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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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偷进你书房的？”
诚实回答这个问题需要牵涉到多少其他？她会不会就此认定他腹黑、阴险？那样的话，可不可以、需不需要，撒谎？
莫思樊凝望着汪芷静装作不经意却又掩饰不住期待的小脸，夜色一样暗沉的眸子里，海雾弥漫。
汪芷静也不再说话，漫不经心地等着。其实答案是什么对她并不重要，她只是有所预感般想岔开话题，岔开一些若隐若现的、对她来说并不适合的情愫。
“你问的是哪一次？”莫思樊反问她，“我记得第一次你进去呆了五、六分钟；第二次下着雨，你出来的时候可能是有点紧张，右脚滑了一下，差点没摔下去，吓得我赶紧就让戚阿姨安排工人把砖檐上的青苔刮了；最后一次，就是梁西娅拍到的这次……”
“天啊！”汪芷静捂脸。她总共也就进去了三次，没想到，一次也没逃脱监控。
“你骗我！”她抬眼盯着他万年难变的沉静，找寻其中的破绽，“其实都是这一次被戳穿之后才全部暴露的。”
看着她细长的睫毛在眼前轻颤，背后的灯光打了他的剪影将她周身笼罩，弱小与强势的比对是如此明显而具体，使得本就没打算计较这些事的莫思樊连揭露都变得有些不忍。
“嗯，我骗你的。”他温声说。
汪芷静却依旧恨不得能找个地缝穿进去。
“小区的保安真是一点风声都没向我透露。”她低声抱怨。
莫思樊失笑，“你以为有多少人知道？物业的安防系统一录下来，第一时间就发到了我的手机上，我交待他们保密，不予追究，算来算去，估计知道这事的也就那么两三个人，普通保安怎么可能知道？”
“那梁西娅，……是你告诉她的吗？”汪芷静鼓起勇气问。
莫思樊沉默片刻，说：“我和她的关系，没到你想象中那种程度。”
那是什么程度？汪芷静想问，又觉得自己有点无聊，她甚至连自己身上的疑团都没解完，就忙不迭地去打听别人夫妻间的秘密了。
“为什么不要他们报警？”
莫思樊没有马上回答，他目光深澈看她，好象她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好吧，我收回……”汪芷静有所预感般嘟囔。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唇轻轻堵上她被海风吹得有些冰凉的唇，软软吸吮，似乎想倾吐某种心事，又仿佛想召唤出她心底的温情。
这人是不是食髓知味一样上瘾了啊！汪芷静郁闷得想哭。从昨天到现在，他始终在这上面纠缠，那样由浅入深地搅动，由慢到快地啮咬，象是要把她整个人揉碎了吃下去般，还让不让人活呀。
她给吻得晕头转向，几近休克。
好不容易，他的嘴退离开，汪芷静正要呼口气，突然，身-体一轻，她的惊叫声还没逸出口，便被莫思樊打横抱在了怀里。
汪芷静情不自禁地搂住他的脖子。
“对，就是这样。”莫思樊微微喘气，抱着她转身往房里走，还不忘反脚踢关上门。
“莫思樊！”汪芷静尖叫，“你精-虫-上脑了？”
男人身子一顿。
就在汪芷静的后怕慢慢升起，正有些懊悔自己骂得过份了点儿时，莫思樊突然露出个绝对是她认识他以来见过的最邪魅最愉悦的笑，
“你形容得很对，我也是现在才发觉，我的脑子里，原来，一直都有这么一个东西存在。”
原来，一直都存在，为你。
这一个晚上，莫思樊的虫子爬出来了三次，咬得汪芷静想死的心都有了，到后来，实在是看她气息奄奄却不掩一副啖其肉饮其血的仇大苦深相，莫思樊这才遗憾地摆摆头，万分不舍地为她把蚕丝被盖上。
“我去洗澡。”莫思樊恋恋不舍般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走到门口，又象想起什么似的，转回头说：强忍着笑说：“你，需要我帮忙只管说就是呵，不必客气。”
汪芷静直想就着手边的枕头扔过去砸死他。--如果她还有力气和勇气的话。
无论是床上或床下，莫思樊无一不在宣示他的主宰地位。在他认为巅峰的愉悦里，汪芷静感受到的，却是和第一次一模一样的耻辱。
可她必须承受。
莫思樊洗完澡出来，床上已经没人了。
他走到客厅，看见主卧房门关得严严的。略一沉思，他的手放在门柄上，停住，又想了想，还是试探着轻轻摁了下去。
门一拧就开。
