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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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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我一个人关着房门无所事事,一首诗的最后四句毫无征兆地涌上心头。
我这是怎么了?
理智告诉我,绝对不能动心,即使对他无限好感,却始终在乎他的缺陷。小新说人没有完美的,我自然也是明白,但是我无法不介意别人的目光。
钢琴事件就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姥姥姥爷都不知道,就连他额头上的伤口,他们也没有问原因,也许他们早已习惯了邢彩彩身上的大伤小伤。
我不再从剧场工作,只是全心全意的学习,然后把更多的时间留在了实验室。留给我的事情开始越来越紧,甚至连晚上都不能回家,这样一来,见到彩彩的机会就会更少,有时心里发痒,一个人偷偷躲在走廊里拨打邢彩彩的手机,电话很快会被接起,那边“喂”的一声就能令我激动不已,我不敢回话,只是这样偷偷地听听他的声音就好,如此一来可以消除我一整天的劳累和疲倦。
就好像是上了瘾一般,我拨过电话去的次数越来越多,彩彩一次又一次的对着话筒“喂”着,却始终没有答话,而这一声“喂”便如春风沐雨,支撑我度过一个又一个没有他陪伴在身边的日子。
那天我终于回到了家,快到十一点了,家里静悄悄的,连艾莉莎都打起呼噜来,我提着包蹑手蹑脚的往楼上走去,却看见厨房中的姥姥在唉声叹气。
“您还没睡呢?”我打招呼。
“宝宝,你回来了?”她看见我很是激动。
“恩。”面对她的称呼,我早已不再尴尬。
“姥姥想死你了,这么多天你去哪了?是不是又生彩彩的气了?”
我淡淡一笑,说没有,不能让她再继续说下去,于是打断她:“您没吃饭吗?在厨房忙什么?”
“我是担心彩彩啊,你不在家的这几天,他晚上都没有胃口,今天又没怎么吃,你说说这怎么是好呢?”
我看看表,已经过了十一点,只好把姥姥劝回了房间,彩彩本来就吃的不多,这个我知道,所以也没有过于担心。
厨房里没有太多的食物,只有一盘剩下的炒鱿鱼,我把它们切碎,混合着米饭一起炒了。
今天时间太晚,不能见到他了,但是我可以把这碗炒米饭放到他的房间,等他早上起床后吃。
我进他的房间时他早已睡去,偌大的被子紧紧盖住身体,只露出一个头来,和我盖被子的方式很是相像,难道他也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吗?我把端着的碗轻轻的放在书桌上,便打算离开。
转身的那一刻,却听见了他警惕地声音:“谁?”
“是我。”
“夏夏回来了?”他显然有点意外,然后露出了淡淡的笑脸,顺势坐了起来。棉被落了下去,露出了光洁的上半身。
“啊。”我心里一念,不敢出声,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男人的身体,不由得面红耳赤,他似乎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没有穿衣服,还在跟我有说有笑,问我怎么想到来看他。
“我给你带了东西,放到了书桌上,明天早上再看吧。”说完我慌忙的跳开。
在我打算离开的时候,啪的一声,彩彩竟然打开了卧室中的顶灯,他的身体呈现的就更加完整和清晰。
“什么东西?拿过来啊。”他叫住我。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一般的痒痒,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仿佛要飞上天一般的轻飘飘,我屏住呼吸,把那碗饭递到了他的跟前。
“你猜猜看。”我举着瓷碗不动,等待着他的答案。
他没有直接猜测,而是探出双手触到碗边,闭目凝神,指尖在光滑的碗壁上游走,最后触到了温软热乎的米饭。
“炒米饭?”他用了很夸张的语气。
“你怎么能摸出来?”我心下好奇,就算摸出了米饭,怎么还能摸出炒米饭呢?
他嘿嘿一乐,挑眉问我:“你真以为我是靠摸的吗?”
“那是靠什么?”我自然不解。
“当然是闻出来的,傻瓜。”他抢过了我手中的瓷碗,又闻了闻,说道:“恩,不错,还是鱿鱼炒米饭。”
“哈,邢彩彩,你这鼻子还真灵。”不知道怎么回事,听他不经意间叫我的这一声傻瓜很是受用。
他毫不谦虚的接受了我的赞扬,然后摊开右手冲着我的方向,一动不动。
“干嘛?”
“递我个勺子啊。”他说的地所当然。
“我这是留给你明天早上吃的,不是现在。”
“我现在就想吃不成吗?赶快去!”他右手顺着我的腰一推,我不得不到隔壁的厨房为他取勺子。
看着他吃的狼吞虎咽,心里甚是安慰。
“夏夏,你知道你做过的这么多菜里边,什么最好吃吗?”他边吃边说,声音呜呜嘟嘟的。
“什么?”
“就是这炒米饭啊。”他用手中的勺子指指碗中余下不多的饭粒,嘴唇上沾了一层油,亮闪闪的。
也不知道是怎的,他突然一个大幅度动作,碰到了自己的身子,猛然触了电一般,大概是记起了自己没穿上衣,碗也不要了,一个出溜儿,缩回了被子里。
“啊哈!”我拍手大笑,报复的机会终于来了。
“方夏!”他把碗往我的怀里一塞,正色道:“我比你大这么多,你还敢欺负我,眼里还有没有尊长了?”
“尊长?哈,你还倚老卖老起来了?”我也不依不饶,“什么叫欺负,本就是你自己不穿衣服的,反正我全看了个遍。”
彩彩的脸上晕出了一簇簇的红团,我也不再紧张和尴尬,直接上手,他也是很不服气,我们就这样打闹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突然停了下来,就好像是商量好了的似的,也许此刻我们想的相同:是不是走的过近了?
但是这样的一发却变得不可收拾,我想我们都不是没有脑子和心思的人。
时间就这样慢慢地流过,万物开始复苏,我们似乎都心存芥蒂,即使互有好感,却都不敢踏出那最后的一步。
那天我思念得紧,不禁又拿出手机拨出了邢彩彩的号码。
电话过了很久才被接起,“喂?”是他的声音。
我依旧选择,沉默。
“喂?”在我刚要挂的时候,他突然再次开口,“方夏,有事吗?”
我大吃一惊,不由自主的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那边传来一阵笑声,说道:“我就不能知道吗?你这恶作剧到底想搞多久?”
“我……”我大窘,绝没想到此时会被戳穿,就好像自己是个可笑的小丑般。
“我在上课,逃课出来接你的电话,不容易吧。”他说的嘻嘻哈哈。
“你怎么知道是我?”我又问了一遍,实在是好奇。
“想知道?”他顿了顿,故意引我着急,“那今天放学来找我。”
这算是什么约定呢?我无法明白他的心思,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听了他的话我是多么的开心,正想见他了呢,还在发愁找不到什么理由。
这一下午小新就在我的身边,早就看出了我情绪上的变化,她还嘲笑般问我说不是找到了个新男朋友,我呵呵傻笑,什么都不说。
体育课过后,走廊里突然一阵搔动,让我觉得似乎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我和小新来不及换下运动服,直接拦住一个同年级相识的女孩问道。
她睁着惊恐的双眼,声音甚是嘶哑,喊道:“快去信息室看新闻吧,咱们学校附近的语言学校发生了枪击案,已经死了五六个人了!”
我脑袋中翁的一声,差点直接栽倒在地。
就在两个小时前,我还和邢彩彩通了电话,我们约好放学后在他的学校见面,然而此刻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邢彩彩,你还好吗?你答应过我要见面,不会食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