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末日女皇》》焰火寻龙

28、第27章 大水围城（五）

　　鸟叫声惊雷一样，苏启阳心头一紧：那个男人动手了？牛叔安排的人不会这么没用，一定是吕凰插了一脚。他抓着聂荣生就冲出了门。

　　牛秘书和张扬已经下去了，小弟们紧张地从各自的睡袋里爬出来。学生们的声音乱哄哄地，一张张脸上布满惊恐和畏惧，直到苏启阳黯淡的手电筒的光芒过去，这些学生才一窝蜂地跟在后面下来看情况。原本该早早走在前面的罗安反而在他们身后的楼梯出现声音，“小凤凰小心，别碰墙壁。”

　　说话声，走动声，皮鞋敲在空荡荡的大楼里的种种回音。

　　事情似乎糟糕透了。但当苏启阳来到十楼，才发现一切是自己多想。叫，仅仅是因为阿不太高兴了。

　　老人已经苏醒，这次不同以往几次的有气无力。手电筒下，他红光满面，精神格外好。苏启阳大喜过望，“老先生，你好了？”老人嗯了声，眯眼看他。聂荣生伸手，把苏启阳手里的电筒掉了个头，“老先生，这是苏启阳，就是他救了你和阿不。”

　　苏启阳诧异的表情就露在了老人面前。

　　老人笑着感谢了一句。聂荣生又调转手电照向自己，“我叫聂荣生，苏启阳的大哥。”他冲着老人礼貌地笑了笑又把手电转向老人脸部下方，让老人能看清他们又不会太刺眼。

　　一系列举动让苏启阳奇怪，但聂荣生悄悄捏他的手又好像别有隐情。苏启阳也就按捺下自己的情绪。

　　吕凰又阴魂不散地出现了，“老爷爷，我是吕凰，你好点了吗？”她走了过去，走到了手电筒的光照下，露出了她半张柔弱无害的脸庞以及迷惑人的纯洁笑容。“你口渴吗，我这里有水，可以喝的。”

　　听到有水喝，旁边的学生里竟发出响亮的咽口水声。

　　罗安也走了上来，“大爷你好，我是本地8367部队的司令。”

　　“司令？”老人哦了声，目光耐人寻味起来，“王琨死了？”

　　王琨就是那个被蟑螂杀死的8637部队的原首长。

　　“是。您是……”罗安惊疑起来。这么清楚知道他们的，这老头有来历。

　　苏启阳和吕凰同时惊讶：这难道不是路人甲？

　　老人笑了笑，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朝着远处的黑暗招了招手，“阿不 ，好孩子，快过来，爸爸没时间了。”

　　鹦鹉在远远的地方拍打翅膀，老人叫了两遍阿不才回了声，“儿来了。”它叽叽咯咯地笑，往回飞来，声音越来越近……就在这时，聂荣生突然转头，又突然把手电筒拍回苏启阳手上。随手掏出什么往后丢出。

　　空气划出一道轻响，人群的后退，询问，聂荣生跟着射了出去。

　　先一步下来在远处走廊查看的牛秘书和张扬同时一声喝：“谁？”

　　张扬手里的手电被打出窗外，人跟着被打飞到人群里。

　　苏启阳调转手电，在他后方的罗安挡住了视线并开出了三枪。

　　“放开阿不！”

　　他的吼叫在走廊里嗡嗡作响，他一脚跺在地上，大理石地砖四分五裂，整栋楼都像抖了一抖。

　　枪声激起了学生的惊叫，有人一声大叫：“杀人了！”更是让场面混乱到极点。人群推搡，女学生尖叫，夜半的海浪在外面一浪一浪拍打，周围的小弟此起彼伏喊着“老大”，拔枪、询问，拔刀……

　　声音在狭小的走道上搅成了一锅粥，苏启阳情不自禁往前，抬高手电照去，罗安跟着就冲向了那一团乱糟糟的黑暗里。

　　有桌子突然朝他砸来，苏启阳连忙后退，跟着就听到聂荣生一声惊叫：“苏启阳低头！”

