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Z+柯南穿越]不平行的世界》二郎戬

94、不平行的世界·【九十四】

　　Side 2的第十八号卫星被毁灭了，始作俑者是提坦斯，他们使用了格里普斯二号镭射炮，将卫星的主体完全打穿。提坦斯以强大的武力为手段，打算让地月系以内所有卫星和城市臣服自己，而他们达到这个目的的第一步，就是从第十八号卫星下手。
　　这是提坦斯对宇宙殖民地的示威，也是对奥古的警告，已经失去地球圈内领导权的他们，将最终的目标留在了宇宙。阿伽马号迫于无奈，掉转方向火速撤退，原本待命的MS部队也停止出动，与阿伽马号一起离开了格里普斯空域。
　　“尼歌少尉的情报是真的呢……”
　　“……没错。”
　　“这种里应外合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吗……”
　　“……你想要说些什么？”
　　“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安室微微地翘起了嘴角，说，“她与我处于同一种立场，但我怀疑她在暗中与我们的对手有联系，她在效忠自己的组织的时候又秘密地做一些多余的事情，就跟尼歌少尉一样……”
　　“……”柯瓦托罗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想要保护什么呢？又或许那里有什么值得她牵挂的东西……”安室的眼前是舰艇的窗户，上面反射出了他自己的脸，“同时背叛了两边，独自行走在灰色领域，不由让人产生了警觉，怀疑她到底可不可以相信……”
　　“……”
　　“抱歉，多余的话请不要在意，”安室抬起了一只手臂，说，“在做不到某些事情的时候，也只有站在这里发牢骚了啊。”
　　“你是说尼歌的事情？”柯瓦托罗看着映在窗户上的脸问。
　　“不，还有发生在我们身边的各种……”安室垂眼打量着手心里的纹路，说，“虽然很想将某些东西攥在手心，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这种力量，就算想要阻止某些事情，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发生，这种无法掌握一切的感觉，很讨厌啊……”
　　“对于第18号卫星遭到袭击的状况，其他人的心情也跟你一样，”柯瓦托罗开口这么说，“在这种地方，人的心境会变得更加复杂，毕竟这里是战场，不是你以前所经历的世界。”
　　“所以，我也在努力适应啊，”安室缓缓地出了口气，道一声，“或许是因为我并不满足于这种现状，我想要变得更强大，但目前的条件太苛刻，并不允许我这么做。我尝试着改变自己，试着在这个世界里站稳脚步，毕竟只有在自己拥有实力的时候，才能改变以及掌握一切。”
　　“你能有这种觉悟就已经很好了，”柯瓦托罗如是说着，“普通人的话，是无法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做到这种地步的，虽然我不否认有阿姆罗雷的关系，但在宇宙期间的任何事情，都是由你自己来承受的啊。”
　　“的确，托了他的福，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安室微微握紧了拳头。
　　“现在的你，就仿佛身在奥古的我一样，”柯瓦托罗的墨镜开始反光，“以前在扎比家的我，可以很容易地掌握一切，然而在这里，我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只能逐步适应眼前的轨迹。对于你的情况，我可以感同身受，在不同的环境里，我们都仿佛换了一个新的身份。眼下的我只是奥古的柯瓦托罗巴吉纳，而你也只是为奥古作战的机师，有关于以前的各种东西，只能在当下将其完全舍弃，不能让其扰乱自己的心。”
　　“但是，当回忆被再度唤醒的时候，还是会感到很痛苦啊……”安室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动。
　　“你能够明白吗？我先前的感受……”柯瓦托罗看着他的脸问。
　　“那个时候，如果是我的话，我大概也会失控吧……”安室露出了一点苦笑。
　　“但是幸好有你在阻止我啊……”柯瓦托罗转头看向旁边。
　　“露莎美的检查怎么样了？”安室表示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听卡缪说，已经基本结束，正在等待最后的结果。”柯瓦托罗也很自然地进行了切换。
