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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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看着面前的柳生缓慢开合的双唇。
——我笃定你与我相同。
一字一句，再清晰不过。
然而在仁王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那张他偶尔会忆起的，暮色下少女微醺的脸庞。
其实他记得并不清晰。
他不记得少女的容貌声音和嘴唇的触感，不记得与之相伴走在街上之前他们一起看的那部粗制滥造的电影想陈述个什么故事，也不记得当初的心情。
他记得的，只有偶尔出现在脑海中，那张被路灯映照得柔化了所有轮廓的，带有期待的少女脸庞。
他就这样安静地凝视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像是带着一贯对未知事物的探求。直到等待过久的少女眉睫扑闪，即将要睁开眼的刹那，他终于低下头，轻轻印上少女的唇。
也许他只是觉得很困惑。
他会有许多希冀得到的事物——网球赛的胜利，或者是看着他人在自己恶趣味下面露的惊异和佯怒。
但是他不曾期待过一段感情。
他在最初认清自己的心意后，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不以为然。
然后，他交了女朋友。
想来切原每次被他逗得气急都会带着暴跳如雷的神情，最终却只是轻声嘟嚷“仁王前辈你要交不到女朋友的，连柳生前辈都要受不了你的”，然后柳在一旁若有所思垂眸看着未曾翻开的笔记本，不知在计算些什么。
他自己倒是不在意的，也不曾想，自己有恋人之后，会是何种样子。
事到临时，却再平常不过了。
普普通通的牵手约会，平平淡淡的进展。
按部就班的恋情，并没有因为他曾被称为「欺诈师」而有什么不同。
他试着去体会「喜欢」这种心情，然后在猝不及防的午夜梦回看见那一张早已不在自己身侧，棱角愈发分明，却在镜片的掩饰下，亦愈发辨不明情绪的脸。
立海大附中的参谋并不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正相反，那是个能洞察他人，但只是惯常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眸，将一切存储在脑中的人。
——大概没有人，要比柳莲二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提起了。
当一个默不作声将一切信息收入脑海，却不让人轻易参透他在想什么的人，任由卷毛学弟藏不住秘密的个性将他们的关系逐渐在好友间渲染得半公开时，尝试cos成高挑美女的仁王怀疑自己刚化好的精致妆容有了明显的裂痕。
多年来，他几乎是主动地，和柳保持着联系。
“纵使你看见美好的终局，也不会因此而释然些许。”
仁王偶尔会觉得坚持和参谋联系的自己是个逗比。
立海大的参谋有不将一切说破的温和时刻，就会有见血封喉让人想扭头就走的时候。
当他和唯一一位女友分手的时候，柳依然在一旁当一个安静的旁观者，亦或在一脸困惑的切原面前和他打些让人不解的哑谜。
如今，他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面容，仿若可以透过光阴看见当初站在自己身侧的少年，在被称为绅士的举止下，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高傲模样。
仁王挑了挑眉。
他首次对一句话萌生出不知如何回应的哑然。
他没有扮演成任何人，用自己最自然的样子，在此时此刻，仅作为仁王雅治，必须对这句话做出回应。
“Puri，可要想好了哟，若是开始，我可不会轻易放走你。”
那张他所熟悉的脸庞并没有明显的变化。
伴着以微不可见的弧度缓缓弯起的唇角，慢慢转换为再温和不过的神情。
“你愿不放，是我的无上荣幸。”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