　　苏启阳下意识一避，一道寒光擦过他脸颊险险射出窗外。跟着吕凰竟扑了过来：“苏启阳小心！”

　　苏启阳大惊，连忙回身，就被刁钻的一拳击中脆弱的肋下，人顺势往前扑，跟着手指被人捏住往后一折。苏启阳发出了一声惨叫，手电脱离了掌控跟着就黑了。

　　吕凰的气息分分逼近，她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叫喊：“不要伤害苏启阳！”

　　杀气扑面，苏启阳打出一拳往后退开。

　　罗安焦急地吼叫，“小凤凰！”

　　黑暗。一道风忽然插到了苏启阳前面，只见隐隐一道白光闪过，吕凰闷哼一声。

　　一道蓬勃的火光突然从黑暗里跳出，瞬间照亮了惊慌的人群，全身是血的于强，一个死了的学生，五六个集体打向空虚处的士兵……以及陡然出现在面前的聂荣生，他的手里还抓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他的左手缓缓放下，刚才逼近想杀他的吕凰则在四米外的走廊墙上掉了下来，她吐了口血晕了过去。

　　火光眨眼熄灭，阿不在黑暗里叫：“爸！爸！”这傻鸟利用一瞬间的光亮贴着天花板飞了过来。

　　“苏启阳，快！他回光返照！”聂荣生抱着苏启阳冲到了老人身边。一个小小的打火机咔嚓亮起，苏启阳连忙将手捂到了缓缓闭眼的老人嘴里，几口灵泉引渡过去，老人并没有睁开眼，只是将手缓缓抬起指向了聂荣生这方，断断续续地说了句话：“阿不，好，孩子，乖，乖乖，跟着，聂，荣……荣……”

　　他没有说完就死了。手啪嗒落下来，阿不愣愣地站在那儿，好一会儿，它的身形一点点变小。泪水从它小小的鸟眼里出来，它跳上了老人的身上，变成了一只小小的鸟儿依偎在老人胸前，“不，不，不……”

　　它像个小孩一样哭泣起来。

　　抽泣声中，聂荣生突然转身，寒光一闪，武士刀的挥动和清脆的枪声在苏启阳的眼里和耳边同时产生。打火机灭了，黑暗吞噬中两声金属动静，左右墙壁同时发出闷响。

　　苏启阳还没明白，又一道光亮熊熊燃烧。是牛秘书，他在小弟的簇拥下点燃了一件衣服。张扬一瘸一拐，和几个小弟手里持枪，他们慢慢走到了苏启阳身边。

　　阿不的哭声也停了，它飞到聂荣生的肩膀上，贴着聂荣生的脑袋瑟瑟发抖，又回头看着死去的老人，忍不住又呜呜哭泣。

　　罗安的脸色极度难看，手里握着的枪扭曲变形。身后六个士兵满脸惊骇。那六个人都是有异能的。

　　双方彼此怒视着，撕破了脸，却没有谁去打破这僵局。

　　墙根的吕凰身上闪动着一层微弱的白光。罗安最终收起了枪走了过来。他戳进墙面，将半颗子弹挖了出来放进了兜里，又蹲身抱起了心爱的女人。

　　他什么都没说，带着他的士兵走了。

　　满地的狼藉，于强缩在角落仇视着所有人。他站起身，把死去的郭伟伟抱了起来走进了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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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乱中，张扬的两个小弟死了，一个学生还受伤了躲在角落。

　　牛秘书和张扬收拾残局。

　　尸体是留不得的，过不了一个小时就会出现莫名其妙的东西。

　　但阿不不肯，变成一只大鸟哀哀着守着尸体不让人动。聂荣生看向了苏启阳，两人心有灵犀地牵手走了过去。

　　“阿不，以后我就是你的爸爸。”

　　他把手探向了阿不身上。阿不羽毛一颤，想躲开，但还是乖乖受了。苏启阳把它收进了石头空间而不是储物。

　　也许，在那个春天般的地方，阿不受伤的心灵才会得到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