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初遇黄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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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回去后，郭靖又受到几位师父“教育”，待夜晚上了床，却怎么也睡不安稳，脑子里一遍一遍地回忆着今日之事。从和师傅们走散到遇到几位姐姐，再到见到欧阳公子。
脸颊忽地一热，郭靖一颗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却把被子紧紧抱住接着清凉的被褥面料来缓解自己的燥热。他知道自己笨，娘亲说他笨，师父也说他笨，欧阳公子最后也说他是“傻子”。因为知道自己笨，郭靖一遍一遍地想着欧阳询私下把他叫住跟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越是想就越心绪不宁，偏偏脑袋怎么也停不了，那低眉轻笑的样子在脑海里循环了无数遍，最终清晰深刻地被郭靖放进了心里。
睡意模模糊糊地来，不知何时入了，做了梦。
那梦里面一室灯光浅黄温婉，面目朦胧的男子抿着笑意依偎在他怀里，神色怡然姿态从容而乖巧。一张漂亮的面孔似是水墨画般的渲染开了，眼角处流光溢彩，仿佛有珍珠点缀着又好像挂着颗眼泪。郭靖愣愣地抬手极小心地抹了抹，那男子就把他的手整个握住拉向红罗绸缎的帐子前，一翻身进了里面，手还拉着往黑漆漆的空气里送。
......
迷茫，不解，混乱。
那黑暗中藏着什么？会不会伤到了他？还回不回得来？
太多事情还不知道，但郭靖的手却已伸出，收不回来了。
直至触摸到那片柔软温暖的东西——
第二日醒来天还只蒙蒙亮，郭靖翻了个身，忽然一下坐了起来。
身体，难受得紧。先是呆愣了一会，似是不清晰怎了么。紧接着飞快地下了床，一口气将亵裤脱了下来！
沾在湿漉漉的□□上，粘糊糊的那东西，让自小就被教育独立坚强决不能畏缩怕事的郭靖一下子呆了。
......
那个，这个.......
我，我，我长大了？
长到这么大却还未遗过精的郭靖震惊地掩着嘴眼里满是不知所措。
不不，不能惊慌。
这不是坏事——师父是不说过的么？男人大了自然会有这种事。
早些年自己一直勤于练武，满心都是长大为父报仇。偶尔有那等遍体瘙痒难耐的情况也都是用功压制。如今年纪到了，是该如此了！
趁着这时客栈里人还没起来，郭靖飞快下楼去后院打了水洗了裤子，为了不让师父起疑心，还把自己和师父几件连日赶路的衣服都洗了。
等到天亮堂了起来，街上人声出来了，小贩们都吆喝着嗓子了，郭靖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对师傅们说自己想出去走走。
几位师父似乎有事要做，要先去了个地方，也没告诉郭靖到底是哪，就给了郭靖好几锭银子，又把他的粗布衣裳换了，不疑有他，很快离开了客栈。
郭靖无事可做，心里又不安稳，还是决定去街上走走。
然而一到这大街上，脑袋就开始打转了。
一个一个小摊，一家一家商铺，一条一条大街小巷，来来去去的人流，中气十足的吼声，在看惯了塞外风景的郭靖眼里，都是一个样的，没一会他就懵了。
正想找个人问问，忽然，一处地方传来热闹的争吵声，郭靖正一定睛，一个模样如小乞丐的男孩子从他眼前飞快地跑过，眼前一个包子朝天飞上又落下。一阵风还未消停，身后就有人追上来了：
“你这臭乞丐，快给爷停下受打！”
前方的小乞丐突地扭头，对着那追来的中年胖子拉长了眼睛做了个鬼脸：“傻子才会停下来让你打，何况我又没做错，你是你叫我放下包子的么？”
“你你还敢说！”胖子追了一会气息不继，粗粗喘着气哈着腰道：“让你脏手碰过了，哪里还能卖得出去！”
“那我可不管了，反正我放下了。”那小乞丐理直气壮地说。
郭靖大概听懂了是如何一回事，他觉得这小乞丐故意弄坏人家的包子，是做得不对，但店家苦苦追着为难个不懂事的孩子又能怎样。
