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零零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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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禾年挑了挑眉，“书生，你是不是负了哪家姑娘的心，被人找上门来了？”
“江姑娘请勿乱说。”赵云升往屋外看了看，然后从柜子里拿出另一身衣裳，匆忙穿上后，迎了出去。
屋外正站着一个年轻漂亮的村妇，满脸通红，气势汹汹的样子。
江禾年跟了出去，见到那村妇后，横起眼捏了一把赵云升的胳膊，“这都找上门了，还说不是？”
赵云升虽不知道她为何反应这般大，但还是解释了下。
原来，那村妇是村头老黄家的媳妇，前些年因为老黄外出做生意，说是过两年赚了钱就回来接媳妇去享福，可是这一去便是十年，如今孩子都八岁大了，还不见回来，她日日以泪洗面，哭诉嫁了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苦逼守活寡啊。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所以送了她个绰号叫黄寡妇。
江禾年想不通了，那老黄走了十年，黄寡妇的儿子怎么才八岁？该不是……她眼珠转了转，然后问：“她是不是还有别的绰号？”
“是……不过那绰号不太好听，姑娘还是别知道了。”
她嗤之以鼻，“她是不是勾引过你？”见赵云升脸又红了，她便懂了。
“但我跟她没什么……”
正因为没什么，所以黄寡妇几乎隔三差五就要过来找一下他的茬，而且理由总是怪他没教导好她儿子，她儿子又去摸鱼啦，她儿子又去挖地瓜啦，她儿子又去摘桃子啦等等。
赵云升叹口气，今天又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了。
黄寡妇见赵云升出来，身后还跟着个标致的小姑娘，气不打一处来，便开始破口大骂：“赵云升！你平时都怎么教育我儿子的？我儿子昨日交给你的文章，你居然公然说他写得欠佳，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从昨晚开始，他便一直在读书，连话都不说一句！饭也只吃了两碗！我让他去找隔壁大宝玩，别一天到晚窝在家里，他居然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他居然这样说我！居然这样说他的娘亲！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学生？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江禾年这才知道，原来这男人是个教书的，怪不得看起来那么穷，啧啧。
赵云升无奈，“夫人别紧张，令郎只是发奋用功，好好读书罢了，而且他那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并不是在说您，您误会了。”
“我不管，你如今必须负责帮我把儿子纠正过来，连我都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你不知道啊？除了天天念叨点诗词歌赋还会点什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而且书生总是混迹于烟花柳巷，雪月风花，个个都无情无义。”
赵云升知道她对自己心存抱怨，所以只好笑了笑，说：“您说得有理，小生下次会注意。”
这对话把江禾年震惊得找不到北，这书生带着脑袋是为了显得高么？这活生生就是对他的人身攻击，他居然还能这么忍气吞声的，简直是个呆头包子啊！
见那黄寡妇不见好就收，似乎还有蹬鼻子上脸的趋势，江禾年忍不住了，吹了吹自己的头帘，站到赵云升跟前，道：“能对朝廷有贡献的人，不是文人就是武将，你儿子想用功读书以后考取功名怎么了？有点抱负你还看不惯了？自己立不了牌坊就怪别人三观太正算个什么说法？”
赵云升怔了，第一反应便要去拉江禾年的衣袖，手伸了出去，在半空中摇摇晃晃，还是放下了。这样的动作，应该太过亲密了吧……
黄寡妇留意到了赵云升的小动作，心里更不爽了，开始上下打量江禾年，“你是从哪儿来的野丫头？穿着男人的衣服知不知羞？”
“你管不着。”
“我和赵先生说话，你也管不着。”
“骚寡妇，不要脸。”江禾年大翻白眼，刻意地扯了扯松松垮垮的衣领，再指了指同样衣衫略显凌乱的赵云升，“我和他的关系，以你这身经百战的经验，难道看不出来？”