漆黑的房间里，莫思樊就着客厅的灯光，看见汪芷静就象从背后中了一枪似的趴在床上睡熟过去，胡乱披上身的睡衣没有系带，裙角边扬在大腿高处，裸-露-的下-半-身白晳修长，昏暗中莹莹粉泽毕现。
他咽下一口口水，走到她身边。女子睡得很沉，一点都没发现自己正被火一样炙热的目光炙烤。
莫思樊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又看了会，嗤声自嘲一笑，喃喃低语：“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没让物业报警吗？我说个很俗烂的理由你信不信？”
床上的女子没有回答。他也知道即便她醒着，自己也等不来答案。
他为她拧亮夜灯，弯腰的时候，看见她清丽的脸庞上一行横流下的泪渍，眸光沉黯，抬手想为她拭去，动作却停顿在半空中，过了很久，莫思樊缓缓收手，直身离去。
关门的时候，他侧回头，语气飘浮地说：“我的确很对不起你，可是，当我知道四年前和我在一起的不是梁西娅而是你时，我很高兴，很庆幸。是你，很好。对不起。”
门“嗒”的一声合上。
汪芷静慢慢睁开眼睛，更多的眼泪泉水一样涌出来，濡湿了一大片枕头。
第二天，汪芷静起了个大早想去找铮铮。出门之前特意偷眼瞅了瞅莫思樊的房间，房门紧闭，应该还在睡。她窃喜着拉开门，一边走，一边频频回看有没有惊动莫思樊，不留神和人撞个满怀，正准备道歉，才发现那人赫然正是莫思樊。
“我呆会给你打过来。”他挂断电话，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早。”挤出笑容打个招呼，汪芷静揉着有些撞疼了的肩膀，心时悻悻：哪有这么早起来打电话的人？
“餐厅在那边。”他冲反方向噜噜嘴。
“我去看看铮铮。”反正都撞上了，汪芷静索性把话说开。
“然后呢？是准备放下自己的那摊子烂事被他缠一整天，还是眼睁睁看着他哭哭啼啼被带走？”
“……”汪芷静被堵得哑口无言。
“如果我是你，就绝不会只盯着眼前聚散。”
他语气犀利，与昨晚腆着脸研磨来研磨去的莫思樊截然如两人。
汪芷静瞳光一缩，反斥的话涌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不是畏惧，而是她突然觉得莫思樊的这句话直接敲打到了她的最弱肋，她始终都那么感性，一直都不吸取教训。
她垂下头，默然转身往回走。
“放心吧，24小时都有人陪着她们，不会……出状况的。”莫思樊软和下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汪芷静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她看着晨辉下漂亮得如在童话书里的沙滩屋，吸了口气，尽量让声音显得不那么难过：
“莫先生，你是富二代出身，对你来说，一切拥有都是应该，都很容易。人生八苦里的求不得、放不下，可能你连听都没听说过。而我不同，从小到大，我不敢尝试喜欢，不敢拥有希望和期盼，因为无数次失败和失望告诉我，好多美好，即便我努力，即便我历尽千辛万苦，到最终却还是要以失去告终。
命运对我们这样的人，始终很残忍。我已经生活在最底层了，却还是一次次把我推向最深渊，母亲去世、失身、辍学、失子……每一次掉下去，我都拼命安慰自己，拼尽力气爬上去，然而，到现在，你看，我所做的一切是不是枉然？
你说我还敢不敢不只盯着现在？”
眼前的景物在汪芷静眼里越来越模糊，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越来越软弱，也不想被莫思樊看见，轻轻吸了吸鼻子，她踩着出来时的脚印回屋，钻进盥洗间。
再出来时，当然一切都已烟消云散。
莫思樊还呆在原地，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
汪芷静觉得他将来肯定会死于脑癌，原因：手机辐射。
她站在听不见通话内容的位置，等了好半天才等到他挂机。
“今天有什么安排？”她笑盈盈问。
“吃早餐，等铮铮起床之后陪他去海洋动物园玩。”
汪芷静睁大了眼睛，“可以？”
她乍惊乍喜的表情投进他的瞳孔，盖住了打完电话后的阴霾，莫思樊笑起来，加重了语气说：“可以。”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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