　　“她很危险，虽然她的确也很可怜。”安室面无表情地说着。
　　“这是你想要传达给我们的讯息么？”柯瓦托罗保持着一如既往的语调。
　　安室沉默着不说话，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在距离舰体不远的地方，有些许陨石缓慢移动。柯瓦托罗也不再强迫他，他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他将安室留在原地，独自前往机舱甲板的方向。
　　事情总是在向不平稳的方向发展，就在阿伽马号撤离格里普斯空域不久之后，提坦斯方面又再次有了动作。法斯古奥姆上校作为提坦斯的统领之一，命令尼歌朗特少尉进行对殖民卫星的毒气作战，其一是为了挫败奥古的军心，其二是为了检测尼歌的忠诚。他指使尼歌带领MS小队，将毒气运往Side 2的第21号殖民卫星附近，他们要打破这颗卫星的墙壁，毁灭里面所有可以活动的生灵。为了随时应对提坦斯的袭击，阿伽马号的机师全体待命，而安室作为第一战队在列，也在甲板上听候舰长的指挥。
　　“Side 2传来紧急通讯，发现类似MS的入侵物体！”监察人员托雷斯在舰桥里大声喊道。
　　“数目呢？”布莱德问着。
　　“还未能确定！”托雷斯操纵着眼前的键盘。
　　“让准备好的机动战士出动！”布莱德拿起了手边的话筒。
　　机舱里的警报大作，所有的人都开始行动起来，以MK2为主的MS作为先行部队，前往Side 2的第21号殖民地。柯瓦托罗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次作战由艾玛中尉负责指挥，而卡缪驾驶着Z高达，在不久之后也赶了上来。
　　“柯瓦托罗上尉在干什么啊？！”
　　“注意你的前方，卡缪！”
　　“还有三分钟抵达目的地附近！”
　　“全体保持阵型，不要掉队！”
　　黑色的力克迪亚斯混在红色的力克迪亚斯部队之中，在阿普利中尉的带领下冲向敌阵，随即它们又彼此散开，各自与敌方的机体进行混战。安室看了一眼殖民卫星的表面，发现那里已经出现了一个大洞，有空气在那里呼呼地冒着，形成了一个回转的漩涡。
　　已经来迟了吗……安室默默地咬了咬牙，力克迪亚斯从洞口上方掠过，从尾部散射出了一点白光。他从卫星上摆放的设施判断，提坦斯的部队在这里放置了毒气，他们将毒气注入殖民卫星内部，屠杀了在那里生存的所有居民。
　　“这种草菅人命的组织，有谁会想去投靠啊！”安室开口说了一句，按下了火炮的发射按钮，有光芒从枪膛里喷涌而出，在敌方的MS周围迅速划过。他仿佛忘记了，他自己也出身于一个亡命的组织，而他也曾经接受过指令，将有罪或者无辜的人用子弹射杀。安室本身是不想杀人的，但他并没有违抗BOSS的规定，长年以来在组织里的生活，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了一种固定的模式。自从他来到高达世界以后，这种模式突然被战争打乱，就在他一次次与命运挣扎的途中，有什么东西逐渐苏醒了。
　　“很抱歉啊，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安室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操纵杆，道一声，“但是在这里，我想以我自己的方式而活，我不想再违抗自己的意愿了！”脱离了原来世界的自己，再也没有对与错之分，他就像是被重新洗刷过一般，可以再次进行选择。如今安室的想法很强烈，他是奥古的一名普通士兵，既然在这里就要全力以赴，尽到自己最基本的职责。以前在警校里的感觉又回来了，那是他最闪耀的一段时光，他可以完全脱离组织的桎梏，将自己融入在训练与伙伴之间。如今的安室透无所顾忌，他只想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被长久掩埋的正义之火，再度在他的心里燃烧起来。
　　“伊达啊，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安室缓缓地眯起了眼睛，“如果你可以看到的话……你就一直注视着我吧！”黑色的力克迪亚斯加大马力，突破了敌方部队的防线，机体的尾部划过天空，璀璨夺目，仿若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