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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男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女人下厨做饭,儿子在浴室里洗澡。

      安然而又和乐融融的氛围让梁兴龙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白日里的经历仿佛梦境一般那么不真实。

      过了这大半天也不知道张奶奶怎么样了?

      一旦回忆起白天里的事儿就停不下来,张奶奶的表情随之浮现在眼前,梁兴龙拿起手机想打个电话问问,迟疑半刻终究还是放下,明天还是当面再问吧,丽文和闫明都在家,听见了怕他们两个吓着。

      “在想什么?”闫明已经洗好了出来,手里的毛巾还在抹着湿漉漉的头发,“妈叫吃饭了。”

      “好,吃饭。”

      梁兴龙放下手机起身步向饭桌,梁闫明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着张家的电话号码……

      饭桌上,平日里多话的丽文都安静了许多,今天儿子回来她自然高兴,只是总是觉得丈夫有些问题,可是儿子在又不方便,只等晚上再问个明白。

      “爸,老张伯怎么走的啊?”

      “……心梗。”

      “奇怪了,他平日里身子骨不是很好的么”

      “人啊,岁数大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出毛病了。”

      “那张……”

      “吃饭吧。”

      梁兴龙打断了儿子继续问下去的话,他感觉那块石头又回来了,压在他的心上。整个温馨的气氛也霎时烟消云散,沉闷的好像外面的天空。

      楚丽文对着儿子微微一笑夹了口菜进他碗里,“多吃点儿,你还长身体呢。”

      梁闫明只说了声谢谢便再不吭声,吃晚饭默默回房。

      楚丽文看着儿子的背影心里不好受,想职责几句丈夫又看见梁兴龙也是阴沉着脸,望了望儿子刚刚走上去的楼梯又看看吃饭的丈夫,还是忍耐下来,直到晚上上了床,只有他们两口子在才代开了话匣子。

      “你跟我说实话吧,老张伯到底怎么回事儿。”

      实话,这是梁兴龙一天之内第二次听见有人质问了,第一次是张奶奶。

      “什么实话假话的,睡觉了,我今天累得要命。”

      “那你也得跟我说明白,晚上吃饭的时候你就没好脸子,你心里憋得难受你就说,别不给我们娘俩撩脸子,我你老婆,他是你儿子。”

      “真没事儿。”

      梁兴龙说完就蒙上被子翻过身去背对着妻子,闭上眼睛气闷闷的装睡。楚丽文不怒反笑,伸出两只指头在他后背就是一拧。

      “你!”

      “你一说谎的时候声调就会拉长,要不就是说的很慢,常常有停顿,混着用啊嗯之类的词带过,十分的不干脆。兴龙,我是你老婆啊,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

      梁兴龙微微颔首叹出一口气,“我不是有意骗你,我是怕你听了害怕。”

      “那我也要听,我家里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能吓得着我?”

      “老张伯是被吓死的”,梁兴龙吞了口口水,“整个人蜷缩在床角,眼睛瞪得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看见的只有所长、我和韩伯。昨天晚上韩伯闲着没事儿就想去找老张伯喝酒,之后就给我和所长打了电话。那时候我们三个商量好先不对人说。我和所长不是很明白,可是韩伯死活都不让我们说。

      结果今天韩伯没抻住就告诉张奶奶了,没多说,就说是被吓死的。张奶奶当时就变了脸,非要改土葬为火葬。”

      丽文听完赶紧起身拿起电话就要联系楚墨。

      “这么晚了,你找她她也走不了啊,明天再说吧。”

      “那我也得让墨斗儿提防着点儿啊,这我哥和我嫂子都以为老张伯是寿终正寝才敢让她来的,要是知道这样,我在路上我就把她撇下车。”

      “这么严重?”

      “都惊动涨奶奶了还不严重?老张伯生前就一直想土葬,土葬改火葬肯定有事儿。”

      “也不一定,都说是晓娃子看了蜡烛变成红色了才这么慌的,那孩子岁数小,听大人说什么了吓着也不一定,你别瞎心思。”

      丽文翻了个白眼儿放下电话。她知道梁兴龙也是个不信邪的,她家里的老习惯他就一直不怎么喜欢,眼看他现在又这样不想让他难受,只道明天一早再说。

      两人熄灯睡下,甭管有没有睡意都妆模作样的不让对方察觉,他们都怕睡在自己身边儿的人担心。

      却不想房门之外还站着个人。

      梁闫明把两个人说话听的清清楚楚,心里有了个头绪便轻手轻脚出了门。

      C村的晚上甚少有人出来走动,街上巷子里都是空的。

      梁闫明态度清闲好似散步一般,悠闲的呼吸着夜里清爽的空气,天空中的阴气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在宁静的夜色下轻轻松松就找到了他的目的地——镜花火烛厂。

      镜花火烛厂的大门上还挂着休息三天的看板,大门紧锁今天没有人打更。

      出了这件事就算是有人敢留在这里当更夫也没人敢让他留,这种麻烦谁都不想再招惹上。

      梁闫明左右看看确定无人才戴上手套翻过了火烛厂的大门,身手十分利落。他也不往里面深去,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门卫收发室的门。

      这钥匙自然是从父亲梁兴龙身上顺下来的,出了人命,门卫的钥匙就被收回,目前手里有钥匙的就只有火烛厂的厂长一人,这个人自然就是梁兴龙。

      梁闫明进了里屋按下开关,整个收发室的里屋被照得一片通亮,小小的空间除了一张单人床、一个小柜和一些个人洗漱用品就没什么了。

      看来这些人收拾的挺干净。

      梁闫明扫视了个大概就开始一寸一寸的搜索起整个屋子,什么都没有,除了地上角落的一滴已经凝固了的蜡油。

      梁闫明站了起来,站在蜡油的角度应该是斜对着床头,如果说老张伯缩在床角应该就是对角线的角度了。

      翘起那块蜡油,紧紧的贴在墙角难怪那些人没有发现,而且,这里是蜡烛厂,就算发现了大概也没有人会起疑。

      今晚的收获就只有这个了。

      按下开关让灯熄灭然后脱下手套反包住蜡油,翻出火烛厂的大门的时候他只是用那手套垫了一下。整个火烛厂都没有留下他的指纹。

      把手套揣进口袋悠闲的回家,梁兴龙和楚丽文都睡得熟沉,梁闫明松下一口气准备回去睡觉,梁兴龙柔和的手机铃音却在这时穿透房门响了起来。

      收回脚步,明立刻靠在门外细听,屋里一阵悉索。

      心脏砰砰的好像打鼓,饶是铃音柔和在这本就寂静的夜里也显得突兀非常,尤其是在谈过那种事情之后。

      楚丽文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梁兴龙也接起了电话。

      “喂”,语气里明显的不耐烦。

      “张叔,晓娃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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