓子涩涩的挤出个句子,才在罗恩的微怔中逃离了魔掌。
      “才一个晚上,你怎么了这是?”罗恩跑出去给他端水喝。
      “不知道是不是…咳…昨天喝的那酒闹得。”曹沫然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终于发生正常了点。
      “你一小破孩不会喝还喝什么酒啊!看你现在的德行,跟死了爸似的。”(为什么是爸爸)
      “我爸确实早死了。”
      “……”
      罗恩忽略刚才的情节,不再追究他喝酒的问题,“我看你现在这样估计一上午是缓不过来了。这样,我帮你去请个病假吧。”
      “啊,太好了,都不知怎么谢你了。”曹沫然苍白着小脸,使劲挤出个特别温暖的笑脸给他。
      “哟,想感谢?”罗恩忽然低下头靠近半坐着的曹沫然,“亲一下就当谢了。”那声音轻的,轻的暧昧的好怪异。
      “什么?”曹沫然愣了零点几秒,立马怪异的瞪了罗恩一眼,哈的一笑:“你有病啊?”
      罗恩也意识到自己过头了,连忙从他身边站起来,大大咧咧的在沫然的软毛上胡乱揉了一把: “呵呵,开玩笑的!我走了啊。”
      说完脚底下抹油的不见了。曹沫然看着他消失,也什么都懒得想,直接往床上一摔闷头接着睡。
      下午去给给学生上课,大家都称赞的唱:也许颓废也是另一种美。

      然后他一个下午没看见罗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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