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Z+柯南穿越]不平行的世界》二郎戬

39、不平行的世界·【三十九】

　　身高，不对，安室可没有这么矮。
　　发色，不对，虽然可以使用易容。
　　说话方式，不对，虽然他与安室的声音很像。
　　总而言之，眼前这个人是安室透的可能性只有10%左右。
　　“……你到底是谁？”阿姆罗的身高比冲矢要矮，所以只能仰起头来看他。
　　“我就是你在找的那个人啊，”冲矢保持镇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见面吗？”
　　“……”在冲矢开口的同时，阿姆罗的眼神突然抖了一下，他愣愣地看着冲矢的脸，随即又默默地垂下眼去。
　　“你果然……不是夏亚……”阿姆罗露出了一点无奈的表情，冲矢听着他低沉的语气，随即在心里将怀疑他的最后10%给划掉。
　　“怎么，我长得很像你所说的人吗？”冲矢明白，就算是安室透也无法将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而且毫无破绽，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比自己要小，况且这种沮丧的语气根本就不是安室透的风格，若是安室透早就发现自己是赤井的话，估计早就换上另外一副表情，对着自己耀武扬威了。
　　“走吧。”见阿姆罗没有回答，冲矢重新对他开口这么说。
　　“……去哪里？”阿姆罗一愣。
　　“去聊聊天吧，说说关于那位赤井的事情，”眯眯眼的眼缝里闪过一道光芒，“还是说，你想一直留在这里？”
　　“……哦。”虽然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有备而来，但是他并没有想要对自己不利的意思，阿姆罗低沉地应了一声，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两人找了一个装潢还算不错的店子坐下来，冲矢抬手叫了一杯黑咖啡，阿姆罗却总觉得不太自在，时不时就盯着冲矢的脸看了一阵。
　　“你的表情一直很奇怪啊，”冲矢保持着一如既往的语调，“不要一点什么饮料吗？”
　　“嗯……不了……”阿姆罗却好像不在状态一般。
　　“果然我跟你认识的谁长得很像吧，”冲矢翘起嘴角笑了笑，说，“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冲矢昴，目前是大学的研究生。”
　　“嗯……我叫阿姆罗雷，”对面的人的语气却稍显不足，“叫我阿姆罗就好了。”
　　“……”冲矢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从阿姆罗的眼中读出了一些东西，那种迷茫、彷徨以及不安，完全就不应该是安室透所应该有的表情。平日里的安室都太过自信，而眼前的这个人却好像有着很深沉的哀伤，如果不是经历过什么事情的话，根本无法将这种感情表现得彻心彻骨。
　　“那个……我可以稍微确认一点事情吗？”阿姆罗突然对着他开口问了。
　　“啊，请便。”冲矢微微点了点头手说。
　　“眼镜……的话……能取下来吗？”阿姆罗的话只说了一半，他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他能够感觉到眼前的人与夏亚有很相似的气场，却又不好意思当面开口说穿。冲矢看着他沉默半晌，随即抬手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没有了镜片的桎梏，阿姆罗仔细地打量着他的脸，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有发现什么吗？”冲矢仍旧保持着眯眯眼的状态，“跟你所说的那个人很像吧？”
　　“……是的，很像，”阿姆罗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除了声音以及发型以外，你跟他长得很像，真的很像，只是……”
　　“……只是？”
　　“只是我觉得，这应该不是你的真正的长相，”阿姆罗稍稍停顿了一下，说，“虽然这么说很冒昧，但是我有一种感觉，它告诉我，眼下我所看到的表象，大概不是真正的你。”
　　“……感觉？”
　　“你是跟毛利先生他们在一起的人吧？”阿姆罗对着他这么说着，“因为我想要知道有关那位赤井秀一的事情，但我也只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毛利先生他们……”
　　“……”
　　“如果那位叫柯南的小鬼将我的事情全部都告诉过你的话，”阿姆罗的目光缓缓加深，“就算如此，你们也还是不愿意相信我，甚至还要打扮成一副其他人的样子来试探？……虽然……你的这副面孔，对我来讲已经太过熟悉了……这真的不是巧合吗？”
　　“……”冲矢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发现眼前的这个人很不一般，没有人能够第一眼就能揭开他的假面，哪怕就是安室透，也无法将他的真实身份看穿。冲矢听江户川说过，这个阿姆罗雷是从一个世纪以后穿越过来的人，难道那个时候的基因已经强化到这种地步，可以很灵敏地感觉到对方的人的不同之处？
　　“……抱歉，果然只是我想太多了吧，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巧，在这种时代也会遇上感觉跟夏亚一样的人……”阿姆罗摇摇头转过眼去，没有目的地看着不远处的窗外，而冲矢打量着他的脸色，露出了一点不明意味的表情。

