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演义同人/罗秦]瓦岗憾》阎摩

3、第3章

　　大军一路日夜兼程饥餐渴饮，路上无书，这一日就回到河南滑县瓦岗寨。来到山下一看，从外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大军行到近前，就见寨门大开，谢映登、裴元庆带着人马在门前迎接。

　　大军回到山上，众将齐聚在议事厅，要问一问谢映登和裴元庆瓦岗解围的经过。三公子裴元庆迈步上前，走到大帅秦琼秦叔宝的面前，扑通通跪倒在地纳头便拜，口称“谢元帅救命之恩”。

　　秦琼急忙伸手相搀，说裴将军不必多礼。大家伙儿一看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纳着闷儿呢。裴元庆站起身来把经过简单一讲，原来他们一路打马如飞回到瓦岗，还没到山下的时候聂世雄就听到信儿了。聂世雄本来一听见探报说瓦岗山回兵救援了，就想撤军，后来再一听只来了几千人，他就又精神了，想他两万人哪里怕个几千人呢？另外仗着自己有点儿本事，不但没跑，还在瓦岗山下摆开战场要会斗瓦岗的援军。

　　裴元庆是憋足了劲报父仇来的，常言道仇人见仇人，必定眼发浑，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三公子一听对面报名是聂世雄，二话不说挥锤就往上闯，招招发狠，锤锤刮风，恨不得一锤把聂世雄拍成肉饼。

　　聂世雄一看对面这员将太勇啊，论兵器膂力我都比不过他，都不敢碰人家那对锤，可是别忘了我还有十二把飞刀呢，我给他来个金风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常死不知，干脆也拿飞刀要他的命。想到这儿趁着二马错蹬他又把手伸到肩膀儿上去了，拿手一拽刀尾的绸子，三把飞刀“噌”地一声直奔裴元庆的面门。

　　裴元庆打仗还没遇见过使这种暗器的呢，毫无准备之下，就听见金风扑面，眼前一花，心里暗叫一声“我命休矣”，把眼一闭，耳边就听“仓朗朗”声音响亮，再睁眼往马前一看，地下三支雕翎箭，正射中三把飞刀。裴元庆一回头，就见身后自己阵中神射手谢科谢映登手托雕弓高声大笑，说：“裴将军不必担惊，有谢某破他的暗器，将军只管放马上前。”（给小谢开个外挂哈，王谢就是两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裴元庆这下子可放心了，催开座下一字没角赖麒麟，晃动八棱梅花亮银锤直奔聂世雄。聂世雄一看飞刀被人家破了，当下是心慌意乱，主心骨儿就没了，越打越没劲儿，越打越不行，最后被裴元庆一锤拍于马下，报了杀父之仇。

　　裴元庆兜马回来要谢谢映登救命之恩，谢映登摆手一笑，说这事儿兄弟你还真不该谢我，要不是秦元帅早就对聂世雄的底细有所打探，来之前嘱咐我做好了准备预备好弓箭专门盯住他的飞刀，我还真来不及放这几支箭。元帅说了，你当时满脑子着急上火，跟你说你未必能听，所以就嘱咐给我了。

　　就因为如此，裴元庆这才回来给秦元帅见礼。秦琼摇摇头说这都不叫事儿，身为岗山的元帅，对周围这些事情都得心里有点儿数，可惜我没能事先想到这一点，如果能走之前就跟裴老将军也嘱咐一下，或许老将军也能逃过这一劫去。说着满面悲伤，全是自责之意。

　　罗成听表哥这么说，心里不痛快，心想表哥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啊？你有多宽的肩膀头儿，怎么什么鸡零狗碎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斜眼看着裴元庆，心说你裴元庆要是不明事理，顺杆儿往上爬，说出点子不好听的话来，可别怪我罗成跟你翻脸。

　　不过他这次还真想多了，裴元庆在瓦岗山上虽然也是眼高于顶，但是对于秦琼秦元帅还是有一份儿尊重的，秦琼本身做的也到那儿了，别人说不出他一句不好来。所以裴三公子也说元帅不必多想了，然后大家把山上的防务交接一下，歇兵歇马，并为老将军裴仁基举丧。

