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5t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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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些事，不需要过多的经验与思考。
通过拥吻在彼此唇齿间传递的酒意，在暖融的灯光下将棱角模糊的脸庞与熨帖着温热皮肤。
与脑海中胡乱闪现的混沌念头相反，柳生觉得现今所做的一切再顺畅不过。唇下或轻或重地啃噬，近在咫尺的呼吸与紧贴的躯体。
掌下那每一寸皮肤的纹理和骨节错落的触感都如同再熟悉不过的样子，自教科书内线条生硬的图解中化为最真实的接触，炙热得仿佛火舌的舔吻，触之生痛，却因带着对光热的欲念不肯停歇。
所有动作自然得仿若两情相悦，天生就该如此，彼此靠近，然后延伸出水到渠成的纠葛。
在这一场意外接近尾声之际，仁王微蹙眉合上双眼。在足够近的距离内，柳生来不及看清他的眼眸中是否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空气中弥漫着粥的香气，气泡翻滚破碎的声响充斥着并不宽敞的厨房。
柳生静默地对着早已沸腾的粥，低垂的视线仿若十分专注，却迟迟没有动作。
片刻后，柳生终于熄了火，关上煤气，然后直起身来，依然沉默地注视着那锅粥。
慢慢地看着粥熬开，仿若是十分悠闲的事情，他却觉得千头万绪。在等待粥煮开的时间内，脑海中似乎飘过许多念头，又似什么都未曾想过。
很多事，浅显地悬浮在水上，映着粼粼的波光，仿佛再清晰不过。然而却有更多难以辨明对错的心绪沉寂于底，透过波纹与水面遥相呼应。
这并非什么难解的问题，只是得出答案的过程永远不似料想中的轻易。
就如夜里那场仿佛占了上风的情事，也更像是交付，而非占有。
Totentanz柔软的琴音已经弹奏过不止一遍，待到一切重归静谧之际，短促的信息提示音随即响起。
在安静的厨房里待了一会，柳生终是取过手机，查看方才的来电记录与新接收到的讯息。
潦草地看了一眼，指尖点下删除键时不带丝毫犹豫。
——他当然没有忘记今天本有怎样的安排。
只是无论什么事在此时看来，都只显得不适时宜。
刺目的光让仁王在眼睛尚未完全睁开之际又匆匆闭上。
室内的光线其实不太明亮，帘幔的遮掩恰到好处，屋内呈现出傍晚般的暖黄。
稍稍抬了下手，仁王适应了一会后，终于将眼睛再次睁开。
手掌撑在床上试图坐起，却由这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牵连出身上各处的不适。
仁王略微一愣，然后缓慢地重新躺下。
他在想自己为什么对言情剧提不起兴趣。
在脑海内搜罗许久，他都暂时想不出该有怎样的反应——是抱着被子嘤嘤嘤哭泣，还是愚蠢地假装失忆。
所幸这样的纠结没有持续太久，门锁转动的轻响瞬间打断了他的思绪。
仁王看着柳生将手中的瓷碗放在床旁桌上，然后在床边坐下。
四目相对——隔着一副眼镜。
仁王没有避讳对方的视线，他微微眯起眼，以一种专注非常的神色对着半米开外的那张脸。
但有些事总是徒劳。
紧抿的唇线使那张惯常一本正经的脸显得更加严肃，然而镜片遮掩下的面容却一如既往地看不出端倪。
仁王觉得成年之后的柳生真是不可爱。
曾经，即使是被冠有「绅士」之名的人在逗弄之下偶尔也会显露出少年该有的无措反应，而今，那副厚重的眼镜戴在脸上，则更像是纹丝不动的面具。
仁王顺从地任由柳生扶他坐起，然后挑着眉看对方仿若觉得他是虚弱的病人般地一勺勺喂他吃东西。
粥很淡，没什么胃口的仁王尝不出什么味道。只感觉粥是温的，并不烫，于是勺子伸至面前，他就吃了。
如此简单的动作循环着，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
柳生将空碗移开，视线随着移动的碗一同落在床旁桌上，而后一齐在距离桌面几公分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住，半隐在阴影里的脸庞若有所思，却不曾开口。
仁王对柳生试图将一个空碗长时间悬空一事没有太大兴趣，他只是顺势将目光移开，然后在长久的静默后，打破了沉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迟疑的语句，却最终带上笃定的尾音。
仁王感觉瓷碗似乎被重重地放下，却奇异地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仁王看着那张被半只手覆盖的面容，对方以他再熟悉不过的姿势调整了下眼镜，而后终于开口道，“你这么认为？”
仁王适时地摆出一个困惑的表情，仿若没懂他指的是什么，又为何这般发问。
然而柳生没有接下去说些什么，他重新拿起瓷碗，利落地起身，仿若完全不想多做纠缠。
“如你所愿。”
随着落下的话音，是房门的开合声。
飘荡的尾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发酵，扩散出层层叠叠的回声。
再次清醒已经是午后的事了。
拉上帘幔的房间与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改变的是时钟的走向。
仁王揉揉发胀的脑袋，妄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头发是散着的，发绳正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旁开一点，即是再眼熟不过的物件——仁王自己的手机。
伸手取过，仁王发现手机是静音模式，但并没有任何未接来电。
仁王一边单手扎了个松散的小辫子，一边点开通话记录：数个被挂断的电话。
此外还有一条来自于同一号码的短讯，简洁得就如号码的主人。
「祝安好。」
仁王挑了挑眉，切换回主屏。
他不想和这个人打哑谜——无论什么事，他总会有自己所掌握的信息与对方所知道的事情不对等的错觉，于是任由这三个字透露着让人不明觉厉的气息。
将手机放回柜上，仁王垂下手才发觉衬衣的袖子有些长，身上也并没有黏腻感。
——绅士是个好情人。
仁王不止一次地想过且认同着这个答案。
但是他更知晓，要将绅士变成一个好爱人，彼此都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35t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