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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囚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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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鸟】
日出东山云梦泽,
向归西林火影岩。
宁夏横生惊破雷,
次歆难韵定浮萍。
宁次,宁次。
宁而次之,位居人下。
他伸出双手朝著天空,细碎的阳光从他修长匀称的指缝间溢出。
他慢慢地收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现。
似囚鸟般想要逃脱牢笼搏击长空,却被无情的压抑著。
他的内心里有多麽的不甘,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应该还有,他……
宁次就算心里再怎麽看不上他的堂妹,他也不会在情绪、语言、肢体上表露出来。
相反的,在外人看来,甚至是雏田本人,都认为宁次是个十足的妹控。
那真是,对他的堂妹好的没话说。
理所当然的,当雏田带著喜悦与犹豫的语气麻烦他和她一块去木叶旅行时,他很利索的便答应了。
当看到那个发著光的金发少年,和堂妹雏田红透了的脸颊,宁次一时间心里便划过了然。
被红著脸的雏田介绍给鸣人认识。
在两人握手那一瞬间,宁次的心里瞬间便升起了一股战栗嗜血暴虐的冲动。
那些在他心里压抑了无数次的黑暗,似是被光明照映的无处可逃,不受控制般的全部想要涌现出来。
好想……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角。
好想……
他的喉咙滚动了几下。
好想把少年的皮肤给解剖下来,拿在自己手里,细细的,摩挲,把玩。
他勾起唇角,无声的微笑起来。
没有人会知道他的怪癖,知道他怪癖的人,啊,他们呢,全都已经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谋而後定,稳而後行。
沈稳,高超,严谨,慎密。
宁次的做事手段一向如此。
他压抑著内心的躁动,温和的微笑著,有礼的交谈著,无声的宠溺著。
一切,如此完美。
“翩翩贵公子,说的,也就是宁次了吧。”金发少年爽朗的笑著道。
宁次微一愣神,随即略微拘谨的点头。
“哈哈哈,朋友之间,就不要那麽拘谨了咩~~”金发少年调皮的改了一个尾音,听起来俏皮又可爱。
从心底引发的愉悦使得宁次不由翘唇一笑。
“哟西,这就对了。别那麽压抑自己。不管是天才还是吊车尾,我们每个人都有存在的价值。我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们每个人都是最棒的。我就是我,是任谁都无法替代的我。”金发少年的蓝眸透著坚定,认真与严肃。
那双蓝眸,就仿佛蓝宝石般熠熠生辉。
宁次心里就要升起的愤懑被那双蓝眸一看,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漂亮。”他看著他离去的背影想,“真的很想收藏起来啊。”
他微眯起透白的双眸,心里面的欲望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的事情,宁次也略知一二。
毕竟他们两人的事情也是闹得沸沸扬扬的。
只不过,对於自家堂妹竟喜欢漩涡鸣人,对於他这个伪“妹控”来说,还是有点惊讶与好笑的。
啊,严格说来,惊讶略少,更多的却是好笑。
宇智波佐助,宁次跟他打过不少交道。
毕竟是两人都是学生会会长。
只不过是届数不同罢了。
宇智波佐助这个人性格极其沈稳冷静,做事手段老辣狠练。
狠得下心,下得去手。
那个人,拥有绝对的掌控力。
在这一点上,宁次承认,是他也无法比拟的上的。
如果说,有谁能让宇智波佐助软得下心,柔了目光,那人,非漩涡鸣人莫属。
自家堂妹对的上这样的人物,下场,岂是一个惨败了得。
宁次看著雏田惨白却平和的神情,不由得从嘴中发出了一声嗤笑。
“告诉过你,太过於执著,不好。”宁次淡淡开口道,“不过,对於你来说,这个结局也不错。啧,你还真是个只会逃避的懦夫啊,雏田大小姐。”
轻俯下身,宁次伸出手拍了拍雏田的脸,再一抬手,雏田的整个皮肤从额迹开始,附著著一层薄薄的肌肉层,被整个给“扒”了下来。
搓了搓手中的人皮,宁次道,“虽然质感不怎麽样,但是好过能让我过过手瘾。啧,本来可以有两张人皮的。但是,堂妹,你也太狠了啊──”
宁次遗憾的看了看不远处铁床上小樱的尸体。
喟叹著说完,宁次的眼眸不经意的扫向某处,随即转身,拎著人皮离开了。
身後,留下了一身血肉的“雏田”,静静的躺在铁床上。
“呼哈……”原本静寂黑暗的角落传来一道松气声。
那人立起身。
细微的光透过缝隙落在了他的眼上。
那双黑眸中,黯沈的情绪太多。
他垂眸想了想,起身,跟上了宁次。
说起来,就算是天才,那也有很多种天才。
天才的人,那也是各人不同命。
佐助是天才。
宁次是天才。
鹿丸是天才。
他们,都是无可否认的天才。
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天才,成为天才的人,背後也自有他们自身的努力。
有的人的天才与能力,被人发掘欣赏培养。
有的人的天才与能力,被人压制唾弃禁锢。
宁次,就属於第二种。
身为一个古老家族里分家的人,就算他再怎麽有能力,然而,那又怎麽样呢?