再看那乞丐，虽然满面黑漆漆的煤炭粉末，但一双眼睛却是极亮，眼珠漆黑，嬉笑着盯着中年人时灵动活泼，笑时两排牙齿白花花的，可见也是个聪慧爱干净的孩子。
师父常说人聪不聪明，看眼睛就知道了。郭靖时常觉得自己一双眼睛混沌污浊，也看不清事情，但这乞丐眼睛这般明亮，定是个聪明人。
聪明却无处施展，吃也吃不饱，不得不当乞丐，还被人追着打。反观自己这么笨，总学不好武功还有这么多人疼。
郭靖心里实在难受。
这么想着，步子就踏出去了。
“这位大哥不要动粗，这小兄弟的账就算在我头上了。”
“算你头上？”中年男人见有人出钱，立刻神色一变，也不再骂了，只瞪了乞丐一眼，拿好钱就走回去了。
郭靖一回头，见那小乞丐正要捡地上脏兮兮的包子，连忙道：“这位小兄弟，这个包子已经脏了，我请你吃热乎乎的包子好么？”
听着这么一说，那小乞丐动作停下抬起头来，水灵灵的眼睛盯着郭靖看了一会，忽然笑了起来，又低头捡起了包子。
“我捡这包子，不是为了吃。”
郭靖一愣：“不是为了吃？”
“是啊。”那小乞丐刚才被人追打也精神奕奕，此刻却叹了口气，看着包子的目光很是怜悯：“我气不过那势利的老板，才气得用自己的脏手去碰着包子，我明知道这包子是无辜的，也知道这包子被我碰过后就再没有用途了，却还是为了一时之气碰了它。我本对不起它，如今再不能陷它不义，将它仍在地上任人践踏了。”
一番话听得郭靖目瞪口呆，同时心底不由地生出一股敬意。
“小兄弟你这番心意这包子一定明白了。”
“哦？”那小乞丐侧目看着郭靖，五官看不清晰，但可见神态傲慢：“你知道？”
“嗯。”郭靖点点头，诚恳地道：“这包子平时被人吃了也不见得会被惦记着，如今你心里念着它，想必以后也会有一时记得它，它心里一定是高兴的。”
小乞丐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双倨傲不驯的眼里终于有了郭靖。
“似乎是这个理。”
“是的。”郭靖道：“我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么无用，却还有娘亲有师傅有朋友惦记牵挂着，就会开心得不得了。”
那乞丐原本心情不错，脸上都是笑意，在郭靖说完话后脸色一变，竟显出几分寂寥孤苦出来了。郭靖心里一惊，想自己真是笨蛋，这孩子这般有神采，若不是家中条件不好，也不会沦落为乞丐，自己还偏偏揭他伤疤。慌乱之下忙说道：“小兄弟，你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可好？”
小乞丐脸上神情很快隐去，又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郭靖善意的邀请反而像是给了他万般面子才去似地，这要是换了别人，早甩袖走人了。
到了酒楼，小乞——郭靖后来和他聊天知道他名为黄蓉。
黄蓉要了好些个他听都没听过的菜，一个个贵得要人命，但郭靖只想着这乞丐可怜自己又惹他难过了，便无视小二同情的目光，任由他叫菜。
之后两人聊天，郭靖对黄蓉映像大为改变，原以为是个落魄小二，没想到他高谈阔论张口即来，显然是见多识广文采渊博的人。更是在心中对他敬佩，难得得与他说话也不会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两人一个说江南风情一个说塞外风光，都听得津津有味。一顿饭下来，郭靖对他好感猛增，实是有些相见恨晚的意味。
离别之时，郭靖恋恋不舍地将一锭银子放入黄蓉手中——黄蓉也不推脱，神态自若地收了。
“黄兄弟，你我岁初次相识，却一见如故，以你的学识定能出人头地，你好好做些事情，也不要当乞丐了。若遇到苦难，尽管来找我！”
黄蓉这时也没初时乖戾了，点点头，倒也不甚在意地说：“我知道了。”
两人终于分开，郭靖看着自己今日认识的小兄弟在人群中渐渐不见，内心略有唏嘘，脑中却忽然闪过那人容貌。
——
虽是身处闹市，郭靖却恍如空中寒雪纷飞，黯然神伤。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初遇黄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