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近那么远》大雨之水

12、 霏霏是谁（三）

　　生日宴会后，全学校的人都知道了，伟轩和霏霏是一对。两人都那个那个了。传的惟妙惟肖的，好似都亲眼见过一样。
　　霏霏这次没有说话算话，也不避嫌，还是常来找伟轩。
　　伟轩想我一个男人，怕这些流言蜚语。清者自清的过以往的充实日子，打工，上学。
　　但有件事，萦绕在他心头。那天从霏霏那里出来，在酒店看到伟娜。另有几个男女，说笑着，从电梯出来。等伟轩确定是伟娜后，追上去，他们已经不知道进了那件房。伟轩心里有一丝不好的感觉。姐姐以前在S市干什么，他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对于那样的场合，伟轩是不喜欢的，可是伟轩一直觉得姐姐是有分寸的人，不会像别人那样堕落的无法自拔。
　　这一个月都没见伟娜人，打电话给她，说是去了外地。
　　等她回来要好好问问她，伟轩想。

　　有一天，被霏霏拉去了一个地方，一个废弃工厂里，挺偏僻。
　　伟轩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爱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遇到坏人怎么办”
　　霏霏反倒说“心疼我，是不是，紧张我，是不是，心里有我，是不是”
　　“懒得给你说”伟轩随着她走着。
　　“去了就知道了”霏霏正经答道。
　　到了里面才发现，还有一些人在，走进看时，其中有三个人软软的像三堆肉一样瘫在地上。其中一个站着的人过去，拉起瘫在地上的其中一个人的头，
　　“霏霏，是不是他”
　　“对”霏霏说着过去，到那个瘫着的人跟前说“给你说了，会后悔的，是不是”。
　　“这都算轻的”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从另一侧门进来。
　　“龙哥”所有人冲那个黑衣人答道。
　　“霏霏不让我们出手太重”其中一个男子对黑衣人说。
　　“舅舅，他们还没把我怎么样呢就被伟轩打了，也不用太那个了，到是伟轩被他划了一刀，让伟轩看着处理”霏霏冲那个黑衣男子。
　　舅舅，是霏霏的舅舅么，那次在宴会上见过一面，和今天这派头完全不一样，硬朗霸气了不少，伟轩想。
　　“伟轩，这是我舅舅，见过的”霏霏说。
　　“哦，……你好”伟轩想叫叔叔是不是太老，他看起来挺年轻，叫舅舅太亲切，不好。所以没用称谓。
　　霏霏舅舅也没有说太多，高深莫测的看着伟轩。“你看你怎么处理这小子”。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伟轩答道。
　　“欺负到霏霏头上还不是大事”舅舅边说边走过去。
　　他让两个人把主谋欺负霏霏的人架起来，捏着他的脸，说“也不看看欺负到谁头上了，C市都是我的地盘，霏霏是我的宝贝疙瘩，她在C市从小到大有没有人敢欺负她，你知不知道行情，你欺负她，我不让你死，都便宜你”说着就是朝那个人肚子上一脚，舅舅穿了军警鞋，跺的那人疼的哼不出声，闷闷的身体直往下滑，架着他的两人又用力往上拉了些。接着舅舅就是一巴掌，那人嘴角，鼻子都流着血。
　　之前这三人应该被兄弟们狠狠的凑了一顿，再加上这下，更是要昏死过去。
　　处理完事后，舅舅叫伟轩出去说话，舅舅点了烟抽，给伟轩了一根，伟轩也是很早就学会了抽烟。
　　“你既然和霏霏在一起，一定要对她好，刚才你也听到的”舅舅吸了口烟，边吐烟圈边眯着眼睛看伟轩。
　　“你误会了，我和霏霏不是男女朋友，也没有什么在一起，谈不上这些”伟轩也看着霏霏舅舅说。
　　舅舅当然很生气，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不识抬举，有苦头吃的。
　　经过这次后，伟轩知道，霏霏为什么平时嚣张成性，她的舅舅是C市有名的□□大哥，混了很多年。黑白两道通吃各个行业都有涉足，这次叫伟轩来看处理欺负霏霏的人，也是要给伟轩一个下马威，告诫伟轩，霏霏不是一般小女孩，玩玩就算的。霏霏可以玩别人，不能被别人玩。所以伟轩要澄清自己的态度，伟轩知道这样得罪他，但是想想自己来C市，不是来混社会的，干正经事，和他们不搭嘎，也无所谓的。做自己最重要。

