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沈谢|四时》舒弥

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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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些事虽不至于无师自通，可是当遇上了心心念念的人时，遵循本能就已经足够。

　　眼前像是弯弯曲曲生出了许多的藤蔓，生长着将他们缠绕在一起，像是从未分开过一样。

　　事后两人依旧保持了许久相拥的姿势，沈夜这才下床去处理了套子，又把睡衣拣回来给谢衣穿上。这一场下来身上出了许多汗，沈夜倒觉得无妨，不过还是问谢衣：“要不要去洗澡？”

　　“……算了，困。”谢衣这样答着，一双眼却还是睁着，一眨不眨地望向他。沈夜有点想笑，心里又升腾起一点小小的满足感，伸出手盖在他的眼睛上，也翻身上床：“那就快睡。”

　　谢衣闭着眼睛点点头，在被子里握住沈夜的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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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夜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独自一人走在一条漫长幽暗的通道里，看不见前方，也寻不着来路。不断有石块砂砾从高处落下，溅在他手上脸上，像是这一方天地都在缓慢地崩毁。

　　他的神思便跟随着梦中的躯体往前走着，虽然不知道要去往何处，可心里却很明白，就算真的走到了，那里也已经没有人在等待着自己。

　　这世间，到底有没有哪怕一个人……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紧闭的石门，在沈夜下意识想伸手推门的瞬间，他感觉到了一股紧握的力道。

　　手边明明空荡荡的，沈夜却意外感觉到了谢衣的温度，坚定地通过手指一路传递到心脏。他渐渐意识到眼前的只是梦境，于是他睁开眼，又一次看见路灯映射到天花板上的淡薄的光。

　　谢衣还在沉睡。睡梦中的青年右手依旧维持着同自己十指交握的姿势，神色舒缓，像正做着一场好梦。沈夜无声凝视着他，眼前隐约又浮现起刚才的那个逼真的梦境——他想起庄周梦蝶，蝶梦庄周的典故，会不会其实现下自己所经历的，才是梦中那个自己的一场幻梦？

　　沈夜伸出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描摹着谢衣的眉眼。指尖传来的确切温度无疑是在提醒着他，这里才是属于他的真实。

　　他的一切——工作，朋友，还有谢衣，都存在于此，陪伴着自己，不离不弃。

　　这就足够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