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回家 ...
-
“任务完成了？”
“一脸不爽，这回又没敲诈成功吧？！”
“不要伤心啦，那些有钱的人往往是最看重钱财的，没有被投诉不是很好吗～就不会被鲁贝利耶那个小胡子痛批了嘛——！！”
“怎么还是一脸雾霾的……”面前的男子说笑着凑上去，玩闹的脸像是在说件极其平常的事“你不是又杀人了吧？？”
“………………”凌乱快速的步伐猛的停下，周围不正经的一群人感到有些气氛不对，因为他们看到，以女孩为中心十米内全部处于一片阴霾的低气压，几个人相互看看，抽抽嘴角本着真爱生命的原则迅速散退。
“啊啦～”上挑的声线带些邪气却意外的好听“这次的任务肥水怎么样？听说是伟大的英国女王雇佣的，酬劳足够攒一个假期了吧？”
面前靠在墙边的银发年轻男子，一身便于战斗的短款黑色制服，上衣的复古排扣有着好看的东方元素，胸口是和女孩一样的徽章，前额过长的刘海无风而动，被红色发绳紧紧束起的长发随意的甩在脑后，脸上挂着和人自然熟的笑容，此时看起来却无比的欠扁……
“滚，”女孩毫不留情的呵斥“老娘现在心情不好，少来招惹我……”
“嗯～”起伏的音调带这些戏谑，李佑利笑眼看着极度反感，几乎逼近爆发边缘的泽田奈尔快步越过自己“踩到狐狸尾巴了呢……”
“……”奈尔长出口气，藏在刘海下的眼睛露出来，变得锋利无比，她转身面向墙边的男子，不爽的挑眉，慢慢启动嘴唇“现在……就让你知道，你刚刚踩到的是老虎的尾巴————！！！！！”
奈尔猛的跃上去，没有了黑色手枪便直接上脚过去，小腿和硬质木棒相撞的同时，她抬起保持站立的另一只，整个身体飞起来，横穿过空气，没有命中对方，却害惨了旁边的墙面，被活生生的划过几米的裂痕。
刚刚逃走的人们急忙赶了回来，慌张的慌张，赶去报告的报告，就连劝架的都只得离着八丈远“喂喂——两位大人！！请不要再破坏公物了……再一次的话挨骂的可是我们啊！！”
“住手。”低沉有力的声音穿过僵持中的两人。
“哎——？”奈尔只感觉有双手穿过自己的腋下，之后就双脚一轻“喂————！！！干什么！！”
李佑利似乎心情大好，笑眯眯的样子隐藏住漂亮的紫色眼睛，他旋转手中的棍棒，一声有力的声音后，武器被很好的固定在地板，他随意搭着腿，懒懒的倚在上面，笑眼看着轻松捉住刚刚还在叫嚣女孩的魁梧男人，玩闹的敬礼“谢啦~贝克！”
“啊~”他拄着棍棒上前，孩童般的眨眨眼“人小就是好呢~我有什么也想被这样举高高的说…”
“可恶啊——！！”奈尔拼命抓挠，却无奈对方总是处于安全范围内，此时她无比后悔了不久前刚刚剪掉的指甲…挣扎无果下，她气愤的回头，大声的叫喊着“放开我啊————！！让我杀了这个该死的娘娘腔————————！！”
“娘、娘娘腔…”李佑利不动声色的抽嘴角，脸色有一瞬间变得不自在。
“够了，”一直一脸严肃的贝克行动上却总是温柔，他一面用教训的眼神，一面放轻动作将还不到自己一半身高的女孩放到身后，以阻止对方的又一轮发飙“鲁贝利耶在找你，小心点吧。”
“………”不知是听到这个名字来的气愤，还是刚刚的短暂运动，她大口喘着气，暗暗咬住下唇“知道了。”
奈尔以最快的速度穿过狭长的走廊，身边的工作人员和一些探路部队尽可能的躲避远离，全部闪道推到墙边。
单调一致的装饰让人一眼看不到尽头，她来到红木质的大门前，毫不客气的用力推开，门因为惯性的原因在打开的同时回弹了几次，发出巨大的声音，即使是现在坐在里面，听了这种动静几年的人也着实吓了一跳。
“泽田奈尔——！！”鲁贝利耶怒气冲冲的起身“你就不懂的敲门吗？！”
“敲门也是进不敲门也是进，”她叫嚣的挑眉“废话那么多…不就是前两天杀人的事吗？说吧，这次是关禁闭还是禁食？或是游行三天，都可以。”