　　伟娜回来了，过了几天伟轩去出租房看她，本来想和她谈谈，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两人默默的吃着饭，伟娜就问问伟轩学习上的事。吃完伟娜去上班了。伟轩悄悄从后面跟着。
　　到了酒店，伟娜一闪不见了，伟轩到前厅、客房部、餐饮部、都打听,有没有叫张伟娜的在这上班，答案如伟轩所料，没有这个人，那只有那个地方，KTV，舞厅里。就是那里也有正经工作干的，伟轩一直对自己说。
　　“有没有叫张伟娜的，在这工作”人声鼎沸，很喧闹，伟轩在吧台上大声问。
　　“没有”一个男服务员说。
　　“汪姐带的有个娜娜的，大名好像叫张伟娜”其中一个说。“也许是客人，别跑了单”。
　　“喂，等等，你是她客人”刚才的男服务员说。
　　“恩”伟轩气已经冲到脑门上。狠不能一巴掌甩在伟娜脸上。
　　“等一下，我给你联系”说着打电话。打完电话对伟轩说，“她现在有客人，你先开个包房等一下，其他人行么？”
　　“就等她吧”伟轩有些不耐烦。
　　被带到一个包房中，伟轩哪有心情等，心中火急火燎，实在坐不住，出去转一圈，看看能不能看到她，想着，先给她一巴掌再拉回家去。
　　从一个包房经过，看到了伟娜，正被一个肥头油面的男人灌着酒，那男人的另一只手在伟娜胸前摸着，伟娜被酒灌的有些呛，忙掩面咳嗽，不小心打到了他的手，杯子里的酒泼在了胖子身上，胖子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伟娜脸上，顿时鼻血流出来。
　　伟轩抢先一步推开门冲过去，抓住了还想抽伟娜的手，狠狠的捏住，往后撇着，那胖子嗷嗷直叫。
　　伟娜抓住伟轩的手，求饶的说“是客人，别这样，快放手”
　　伟轩本就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推开伟娜，给了那人一巴掌，揪过来又是一巴掌，那胖子看不要惹，准备逃开，伟轩堵住他，又在他肚子上掏了几拳，接着又是几脚，胖子蔫蔫坐下去，疼的只叫。
　　伟轩拉了一旁目瞪口呆的伟娜就走，昏暗的灯光，靡靡的音乐，看不清伟轩的脸，此时伟娜的心快跳出来了，一是，看来伟轩是真生气了，该怎么给他解释，二是，这个客人很难缠的，不会就这样放了她，怎么办？一系列的想法还没结束，他们两人已经被十几个大汉堵在了门口。终究是寡不敌众，伟轩还是被绑了。
　　伟轩被打了一顿后带到了一个小黑屋里，过来好一阵，在伟轩快要晕晕睡过去的时候，几个人进来了，灯也亮了，很刺眼，伟轩抬起胳膊当住光，一抬胳膊才觉得全身都痛。
　　“你在我们的场子的闹事，碰巧今天我在这办事，要不是你起码要残废”霏霏的舅舅说
　　“怎么是你，……那是我姐，我不可能看着她被欺负”伟轩说。
　　“她干的就是这行，在所难免的，你以前不知道么”
　　“不知道”伟轩觉得自己羞愧难当。
　　“那你走吧”
　　伟轩走到门口的时候，想了想对霏霏的舅舅说“谢谢你”，出来在走廊看到伟娜恹恹的站在那里，惊慌失措的。
　　“走，回去”伟轩没有表情的说
　　伟娜跟着他离开。
　　“等等，娜娜姐”
　　伟娜循声望去，霏霏浓妆艳抹的跑过来。
　　“伟轩，怎么你在这”霏霏惊呼。
　　“霏霏，这是我弟，你们认识么”伟娜赶忙解释。
　　“走”伟轩看也没看霏霏，拉着伟娜就走。
　　回去后姐弟俩大吵了一架，伟轩说从此以后，他来养伟娜，让伟娜干个正经工作，伟娜也答应了。姐弟俩言归于好。
　　伟娜知道伟轩和霏霏认识后，还说了不少霏霏的好话，说很喜欢霏霏，她是个仗义，豪爽的女孩子，伟轩大概说了下霏霏的情况。因为伟娜的关系渐渐和霏霏也熟络起来。
　　后来伟娜从看守所出来，去了日本。