　　“进入正题吧，”阿姆罗叹了口气，说，“你不是想要告诉我有关那位赤井的事情吗？”
　　“是的，但是我首先有个问题，”冲矢重新戴上了眼镜，说，“你为什么想要了解那位赤井呢？是单纯的好奇吗？”
　　“我的确很好奇……我在想，如果我与那位安室有什么关联的话，那么那位赤井秀一，是否也与我刚才所说的那个人有关系呢？”在说着话的同时，阿姆罗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冲矢脸上，好似极力想要将其看穿一般。
　　“……这是什么意思？”冲矢单手推了推眼镜，“那位赤井不过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如果……那位赤井与那个人真的有关系的话，或许我也可以知道我为什么会与那位安室彼此互换了……不是吗？”阿姆罗的语气并不是很肯定。
　　荒诞……但是很有趣……冲矢暗暗挑起了眉头，道一声：“那么，你想要从哪方面知道那位赤井的事情呢？”
　　“……能够详细一点自然是最好，”阿姆罗考虑了一下，说，“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我目前虽然在怀疑什么……但是，我没有办法确定……”
　　“……”冲矢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能说吗？”阿姆罗缓缓地皱起了眉。
　　“哼，也不是不可以……”冲矢眼前的镜片微微反光，“反正对于那家伙来讲，也是早就已经知道的事情了……”
　　“……诶？”阿姆罗一愣。
　　“那么，从哪里开始说起呢？”冲矢起先扬起了话尾。
　　“……出身，工作，以及家庭环境什么的，”阿姆罗将右手拇指放在嘴边，“就比如说，那位赤井家里有几个人，是否有一个妹妹什么的……”
　　“……为什么是妹妹？”冲矢的表情有轻微的跳动。
　　“因为那个人也有一个妹妹呢……”阿姆罗微微地将目光转向旁边。
　　塞拉马斯，原名阿尔蒂西亚桑姆戴肯，是卡斯巴尔雷姆戴肯的亲生妹妹，而那位卡斯巴尔，曾在幼年时遭遇了一系列敌对组织的暗杀，后来改名换姓，成为了大名鼎鼎的夏亚阿兹纳布尔。
　　阿姆罗不知道夏亚的本名，他只知道那人与塞拉马斯是同胞兄妹，而这就让他错过了一个确认眼前人的身份的契机——冲矢昴在日语里读作Okiya Subaru，这与夏亚的本名卡斯巴尔仅仅只有一字之差。但阿姆罗凭借自己的感应，发觉这位冲矢肯定也大有文章，或许他与那位赤井秀一是熟识，又或许，这位冲矢其实就是……
　　“……塞拉马斯吗……”冲矢在心里缓缓地念着，他想起某一天在工藤宅，有个家伙突然大大咧咧地闯进屋来，就是自己好久不见的亲妹子。世良真纯，在父亲死去之后，妹妹就跟随了母亲的姓氏，而自己则一直保持着赤井的名号，独自一人远游在海外。
　　在一个世纪以后，还有另外一个与其对应的自己吗……冲矢表面上不动声色，他故意以自己的身份为饵，反而从阿姆罗那里套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他发现阿姆罗没有心计，这比鬼机灵的安室透要好相处很多，既然如此，将些许的真相告诉他也没有关系，冲矢相信自己的感觉，他不会看错任何一个人。
　　“FBI啊……”阿姆罗喃念着先前所听到的讯息，在得知赤井秀一的身份之后，原本困扰着他的一个死结好像突然解开了。阿姆罗是联邦军的士兵，而赤井则是联邦调查局的人，两种不同的身份在不同的时代，就好像是彼此转换了立场一般。只要他更多地了解赤井，更多熟悉的感觉就迎面而来，或许赤井就是这个时代的夏亚阿兹纳布，而安室则是这个时代与之相对的自己。
　　“那位安室到底是什么人？”阿姆罗开始做出反问，他觉得，既然赤井已经处于FBI的地位，那么安室的身份肯定也不一般，他必然不是普通的侦探，或许是警方，或许是军方，又或许是什么能与FBI抗衡的机构。冲矢不说话，他觉得还没到把一切都说出来的时候，毕竟阿姆罗与组织什么的没有关系，他在考虑应不应该把他给牵扯进来。
　　“那位安室……与赤井是敌人吗？是朋友吗？为什么他如此在意那位赤井？据说那位赤井已经死了将近一个月，那位安室作为侦探，他必然已经知道那位赤井的死讯，可是为什么……”阿姆罗看着冲矢的脸，微微抬高了话语的语调，“明明知道那位赤井已死，却还在着手对他进行调查，那位安室是否并不确信那位赤井已死？他是否怀疑那位赤井仍旧隐藏在他的身边？或许……是以另外一种他并不知晓的身份？”阿姆罗会做出这种猜想，是因为夏亚玩过这种花招，他在继夏亚这个假身份之后，又陆续换了三次假名，而如今他的名字是柯瓦托罗巴吉纳，在联邦军中官拜上尉之职。红色彗星在经过数次颠沛流离之后，又打算重整旗鼓再打开一片天空，那么与“红色”所对应的赤井秀一，会不会也静静地躲在一边，等待着他重展羽翼的时刻呢？
　　“……”冲矢不说话，他发现阿姆罗已经基本上找到了真相，虽然他的推理能力完全不及安室，但他好歹也努力靠近了事实。阿姆罗已经怀疑自己这张脸的真伪了，这无疑使他的行动多加了一道风险，虽然冲矢知道阿姆罗不是安室透，但是他也无法随意将某些隐藏的秘密告诉根本不相关的人。
　　“……看起来您对那位赤井以及安室都了解得很不少呢，”阿姆罗皱起眉头笑了笑说，“我不禁都要怀疑您到底与他们是什么关系了……有些事情，只有当事人体验过，才能真正地了解彼此双方吧……但是就算如此，哪怕是经历过一年战争的我，也没有办法完全了解夏亚到底是怎样一个人，那么那位安室真的了解赤井是什么人吗？又或者……那位赤井真的了解安室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
　　“您又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呢，冲矢先生？如果您是那位赤井先生的话……”阿姆罗看着冲矢的脸，他的眼眸里再次流露出那种仿佛要看透一切的目光，而冲矢托了托反射出银光的眼镜，再次露出了一点意味不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