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说女主太惨》憨*

116、1998.4（5）

　　妈妈手里的盆掉在地上，里面装着的似乎是米的小东西伴着水撒了一地，她捂着嘴，忽然颤抖的喊着：“老头子，你快来！”
　　屋里传来爸爸很不解的声音：“你不是去送东西了？叫我干嘛？刚才什么声音啊？好像盆子掉在地上了吧？你……”他一边说着，一边出现在门口。看到我他也惊呆了，嘴里的烟卷掉在地上了也不知道。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我拉着儿子的手，走向他们。
　　妈妈怔怔的看着我，忽然上前给了我一耳光，听着响亮，其实力道轻得不能再轻：“你回来做什么？你怎么才回来？你为什么那么久都不回来？”话没说完，她就泣不成声捂住脸，“四年啊，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好狠的心！”
　　“妈妈，这是我的儿子和女儿。”我笑着把有点担忧的看着我的克莱恩推到妈妈面前，“克莱恩，你要说点什么嘛？”
　　“外公外婆，我叫克莱恩！”甜甜的童音惊醒了呆滞的爸爸也拉回了妈妈的神智。
　　妈妈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爸爸拽了拽妈妈，让开了门口：“既然回来了，就先进屋说话吧。”
　　我的卧室依旧被保留着，里面的装饰一点都没有变，而且一尘不染。我把熟睡的玛利亚放在床上安顿好，带着儿子洗脸洗手之后，才在餐桌旁坐下。妈妈一脸慈爱的端了布丁给克莱恩吃，不过看着我的时候，脸色黑的不行。爸爸倒是一直沉默，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就抽了七八根烟，其实他也很紧张吧？
　　我示意克莱恩乖乖吃东西，自己则准备好了接受父母的询问。离家四年的女儿忽然出现，还拖儿带女，父母不问才是不正常呢！
　　“你自己说吧！”妈妈依旧黑着脸坐在我对面，“这是怎么回事？”
　　“哦，我结婚了。”我尽量简洁的把重点告诉他们，“已经三年多了。现在有一个儿子，三岁四个月；一个女儿，五个月大。”
　　“那个男人是谁？他人呢？”爸爸把手里的烟捻灭，吐出最后一口白色的烟雾，“这些年你到底做了什么？”
　　“啊，我丈夫爸爸妈妈也认识的，就是表哥，卡诺比索。”我尽量让自己的态度自然些，“这些年我一直跟着他在探索遗迹。”
　　“胡说！”妈妈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克莱恩面前装着布丁的碗都跟着跳了一下。我怕吓到他，赶紧把他搂在怀里安抚。妈妈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连忙换了脸色，柔和的问克莱恩，“吓了一跳吧？没事吧？”
　　“嗯……”克莱恩所在我怀里摇摇头，怯怯的看着妈妈，想了想，继续说，“外婆，你生气了就打我吧，别打妈妈。”
　　幼稚的童言童语令我鼻酸，抬头就看到妈妈已经红了眼眶：“外婆没生气，外婆不会打妈妈。”
　　“妈妈，外婆说她没生气！”克莱恩抬头看我，大大的眼睛里有眼泪也有笑意，“妈妈，你别怕……”
　　“妈妈不怕。”我吻吻他的额头，扭头看向爸爸妈妈，“这件事说来话长，你们愿意听我慢慢说完么？”
　　爸爸妈妈对望一眼，便像我微微颔首。
　　我就抱着我的儿子克莱恩，给他们讲起了“我”这四年来发生的事情。这是编造了一路的最终版本。多添加了许多细节，虽然听上去并不是很合理，却也说得过去。总之，这么个故事，爸爸妈妈就算不信，也无从考证，大概也只能相信了吧？
　　“卡诺失踪之后，我剩下玛利亚，又等了他两个月，见他还是毫无消息，只好带着孩子回来。”讲了这许久，克莱恩已经在我的怀里昏昏欲睡。我搂着他轻轻拍打，准备待会儿送他回房睡觉。
　　“把他给我吧。”妈妈走过来对我伸出手。
　　“不用了，别看他个子不大，其实挺沉的！”我对妈妈笑笑，抱着克莱恩站起来，“而且这孩子很认人，您接过去他准会醒的，还是我来吧。”我转身把儿子送回卧房，和女儿躺在一起。乖乖睡觉的小女儿一直都没醒，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脖子，没出汗，体温也正常，大概是一路奔波太累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回到餐厅，爸爸又点燃了一根香烟，“两个孩子又要怎么办？”
　　“我会一个人把他们抚养长大！”说到这个，我的心里就满是期待。
　　“你一个女人，要怎么养大两个孩子？”爸爸声音提高又降低，似乎是怕吓到孩子，“你和卡诺并没有注册，你也没有入籍，现在你的身份证上还写着未婚，你却带着两个孩子过生活，你让别人怎么说？”
　　“爸爸，我不是说了，我们那个时候正在遗迹里……”我试图解释，“在遗迹里不方便”这种借口真是太好用了。
　　“既然不方便出来注册，为什么那么着急结婚？”爸爸的脸色更加难看，“是卡诺那个臭小子强迫你？”
　　“不不不，不是的！”我赶紧对着他们摇手，这个误会有点大啊，这个必须解释清楚，“哥哥不是那种人，是我……是我觉得反正……”
　　“芬妮，你不是那样的姑娘！不要再为那个小子打掩护了！”妈妈也皱眉看着我，完全不相信的样子，“卡诺如果真的爱你，怎么会连这么一点点的时间都抽不出？如果他真的爱你，怎么会这样不尊重你？即使是你要求的，他也应该拒绝！”
　　“其实……当时我和他被困在遗迹里，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我低下头，装作害羞，实际上在冥思苦想，感谢之前看过的言情小说，里面的濒死梗救了我一命，“没想到一次我就怀孕了，因为不适合长途奔波，我就留在遗迹附近等待生产，之后就是带孩子啊什么的，渐渐的就把这件事忘记了，等想起来的时候，我又怀孕了……”
　　“卡诺那个臭小子，我觉得他就是故意的！”爸爸很不爽的再点燃一支烟，“现在你打算怎么办？你自己怎么有能力抚养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