“……”鲁贝利耶不悦的皱眉，阴沉着脸声线变低“你真是越来越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人命值几个钱？”她不假思索的反驳，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这不是大人您教我的吗？人命，对于驱魔师来说就等于几天禁闭加禁食，反正大人最后都会替我们摆平的不是吗？因为我们是重要的驱魔师，真是可笑…长年躲在总部不敢出门，一味指挥利用别人的鲁贝利耶大人居然会心疼人命…”
“没什么事的话…”奈尔抬抬下巴，半眯着眼睛转过身，再不想去看办公桌后的男子“我去思过了……”
“心情这么不好…”鲁贝利耶语气似乎变得平和，不笑的脸却比嘲笑更加让人痛心“是又被人抛弃了吗？”
“……”像是有瘟疫一样的想要远离这个房间，此时却不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她缓慢的转过头去，表情不再像刚刚那般嚣张，甚至看起来有些可悲“你又跟踪我…”
“被抛弃，这不是常有的事情吗？”鲁贝利耶背着双手，微抬的下巴满是无谓“你不是，四岁那年就已经做好准备了吗？趁对方还没有视你为噩梦开始的时候，还是早早的远离好吧，还可以留下些美好的回忆什么的。”
“我们就是黑暗的存在，所以不把周围人一同拉进地狱的方法，就要隔断和外界的所以关系，还有感情。”
“记住，黑之教团是被一切抛弃的聚集地，我们都是手上染满鲜血的坏人，想要翻案只能等到下辈子，只有这里才是你的家。”
“只要你的胸前还有黑之教团的徽章，就只能是只配和恶魔打交道的驱魔师，不要以为对方对你的恭敬是礼貌和情分，那只是处于对你的害怕，想要你离的越远越好。”
“恨得人，要靠近，爱的人，要远离，泽田奈尔，你想害死他们吗？”
男子冗长的话猛的停下来，尽管是相同的地方却比之前变得更加安静，之间的空气像是凝结一般，似乎可以看到半空中星星点点的杂尘。
“…………”她紧绷的脸有些僵硬“说完了？”
“我从开始就知道，这些大人您在我四岁的时候就灌输到我脑海中的概念。”
“也知道只要穿着这身衣服，不管去到那里最后都只能回到这个地方。”
“9年的时间我也已经习惯了这里，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这双天生杀人的手的主人，最后是要下地狱的。”
“我抛弃父母，远离同伴，疏远周围的人。”
“最后…我也永远不会忘记，是您，在我四岁那年，将我抢到这个如同地狱的地方…过着地狱一样的生活。”
“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要拉着大人一起。”
“……”鲁贝利耶背在身后的手渐渐握紧，不长的指甲却在手掌间留下条深深的印记。
见到对方的表情奈尔倒是心情变好“我先走了，长官大人——”
她转身的时候，脸上不示弱的笑容也随即消失，当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听到身后男人生硬的话“回去等着下一个任务吧，处罚就在那之后，一并算起。”
男人微怒的表情转瞬即逝，只是转眼间就变得轻松自如，甚至浮现些许满意的意味。
奈尔坐在房间中，听着自己由凌乱变平缓的呼吸声，连屋外的敲门声都没有回应。
“驱魔师大人。”见里面许久没有反应，这才发现门是虚掩的，身穿灰色制服的中年男子只好推门而入，他客气的向着坐在床边的小女孩鞠躬，恭敬的用双手递上文件“驱魔师大人，这是这次的任务，而我，是这次带领您的人，我是探路部队的凯里。”
“什么时候？”
“明天。”
“这么急？”她皱眉抬头，有些诧异，说真的，她还以为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被处罚呢，何况现在在本部的驱魔师可不止她一个人，为什么……
“嗯，抱歉您的上次任务刚刚结束就这么着急……”凯里歉意的笑笑“不过这是上面的意思，我也只是遵从命令罢了……”
“……”她低头沉思一会“知道了，放下吧，我一会会看的。”
凯里走后，奈尔又坐了许久，起身将妈妈给的衣服整齐的放入柜子中，她摸出口袋中硌的自己生疼的物件，看了一眼便嫌弃的丢在一旁的桌子上。
