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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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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塔克拉玛干戈壁的深处,于波是这一片黄沙中唯一的的绿色,送他来的军车把他放在一幢乳白色的小楼前就走了,他提着背包在大门前深深的呼吸,干燥的空气夹杂着细腻的沙土……
于波不明白这一回团长交给他的是个什么任务。团才不说,他就不问。在规定的时间到达规定的地点,做为一名军人,服从命令是他的天职。
在一面蒙了灰尘的军容镜前停下脚步,有些黯然的镜面照出一个朦胧的影子,他脱下军帽,弹了弹帽延上的沙尘,又端端正正的戴好,裤线、肩章、风纪扣,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一个老兵的严谨。背上背包,露出一个军人特有的笑容,牙齿很白。
左手的第二间屋子,门上贴了张褪了色的白纸,龙飞凤舞的写着“军事重地、闲人勿入”。伸手敲门,“报告!”
“进来。”一个清亮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门应声而开。
若大的房间堆了半屋子的书,一张又一张的图纸散落在每一个能立足的地面,角落里有一堆吃过的泡面碗……
于波愣了一下,他从来没到过内务这么乱的地方,这里还是他熟悉的军营吗?
“随便坐。”声音从一堆书后面传来,隐隐约约看到书后坐了一个人。
“报告!三五八团七连一排三班一级士官于波前来报到!”声音洪亮如惊雷,书堆后的人似乎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通”一声摔倒在地上,身下飞起几张写的满满的纸。
于波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去扶一下,“你,还好吧?”脚步刚刚移动,便被喝住了……
“你,那个兵,你别动,别动!”杨俊毅无奈的抓抓了头发,这个兵怎么嗓门儿这么大,“别踩着我的图纸。”手忙脚乱的把散落一地图纸收拾出一条道来。
杨俊毅这才开始打量这个吓了他的人,一个老兵,长的挺帅的老兵,这是杨俊毅对于波的第一个印象。“你好,我叫杨俊毅,是这里的研究员。”他伸出右手表示友善。
“三五八团七连一排三班一级士官于波。”于波也在观察杨俊毅,皱巴巴的白色的实验服,上面还沾着疑似面汤的油渍。长发!他竟然留着长发!这在部队里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虽然,不可否认,这样邋遢的样子也不能掩去这个人清秀的几乎可以说是漂亮的脸了。手伸过去,重重的握了一下,“您好。”
“你等一下。”杨俊毅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到了那堆书后面。
于波觉得错谔,这个人真是挺奇怪的。
“老大,是我……那个人来了……是……现在?……好吧,我马上带他过来。……嗯嗯。……知道了。”挂上电话,脸上挂着礼节性的微笑,“那么,跟我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基地。”走到于波面前站定,眼中闪烁着恶作剧即将得逞的小小坏笑,按下了手腕上通迅器的遥控装置。
于波从未想到过,这样一幢不起眼的小楼的内部构造竟然是这样的神奇。就在这凌乱的屋子下方,竟然有一条和坦克车道一样宽度的平坦大路,而他现在正坐在一部看起来更像一个圆锥形帽子的移动物体之内。他不知道还能不能称呼这个东西为车,因为,就他的认识而言,眼前这个高速行驶的物体和他以前见过的任何一辆称之为“车”的东西完全不一样,没有方向盘,没有油车,刹车,甚至没有坐位,他和杨俊毅坐的地方是一大块柔软的,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摸起来又很像丝绸的“布”上,头顶是淡黄色的灯,光线很柔和,四壁上是一整面环形的液晶显示屏,上面跳动着一些他看不懂的数据。他知道这个物体现在正在地下高速行驶,但是却奇异的感觉不到任何动力装置应有惯性,仿佛他现在只是坐在原地没有动过一样。于波的心情有些激动起来,他从小就是一个科幻爱好者,一些大师级的作品他从没有错过。他知道,所有的科幻作品终有一日会变成现实,而如今,他似乎正站在他一直所渴望的那个神秘世界的入口。
“这是什么动力装置?这绝对不会是太阳能的,是氢氧电池的电动装置还是高容量储氢金属的氢动力装置?我简直不感相信,中国的科技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于波惊喜的声音明显有些兴奋过度的颤抖。
“都不是,这是惯性能驱动。它的底盘装备有60万个小飞轮,转速为65万次每秒,底盘是由一个大的超导体形成的磁场,飞轮悬浮于里面,飞轮高速运转的惯性在这个磁场里基本没有损失,这些惯性能通过装置转化为电能推动车的行驶,每冲电一小时可以行驶1200公里。”杨俊毅浅浅的笑着,指着屏幕上的数据讲解着。
“那么,我是不是还可以看到AE,看到克隆人,看到球状闪电?”于波抓着杨俊毅的胳膊兴奋的问。
杨俊毅被他抓的痛了,皱了一下眉,于波才意识到,他职业军人的手劲可是比普通人要大上许多,而手中握的胳膊又似乎瘦的没几两肉,胡乱的挠了一下头,“对不起,我好像弄痛你了。”
“没关系。我们到了。”杨俊毅又是浅浅的笑着,任何一个普通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有这样的反应是一个极为正常的事,想当初他刚来基地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他调皮的眨眨眼,“虽然没有你想的那样夸张,可是,如果老大愿意,你还是有机会看到那些和书上描述的差不多的东西,比如大刘的《球状闪电》上描述的。”
一语话毕,激动的于波似乎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嘴巴已经张成一个大大的O型。
2010年4月22日
于波第一次在杨俊毅的带领下来到位于塔克拉玛干戈壁不知名处的Y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