　　“伟轩，下午有空么，我带你去个地方”霏霏冲到伟轩宿舍就说。
　　“他不在，去挣钱了”一个舍友说。
　　霏霏和他的舍友都很熟了。
　　“怎么回事，每次我来你都不穿衣服的，想干嘛，我可看不上你”霏霏没皮没脸的说。
　　“行了吧，大小姐，你看看你把我们伟轩欺负的那样，躲你都来不及呢，我可不想受罪啊”那个舍友说。
　　“什么叫我欺负他，找我就受罪，会不会说话，要死啊”说着拿了个枕头就砸他。“懒得跟你废话，还有正事”说着走到门口又砸了本书过去。留下里面那个男人感慨，这样的泼妇，再美都不能找啊。
　　“都要毕业了，你怎么还在这”霏霏气喘吁吁跑去对伟轩说
　　“毕业了，我就干这个啊，不然干嘛”伟轩在天桥上摆着地摊，边招呼客人，边回答。
　　“你学的是服装设计，不是在这摆地摊的，跟我走”说着拉伟轩走。
　　“嘿，东西，东西，不要了啊”伟轩被霏霏拉出几米了，赶忙回来收拾。
　　“干嘛呀，什么事，说”伟轩被霏霏搞的一头雾水。
　　“去了就知道”霏霏很兴奋。
　　出租车到了市郊一处院子，三层楼的小院，干净整洁。
　　“进去看看”霏霏在门口卖了个关子。
　　伟轩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是一个厂房，服装厂房，
　　“工人都找好了，随时上班，就等你了”霏霏在伟轩身后说。
　　伟轩说不出话来。
　　“你很有天赋的，你们系老师都说你肯定是一个出色的设计师，自己干吧”霏霏说。
　　伟轩转身，看着霏霏。静静的看着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这么看我干嘛。别有负担，我算股东，你也要出一半钱的”霏霏走过去边摸了摸机器边说。
　　“我会让你挣钱的，挣大钱”伟轩坚定的说到。
　　“我相信”霏霏笑着。

　　工厂开始运作，伟轩设计，加工。并和霏霏在批发市场拿了个小摊位发起货来。起初的生意全是霏霏托人张罗出去的，但是伟轩设计的东西不好卖，人家也就不再拿，生意渐渐不好，拿伟轩货的人越来越少了，霏霏还是努力多方周旋，不见好转。后来和霏霏发生争执，霏霏说可以去仿点别人的成品，自己再设计点，掺在一起，对生意有好处，先做起来再说。可是伟轩不答应，说这样违背了自己干这个的初衷。于是两人冷战。霏霏背着伟轩从干爹那里，舅舅那里拿了不少钱，维持店里的运作。伟轩进过一段时间思考，虽然也苦恼，但还是同意霏霏的方案。生意渐渐稳定，伟轩也努力，没有放弃设计。和霏霏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过着。