人前天才宁次的身後,背著的是家族里无情地打压。
唾弃著,
压抑著,
却又不得不依赖著。
原本尚且平和的心境被打压的多了,渐渐扭曲疯狂起来。
他将他的癖好藏於他的职业当中。
医师。
一个不是医师的医师。
披著医师皮囊的医师。
当然,他这个医师,却也是,非常敬业的。
人的皮囊之於人,只不过是人最附体的“衣物”罢了。
除掉了这层“衣物”,谁还识得是谁?
他痛恨著“日向宁次”的这张皮,却又不得不披著“日向宁次”这张皮。
这种纠结与扭曲的心态,让他竟慢慢开始锺爱於解剖人皮。
有多少亡魂曾来自他的手里。
宁次的纠结与扭曲虽曾被与鸣人的短暂相处而稍作治愈。
然而,那种杯水车薪的效果远是不够的。
他的心早己陷入黑暗的泥沼之中。
在他努力的抓光过程中愈坠愈深。
更何况,他亦不愿上岸。
被囚禁的鸟,它是如此渴望自由、渴望展翅於天。
然而,孰不知,在它被放归之日亦是它生命终结之时。
宁次深刻的明白这个让人绝望的道理。
他放任自己沈入黑暗。
他也在黑暗中品尝到了让心脏颤栗般的乐趣。
阿,多麽美妙。
他是如此的沈醉其中。
宁次对鸣人那种特殊的“渴望”,使得他发掘到了一些让人很值得玩味的事情。
虽然她们掩饰的很好,但是在宁次面前却稍显有些不够看。
小樱太过的伪装让她的嫉妒无所遁形。然则虽是无比嫉妒,想毕她也是知道佐助的性格,因此不敢有所作为。然则,压抑的太久,未来会发生什麽?
雏田则太过於胆怯懦弱,情绪亦太过外露,未行早已输。
然而井野这个人,却是足够的理性理智,敢想亦敢做。
“呵,还真是有意思。真是可怜的鸣人。”宁次嘴上淡淡的为鸣人哀悼。
然而,他那急遽收缩的心脏,透白的瞳孔中射出的似猎人捕获猎时兴奋的眸光和嘴角勾起的弧度无一不彰显著宁次整个人正处於无可抑制的兴奋状态。
你们会做些什麽……真是让人有些期待啊。
狂风呼啸,雷声鼓噪。
暴雨如注,电闪如刃。
似是无视这突然糟糕的天气,无视那仿佛随时可以劈闪下来──有可能会被击中的雷电般,宁次衣发皆湿的行走在茂密的丛林中。
坐以待毙。
不是他的风格。
那些蠢女人们的下场就是她们心存侥幸的後果。
世上无不透风的墙。
只要是人做的,迟早会有被发现的一天。
鹿丸,即便他有逆天的智商,他也比不过那位无人能企及的执著与疯狂。
仅仅七年。
也就只有七年的时光。
看看他们现在的处境却是到了怎样的田地?
宁次不後悔任何他所做过的事情。
他亦不惧怕死亡。
但是,活著却总比死了强。
死了的话,鸣人口中独一无二的那个“我”,不就没有了吗?
他的心底有隐隐约约的兴奋。
那种战栗般的刺激让他的头皮整个处於发麻状态。
到底,会死的是谁。
是我?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