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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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H·Watson。
——并不是人类。
他以为这个事实很清楚，以至于一眼就可以看穿呢。
难道不是吗？
他是说，他已经习惯了周围所有存在向他投来的视线。最初是惊讶的，然后是探究的，最后毫无疑问会演变成一种“着迷”……其实理论上应该有第二种反应，那就是本能的抗拒、反感、大喊大叫、精神失常、以及无与伦比的恐慌和厌恶。但是在John因为这个而三次被警局礼貌地带去询问之后，John学会了戴上眼镜。
尽管这干涉后的效果让John看起来像一个行走在路上的万人迷。
“风靡四大洲的华生医生”。嗯哼？
为他着迷，总比因为他而精神失常要更好。好得多。
John并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或者非人。
这句话由他的身份说出来，显得好笑，像一种莫里哀式的喜剧笑话。但是John确实是这样想的。
他在人类社会中学会了很多美好的概念，正义、善良、坚持、以及“希望”。John无论如何都希望这个世界变成一个如人类描绘般的理想国，他甚至不惜隐瞒了身份前往了第一线的战场，以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的身份……然后再往后的故事，我们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
有一段时间，John陷入了消极与迷茫。
他似乎无法改变任何事。
他就只是……
他依然只是——
“死”的使者。
John的本性使他无法避免的与死亡作伴。一部分人因此对他痴迷，一部分人因此对他惧怕。这就是John·H·Watson的秘密了。
一度John想过为自己的天性屈服，他应该徘徊在战场上的，吸食人类的痛苦和哀嚎如同枯朽的秃鹫。也许John试图去理解人类就是一个错误，他不应该这么好的融入进了人类社会，去为那些美丽而转瞬即逝的东西心炫神迷……看在撒旦的面子上，他姐姐一定会把他骂的狗血淋头：
“到底你是从地狱来的还是我是从地狱来的？”Harriet会指着他的鼻子这么说，“人类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Johnny boy，为了避免你对人类失望，你还是从来都别对人类产生希望比较好。”
John只是对他的人类养姐微笑。
因为在Harriet虚张声势的责备背后，还隐藏着亲人之间涌动着的一种情感……比那些因为他的本性而被吸引来的人类更加深沉，比那些用文字和图画写出来进行描绘的虚无缥缈的东西，更加让John对人类产生好感。
这点固执的好感，使John从战场上退出的时候并没有真正对自己的本性屈服，他像个人类，拖着一条时好时坏的伤腿，走进了那间命运般的实验室。
——Sherlock。
啊，Sherlock。
他是人类中独一无二的那个，哪怕是这个单词的发音从他的大脑里产生回响，John都有一种想要微笑的冲动。
他是飓风，他是混乱，他是横冲直撞，他是一团乱麻之中朝着真相笔直刺出的一道刀光。
和其他人偷偷在暗处朝John投来着迷的目光不同，这次换成John朝Sherlock投来着迷的目光。
Harriet会说他疯了。有时候John会这么想。她会说他选了最糟最烂的一个人类跟在他身旁，John会赞同这一点，并且会对Harriet说：“Sherlock同时也是最好的那一个，”在那时John会这样说，“在Sherlock身上，我见证了人类一些美好的概念：正义、善良、坚持……以及‘希望’。”
而Sherlock会对这样一句话嗤之以鼻。
而John会假装自己听不见那颗理智之心的怦动。
Sherlock不知道John能听见这个。一开始John对此感到惊讶，后面则发展成对Sherlock何时才能发现自己秘密的好整以暇。
毕竟——
John·H·Watson并不是人类。
他以为这个事实很清楚，以至于一眼就可以看穿呢。
难道不是吗？
难道真的有人类可以成为行走的万人迷吗？
John听着Sherlock的血液加速在血管里涌动，在面对其他人对John的献殷勤时，Sherlock的这种生理表现几乎等同于“他已经嫉妒得快要疯了”，尽管他表现出一副面色苍白憎恨全世界的模样，今天的烦人程度刷出新高。
John想要对此微笑。
因为Sherlock坚信John·H·Watson是人类。
因为Sherlock认为John是人类并且应该被所有人所爱。
……上帝啊。
John愿意为他与Sherlock的相遇感谢任何人。
John依然是死的使者，他的日常伴随着死亡，但是不知何时，那片绞肉机般的战场远去了，一些吵吵闹闹的嘈杂声音取代了它……厨房里茶壶刚刚滚热的水蒸气、餐刀在切割面包时细微的摩擦声、浴室几不可闻的一声“John”，还有“有新案子了，快来！”
John欣然投入了死亡。
因为他知道Sherlock会给这些死亡还原出一个真相。
因为John会保护Sherlock，从死亡的手中。
莫尼亚蒂发出讯号的那一瞬间，John扑向Sherlock，把他撞向了泳池。
冲天的火光、白热的蒸汽、撼动的爆//炸之中，John感到有一双手绝望地拽着他，同他角力，试图调换位置，把他护在自己身下。
John为此微笑，并且在倾倒的墙面砖石下，撑开自己的骨翼。
“……”
“……”
“说点什么，”John不得不这样恳求道，“你的心脏快从你嘴里跳出来了，别这么瞪着我，呼吸，Sherlock。”
Sherlock像溺水濒死一样，把自己给呛住了。
John不得不给他急救，同时把Sherlock的手从自己的脸上、蝴蝶骨、脊骨、尾骨上拍下去。
“别摸了，我没有尾巴！”John恼火道。
“你没有……”Sherlock以一种同等的恼火重复道，“你没有尾巴，但是你有翅膀！”
“是啊！为了从爆//炸里救下你的一条小命，你这蠢货。”John气恼地说。
Sherlock突然安静了。
坍塌的空间里，只有John的骨翼支撑起一个三角形的区域，他们听见泳池的水向着缝隙流下了，发出断断续续的滴答声。
一个沉默而黑暗的空间，一个绝佳的吐露秘密的场所。
他们却突然不想要说些什么了。
那些秘密从来都不是秘密，只要对方还在自己眼前。
“……你才是蠢货，”Sherlock低声说，“谁让你跟我一起往下跳的？”
“好像我能放你当着我的面去死一样。”John叹了一口气，疲惫的，“Sherlock……”他说，“有时候就连我也会担心，你的那份对死亡的狂热，会不会把你带向一条无法回转的道路？”
Sherlock停顿了一下。
“不是，不是对死亡的狂热，”Sherlock有些艰涩地说，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些英文词汇。“也不是对解迷，我，我阻止犯罪是因为……”
“因为你是一个很好的人。”John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变得柔软了。
“因为是你的话你就会这样做。”Sherlock脱口而出，“我知道你会偷偷看我，我不想要让那个视线变成……”他艰难地在狭小空间里挥了挥手，说，“‘安德森’。”
John翻了个白眼。“很高兴在这个劫后余生的场合里听见别人的名字，顺便一提，如果安德森下次再喊你‘怪胎’的话我会揍他一拳的……”
“因为你也是非人类中的怪胎？”Sherlock有点高兴地说。
“因为我爱你啊，蠢货。”John回答。
END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