　　在一次应酬上，几个客户都说伟轩年轻有为，多亏了有个贤内助，伟轩说，这么好的贤内助，我怎么有福气啊，霏霏还是单身呢。
　　霏霏听了伟轩的话，笑的格外开心，嚷着让大家伙给她介绍个好的男朋友。
　　他们对霏霏的态度举止都很让伟轩看不惯，但表面上还是很殷勤的招呼他们。
　　饭局撒后，一行人去唱歌。安排好他们那帮人后，伟轩出去透口气，看到霏霏不知道何时和陈总在过道里。霏霏晕晕乎乎靠在墙壁上，看着是那么软弱无力，惹人怜惜。陈总贴着霏霏耳语，霏霏很难耐的推他。伟轩走过去，笑着勾住陈总的肩，
　　“可在这找到你了，陈总你不够意思啊，里面都等着呢，走”说着伟轩拉了陈总进去。
　　又过了一阵，伟轩才出来，在过道不见霏霏，看旁边一个包厢门微开，果然霏霏已经躺在里面的沙发上了。伟轩走过去看了看霏霏。
　　“这样要着凉，我先送你回去”伟轩坐在旁边的茶几上说，边点了根烟。
　　“我没醉”霏霏坐起来，靠在沙发上，和伟轩对视着。
　　“怎么了”伟轩感觉到霏霏情绪的不对。
　　霏霏看了下伟轩，拿过伟轩吸过的烟，自己吸起来。
　　“你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伟轩怔怔的看着烟雾缭绕中的霏霏。
　　“很早，你从来不关心我，你怎么可能知道”霏霏弹了下烟灰，往沙发背后靠了靠，透过烟雾，看伟轩。“我没怎么，……就是觉得很伤心，……我一直觉得我们终究会在一起，……可是我错了，……你对我更不就是漠不关心的，你看我和别的男人那样，你连醋都不会吃的”霏霏颤抖的将烟递到嘴边。
　　“好了，别抽了”伟轩要拿掉霏霏的烟。
　　“不要你管”霏霏猛地打掉了伟轩的手，用了很大的劲，以至于全身都在发抖。
　　伟轩也吓了一跳，他没有见过霏霏这样，发这么大的火。
　　“好了，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伟轩还是揽住了霏霏。
　　“没有，我没有喝多，我还要去喝，喝死，我还要喝到他床上去，你高兴吧，这样”霏霏边说着边要起身走。
　　伟轩一把抱住了她，“别闹了”。
　　霏霏还在伟轩的怀里挣扎着。“放开，放开，”
　　伟轩还是死死的抱住她，“我带你回去”。
　　伟轩安排好那些人后，带了霏霏回去，到了家，霏霏开始吐了，伟轩照顾着她睡了，怕半夜有什么事，就在沙发上打起盹来。半夜的时候，霏霏醒来，去厨房喝水，看到伟轩在沙发上睡着了，霏霏走到他身边，坐在地毯上，借着客厅微弱光线静静的看他，一张俊美的脸，平常冷静，睿智，睡着了居然还有淡淡的笑意挂在嘴角，看起来好无邪，霏霏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
　　“从没有机会看你睡着的样子”。霏霏淡淡的说。
　　伟轩被她一摸后，醒了，也许是乏力也许是其他什么原因，伟轩没有起身，也没有拿开霏霏的手，静静的看着霏霏。她有凹凸有致的锁骨，头发随意的披着，有些凌乱，可是显的很妩媚，暗暗地灯光下他的眸子看起来静逸而又绚丽，
　　霏霏没有抽回手，把手停留在伟轩的脸上，低下头，轻轻的吻下去。
　　黏热的空气里有湿润潮湿的气息，吻也是湿湿的。

　　一个星期后，霏霏离开这座城市，飞去了日本。
　　而就在这之后，张伟轩遇到了许佳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