　　过了几天，王伯当保着李密带着辎重车马，以及后面断后的大刀王君可也都回来了，瓦岗看起来一切如常。

　　不过说一切如旧那可是表面儿上的，其实经过了这一次，大家是各怀心思。不说别的，就说玉玺换了萧妃这事儿，众将心里都还是挺别扭的，虽然说当时让李密给解释过去了，但是军心士气这东西，一旦受了影响就很难挽回。

　　所以自从回来之后，众将对于军务操练之事都略有懈怠之意，就连军师徐懋功，也有意冷心灰之感，跟大哥魏征把这次外边儿的事儿一讲，哥儿两个经常是对坐唏嘘。

　　您说了，众将都如此懈怠的话那秦琼就不管吗？管不了，秦琼自从一回到瓦岗山就病了。第一次打扬州，吐血之后他就元气大伤，按常理说不调养个半年人可缓不过来，谁想到后边儿紧接着就来报北平府北平王罗艺夫妇命丧，操持完丧事马上又二次打扬州抢玉玺，秦叔宝本来就是一路咬着牙硬撑下来的。后来得知李密玉玺换萧妃，这口气就憋在心里了，瓦岗这一出事儿，赶紧又往回赶，这一通着急上火，一回来看没事儿了，这口气一松，人可就爬不起来了。

　　秦琼这次这一病可算得上是场大病，魏征徐懋功罗成都知道他这痨病的底子已经坐下了，事到如今也别无良策，只能用针药慢慢给他调养。魏征可一条儿一条儿都嘱咐罗成了，不可让他生气、劳累、受寒、伤心，等等等等都要一概避免，尤其不可再见血，要是这些都能避开了，慢慢给他调养到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这元气就能给恢复起来。

　　罗成一条儿一条儿都记在心里，每天在秦琼床前伺候得是无微不至。虽然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但是有魏征魏元昌精心的诊治，有罗成细致的调理伺候，再加上不惜重金各种好药天天的往下灌，过了小半个月，秦琼可就能下床了。

　　秦琼这里稍好一点儿，就问罗成我病的这段时间山上军务有没有耽误啊，你也成天在我这儿守着，这军中无帅谁人主理？

　　罗成一听秦琼问这话，把嘴一撇，说：“表哥，也就你操这个心，这瓦岗上面那么多人呢，还能离开咱俩就不成了？再说了，政事有大哥，军务有三哥，各营兵马都有上将管带，您啊，就放心踏踏实实地把病养好了才是正理。”

　　秦琼听着就觉得有点儿不对，这些日子他虽然病着，可也知道大哥魏征和三弟徐懋功天天往自己这儿跑，而且一来就能在这儿待上好长时间，虽然说是给自己调治病症，可是隐隐约约就透出那么点儿消极怠惰之意。但是罗成既然这么说了，秦叔宝一想表弟也是为了自己好，自己干脆也就把这些牵挂通通先放下，什么事儿也要等身体养好了才能办。

　　又过了几天，这一天秦琼刚刚吃了药，觉得精神不错，他在屋里可闷了不少时间了，就跟罗成说要不咱出去随便走走散散心？罗成一听挺高兴，知道表哥既然想出去走动了，那证明他身体真是有点儿起色，于是欣然点头，两个人换了出门的衣服，一块儿溜溜达达可就走出来了。

　　刚刚走出帅府的门口儿，就见迎面一个小黄门蹬蹬蹬的就跑过来了，一见秦罗二人，单腿打千儿往地下一跪，口称“魏王千岁有请秦大帅和罗副帅速到魏王的寝宫”。

　　俩人一听可就一愣，罗成把脸一板：“魏王不知道元帅还在病中吗？有什么事情要来惊动？”

　　小罗成那别看长得漂亮，这脸一绷可吓人，小黄门吓得噗通就趴地下了，说二位元帅息怒，实在是出了大事儿了，魏王命我们把丞相军师元帅先锋和诸位上将都请过去，您别怪我们手底下的人啊，您二位去了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秦罗二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是一翻个儿，觉出不对劲儿来了，秦琼答应一声说我们马上就去，小黄门诺诺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