此话一出，赵云升和黄寡妇都皱了眉，赵云升上下端详着自己，再看向江禾年，半晌后才回过味来。黄寡妇的反应则比他大得多，她直接捂着嘴，不可置信地大声喊出来：“赵先生，你！你和这野丫头！你身为人师，竟做出这等下作之事……”
“我呸！”江禾年挺起胸，很自然地揽过赵云升的手臂，“老子是他娘子，夫妻之间做那事天经地义，下作个屁！倒是你，你他娘的还记得你儿子姓什么吗？”
黄寡妇彻底被眼前这粗野的丫头以及她粗野的话语震惊了，她自视她已是整个菜头村最泼辣的女人，如今这丫头简直让她大开眼界。她愣愣地看了赵云升一眼，“赵先生……你……你怎么……”
赵云升见状不妙，这黄寡妇嘴上没有把门的，江禾年随嘴乱说，他就只当江禾年是想过过嘴瘾，但若是这话被黄寡妇听了去，还当了真，估摸着不到半天便会传遍所有人的耳朵，他还是解释清楚最好。
可他刚说了句不是的，就被江禾年狠狠瞪了一眼，到了喉口的话瞬间跟冻僵了一般。
江禾年不客气地对黄寡妇说：“你以后别天天惦念他了。”说着还用大拇指非常气派地指了指自己，“他从此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懂？懂了就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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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黄寡妇吓跑后，赵云升黑了脸，与江禾年分坐在了桌子两头，大有要谈判的架势。而江禾年丝毫不被他的气势影响，非常悠哉地啃着自己的手指甲。
赵云升看着她的脸，那上头几乎就挂着“有事快说，有屁快放”八个大字，他很无奈，“江姑娘，以后这样的玩笑，还是别开了，实在有辱姑娘名声清白。”
江禾年吐掉嘴里的指甲片，“什么玩笑？”
“就是，类似于方才你对黄寡妇说的那种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江禾年站起来，眯着眼细细地望向他，“你的意思是，你想赖账？”
赵云升无言了，“……小生何账之有？”
江禾年猛地拍了下桌子，声音大得震耳。“你丫个呸的，把我全身上下看了个遍，现在是要拍拍屁股翻脸不认？”
“江姑娘，小生当时实在是迫于无奈……”
“你就是想赖账！”江禾年拍案而起，嘴角抽动着看着他，见他一脸煞白，她心头的火瞬间灭了一半。她心想，罢了罢了，还是别逼得太紧了，这穷书生，看起来胆子忒小，性子也老实，欺负他总有那么一点良心不安。虽说她也不是当真要给他当娘子，但他这诚惶诚恐无比嫌弃的样子，看了真叫人恨不得抽他几个大耳瓜子！
她平静下来，甩了甩身上落的灰尘，“刚刚那骚寡妇，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如果我不声明我是你的娘子，她见了我这衣衫不整的模样必然是要在背后嚼舌根的，那才有辱名节呢，所以我才是迫于无奈！再说了，我这不是想着为你解围么，好心没好报，嘁，你以为我那么想不开要嫁给你啊。”
赵云升木讷，也没跟女儿家打过交道，故不知口是心非是女之常情，于是慌张道：“那真是对不住江姑娘了，那……你看，现在该如何是好？”
江禾年挑起眉，看他那张俊俏的小脸上露出为难又无措的表情，当真是一件快事。“我话都放出去了，你说怎么办？”
赵云升没往深处想，“这样吧，请姑娘告之家于何处，小生与姑娘走一趟。”
江禾年眼睛一亮，期待的问：“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向令尊令堂赔罪，此事因小生而起，有损姑娘名声实在罪无可恕，如若令尊令堂不愿原谅小生，那么便任凭他们处置。”
他说得认真，却彻底吊起了江禾年的兴趣，她笑眯眯地坐到桌子上，朝他凑近了许多，“你觉得，你该受什么处置？”
“要杀要刮，小生都不会反悔。”
她不耐地翻了翻白眼，嘟哝道：“杀你干啥，肉都没几两，能卖几个钱？”
他一下子做出顿悟的表情，说道：“原来姑娘是想要赔金？”
江禾年忍不住了，“你这榆木疙瘩臭呆子！赔金赔金赔你个蛋！娶我不就成了么？哪儿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她从桌子上跳下来，“我虽不是你们村里的人，我也不记得我到底有没有爹娘了，就、就、就暂时当做没有吧，所以这事我做主了，你就说你娶不娶我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零零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