吊坠照片敲打桌子发出不小的声响，上面的全家福依旧洋溢着幸福的味道，只是换了地方那上面的微笑倒是有种讽刺的意味。
“德国啊……”奈尔拿着文件自语着，面色稍稍柔和了些，直到终于有了些笑容在脸上。
几天没回来过的房间和走之前一样，只是上面细细密密的灰尘昭示着没有主人的日子，奈尔提了提桌上的壶，走前的水原封不动的在里面。
“……”她撇撇嘴，无力的放下，决定出去找食吃。
生活区外，几个科学班的成员围在一旁低声说着什么，脸上却没有八卦的样子，而是凝重甚至恐慌。
生面孔啊…是新来的？
奈尔拿着杯子上前，自然的搭上其中一个人的肩膀，询问“喂，你们班长在哪里——”
几个交头接耳的人全部受了惊吓，大叫着回头，在看清来人后，谦恭的低头“驱魔师大人——”
“奇奇怪怪的…我在问你们班长在哪里，罗菲，霍可罗菲。”
“班长刚赶去实验室…”
“喂————！”其中一个人紧张的捂住回答的同伴的嘴，后一脸讨好的对着女孩敷衍着“没有没有——我们没有看到班长…呵呵呵…”
“……”奈尔上下打量几个行为可疑的人，转身走去实验室的方向。
“等等——驱魔师大人！！”几个人一哄而上，拦住女孩的去路。
“……”奈尔回头，没任何愉悦表情的脸淡淡道“放手。”
“呃——是！”
实在可疑这几个人…甚至她已经走远还可以听到身后不大的嘟囔声，都是些慌张的声音，还有，为什么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奈尔攥紧手中的杯子，加快脚步。
还没到实验室的范围，她便闻到一种名为危险的混杂着鲜血的味道，快步奔跑代替了之前的行走，却连大门都没进的时候被拦下来。
“让开。”
“对不起，驱魔师大人，这是上面交代下来的规定，除了实验人员不得进入…”
她不耐烦的用实际行动打断了古板生硬的声音，而拦着她的人却没有像他们说的那样，固执的再次冲上来阻止她。
“哇啊啊啊——————！！”惨烈到近乎绝望的声音像是穿过所有的障碍直直的穿透她的耳膜，她脸色变的铁青，之前那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近。
“你们在干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呢————！！”熟悉的女音从里面传来，奈尔直接掀翻了面前碍眼的研究人员，路过的场面极其凌乱，掺杂各种情绪的声音不绝于耳。
呼吸渐渐变得凌乱不堪，连带着眼睛竟然也有些莫名的莹润，踹开最后一道门的时候，她看到身穿白大衣的罗菲气愤的拽着其中一个研究人员的衣领质问着，再有就是…空大的房间中，黑布拉斯卡面前，一个人正在挣扎着，并伴着凄惨的叫声，但那声音越来越小，相反的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强烈。
因为背对着的原因，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看到蓝色的短发随着他的挣扎在半空中挥动着…
女孩的瞳孔逐渐缩小，没意识的冲上去，却被一双手臂揽住“奈尔——已经回来了吗？你先…”
“是谁——！？”她瞪大眼睛面无表情的问着铂金色长发的美人。
“……”罗菲咬唇不语，半响后才皱眉说道“你先回去，我等一下——”
“到底是谁——！！”奈尔发疯一样的指着半空中的身影“那上面的到底是谁————！！”
“……”
“你要我自己去看吗？”她突然放低声线，猛地推开拦着自己的女人。
尽管想要逃跑，想要远离，但脚下的动作却没有意思迟缓，她的眼睛因为睁的太大的原因有些变红，可她没走几步的时候就听到后面近乎绝望的叫喊声。
“是库洛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回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