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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女巫猎手?她与她(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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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看守牢狱的人已经在外面的长桌前昏昏欲睡,午夜悄悄来临,这使一切变得容易。
“这堵墙的后面就是自由。葛奴奴,用这个。”我听到摩尔轻轻的声音,立刻警觉地望过去。
她在盯着她那双布满蛇鳞的长靴,我看到其中一只捆着黑布。“帮我把那条黑布解开,别让任何人发现。”她说。
手从后面被捆得很牢,我只能蹲下身去用嘴把那条黑布拉开,“喤”的一声,从里面掉下来的竟然是一把明晃晃、只有三寸长的薄刀片。
我的呼吸登时加快,这个死寂的牢狱中我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是希望、害怕与不安……
“用这个!”摩尔低声说。
我小心翼翼地咬住刀片的一端,让摩尔转过身去开始割她手上那绑得粗粗的麻绳。
一下、两下、三下……时间已经不多了,我的额头在淌汗,就在那条麻绳即将被割断之际,牢狱外响起了脚步声,一个人突然站在了门口。
“你们在干什么?”
心跳停了半拍,我怔怔地停止了所有动作僵直在那里。我背对着门轻轻把头靠在了摩尔的后肩上,胆战心惊地闭上了眼睛。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与慌乱,我紧闭着双眼在心中祈祷着,我不想命运把我们安排死在这里。
“她累了,想睡觉。”我听到摩尔淡淡地回答,她那平缓的声音在强烈压制住任何一丝慌乱。
“你们别休息太多吧,过不久就要长眠了。”门外的人冷淡地说了一声就走开了。
我那悬在半空中的心登时重重地落下,虚惊一场!
“继续!”摩尔低声喊。
我急忙加紧时间割那条即将断掉的麻绳,心中的希望越来越强烈,这使我忍不住轻微颤抖,终于我感觉到那条麻绳断掉的声音。
成功了!
摩尔立刻飞快地松开双手,拿起刀片把我手上的麻绳也割断,“葛奴奴,我们一定一起逃出去!”她的嘴角浮现出了喜悦。
我们走过去把捆在铁门上的那条铁链解开,这一次我们无法控制铁链不发出声音,金属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声响在夜里显得异常突兀,我立刻看到外面长桌前在昏昏欲睡的人有了动静。
“快!”我低喊。
外面的人睁开了双眼,铁链刚好落地,他立刻起身惊异地望向我们。
“跑!”摩尔一声落下,我们立刻推开门冲了出去,沿着高塔的螺旋楼梯不断往下逃奔。
我的脑海停止了转动,心脏在加速,只知道要不顾一切地往前跑,因为在这栋冰冷的高塔外面就是自由!
冷风从门口涌进来,呼啸着吹乱了我的长发,我听到后面的人在叫嚣,但我和摩尔眼中只看到眼前的大门与自由。
我忘了我们一起跑了多久,直到后面的喊声已消失不见,前面有一堵高高的石墙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只要翻越了这堵墙就能彻底离开这个城镇,这也意味着我们将一起逃离这里,逃离这种令人痛苦的对立身份,逃离所有人冰冷排斥的目光,逃到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去。
就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从那高高的围墙上翻了过去,我站在平原上仰头望向围墙上的摩尔,我对她说:“跳下来,我们就自由了。”
然后我看到摩尔从高墙上迈出了步伐,当时风在吹动她额前的发,清冷的月光照亮了她俊美的脸庞。
那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画面,我看到朝我跳下来的,是希望、梦想与幸福。
“从现在开始,我就不是女巫猎人了。”
“我也不是一个黑女巫了。”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一个与世隔绝的森林里去,就像我们第一次在森林遇见。”
“嗯,永永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